“钢铁的牢笼中，蓝色的眼眸——”

    仿佛当年的那场演唱会，才刚刚的开始。

    德丽莎睁开眼，看到了宛如当年舞台上的她自己。

    “在这强烈光线下——”

    德丽莎看着舞动着魔法棒的星穹魔法少女Teriri，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青葱美好的岁月中一眼，轻声的跟着唱了起来。

    “吞噬一切的光芒——”

    并不长的歌，终于还是结束了。

    德丽莎看着走到她面前，宛如梦幻中才有一眼的精致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的挂起了笑意。

    “呐，要签名吗？”

    仿佛一个真正的偶像一般，那道精致的身影向德丽莎伸出了手。

    德丽莎笑了笑，随后扑了过去。

    “我不要签名，但，我要你，小白，谢谢你。”

    抱着德丽莎转了两圈，空白涂黑笑着放下了德丽莎。

    “怎么样，如今，我有几分像你从前？”

    德丽莎看着明知故问的空白涂黑，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叹了口气，如果当年的她也有着这么一张精致的脸蛋，似乎，可能也不会有更大的收获了。

    毕竟，以偶像立国什么的，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九分吧，满分一百，小白你可不要骄傲哦！”

    德丽莎有点能够理解当初那些让她甚至有些困扰的狂热粉丝的感觉了，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偶像唉！能够真的亲身接触一二，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吧？

    空白涂黑抱着德丽莎，眨了眨眼。

    “怎么才九分，德丽莎大人，能不能，多给我一些分数呢，只要，再多给一点点，人家，您要人家做什么，都可以。”

    德丽莎捏起了空白涂黑那精致的下颌。

    “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吗？”

    一双有些躲闪的眼睛令德丽莎的心中起了几分恶趣味。

    “是，是的，只要再多给我一点分数的话，我，什么，都可以——”

    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拿捏住了把柄的偶像一样呢。

    德丽莎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些让她曾一度十分困扰的，本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清晨，德丽莎睁开眼，凌乱的卧室已经被重新整理好了，而那件有了特别意味的演出服也被塞进了床底下。

    德丽莎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早餐，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魔法少女Teriri了呢。”

    那个全世界第一偶像，已经彻底隐退了呢。

    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白先生。”

    幽兰戴尔在完成了数组体能训练之后，终于遇到了大清早起来散步的空白涂黑。

    空白涂黑看着金色长发上，甚至还沾着些许晨露的幽兰戴尔，一时间有些疑惑。

    “叫我白就可以了，或者，可以和德丽莎一样，叫我小白，都可以的。”

    空白涂黑礼貌且优雅的对着幽兰戴尔笑了笑。

    幽兰戴尔总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像是和丽塔一样的，有些难对付。

    最可怕的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有着和奥托差不多程度的布局能力，以及将一切都压上赌桌般的觉悟。

    “那白你也叫我比安卡吧，我们，聊聊？”

    幽兰戴尔有在这个男人身上想要确定的事，比如，对于崩坏，这个男人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态度？

    如果，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对抗崩坏，那自然以后在合作上，也能稍稍的放心一些。

    但，如果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最坏的可能性，那，幽兰戴尔觉得，她有责任将这个人类文明可能面对的最严重的的威胁，抹杀在襁褓中。

    空白涂黑猜到了幽兰戴尔的疑惑，毕竟，她已经快要把疑问写在空白涂黑的脸上了。

    “比安卡，那个，你离的这么近，我会很困扰的，毕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近乎肩膀挨着肩膀，或者说，不断的挤压着空白涂黑肩膀的幽兰戴尔并没有放松警惕。

    那个雷电芽衣的战斗方式就是这个男人教的吧，虽然不那么光明正大，但胜在，很有效。

    不想再被放风筝的幽兰戴尔直率的，抓住了空白涂黑的手，将他按在一旁的小树林中。

    “我想，白，你应该知道我想向你询问的问题是什么，请回答我，之后，我会向你，向德丽莎道歉的。”

    幽兰戴尔的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

    一根筋的家伙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难对付，一般的小手段，是不可能转移这种家伙的注意力的，就算这个时候德丽莎过来，也根本无法阻止固执的幽兰戴尔向空白涂黑寻求答案的脚步。

    “那么，你要如何保证，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呢？先说好，严刑逼供什么的，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

    幽兰戴尔思考了片刻，随后承认空白涂黑所说的的确有道理。

    “我相信你会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的。”

    幽兰戴尔十分确信，空白涂黑的确有着这种程度的能力。

    拿出足以说服她的理由和证据，对于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空白涂黑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看了看幽兰戴尔身后不远处，几个无意间路过的圣芙蕾雅学员，哎呀，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变得麻烦起来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德丽莎，这个理由，够吗？”

    空白涂黑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反正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与其那么上赶着去解释，还不如，原地摆烂。

    反正德丽莎也是知道幽兰戴尔性格的，会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德丽莎也已经预料到了吧？

    “不够，我不觉得，你对德丽莎的喜欢，足够让你放弃你的追求。”

    幽兰戴尔十分肯定的说着。

    空白涂黑看着固执的，像一只呆头鹅的幽兰戴尔。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呢？”

    幽兰戴尔摇摇头。

    “我无法确信这一点，虽然有可能，但，还是不够。”

    固执的呆头鹅哦！你到底是有多一根筋啊！

    “或许以后，我能通过你的所作所为确定这一点，但现在，我还需要一个足够有力的证据，来让我相信，你不会与人类为敌。”

    幽兰戴尔不在乎那么多，她现在只在乎，这个男人会不会成为人类的敌人。

    空白涂黑感觉有点，被噎到了。

    怎么说呢，早知道，就不这么着急进入低能耗状态了。

    “那你过来，靠近点，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的那种。”

    幽兰戴尔毫不迟疑的将耳朵凑近了空白涂黑的嘴边。

    哼哼！愚蠢的呆头鹅哦！要是我现在在你的耳边大喊一声，你，该不会揍我吧？

    算了算了，不皮了，赶紧打发了这个固执的家伙吧，一会还有正事要做呢。

    不得不说，幽兰戴尔的确在那过于惊人的直觉中，选择了一个好时机呢。

    “我喜欢那个雷电芽衣，所以，我不可能与崩坏为伍，这个答案，比安卡小姐可还满意？”

    幽兰戴尔神色一凝，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句话，是真的。

    可是德丽莎怎么办？幽兰戴尔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可是——”

    幽兰戴尔觉得这个理由并不充分。

    “嘘！太过执拗的女孩子也是会令人感到烦恼的，比安卡，我喜欢你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哦！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一根洁白柔嫩的手指轻轻的竖在了固执的呆头鹅嘴上，并没有什么力量的手指却成功的让幽兰戴尔沉默了下来。

    这句话，似乎也是真的。

    只不过，似乎还是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亲爱的比安卡，看，我这满是爱意的眼神，是伪装不出来的，你说，是吧？”

    满是爱意与关切的眼神令幽兰戴尔沉默了起来，怎么总感觉，这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呢？

    空白涂黑伸出手，摸了摸幽兰戴尔金色的长发，温柔的动作中，充满了异样的，宛如母性的慈爱？

    幽兰戴尔下意识的思索被打断了，怪怪的感觉令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可爱的小比安卡，要一起去共进早餐吗？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给我可爱的芽衣去送早餐才行呢。”

    幽兰戴尔下意识的放下了控制住空白涂黑肩膀的手。

    “不了，虽然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但，我可能还需要再思考一会。”

    有些迷糊的幽兰戴尔在记忆中疯狂的搜寻这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那，我先走了。”

    空白涂黑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明明步子不是很大，速度也不是很快，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在短时间内离开了相当遥远的距离。

    幽兰戴尔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终于在些微近乎难以察觉到的角落中，找到了这种熟悉的爱意。

    “妈妈？”

    幽兰戴尔摸了摸她的眼角，随后沉默了下来。

    不过很快，幽兰戴尔再次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空白涂黑一个大男人，能够对她展现出那种像是在看着自己调皮女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妈妈的感觉呢？

    那种带着慈爱的母性中，似乎，还隐藏着更多的东西，比如，悲悯与怜爱？

    或者说，刚刚那种宛如慈爱的母性，其实只不过是有那过于庞大的悲悯与怜爱，所展现出的表象？

    幽兰戴尔有些凌乱的站在原地，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暴。

    食物的香气令芽衣睁开了双眼。

    空白涂黑低下头，在芽衣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乖，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芽衣打了个哈欠，抱在了空白涂黑的身上。

    “你帮我。”

    等琪亚娜她们回来之后，就不能这样了呢。

    把有些赖床的芽衣抱进了卫生间，空白涂黑熟练的帮着芽衣完成了洗漱。

    “等一会，我们去一趟伊瑟琳那里，把这个碍事的头盔摘掉吧。”

    空白涂黑拄着下巴，看着小口小口优雅的吃着早餐的芽衣。

    “也好，不过，西琳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似乎西琳的意识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已经很少想着搞事情了。

    但是芽衣依旧没有放弃戒心，毕竟，那可是曾经的，给人类文明带来了惨痛教训的第二律者啊。

    “我相信，现在的西琳应该已经清楚了，她的确是曾经的第二律者，但第二律者，却不是她，毕竟，在找到那个摆脱现状的机会之后，我们这位机智的第二律者，就已经趁机潜伏到了那位齐格飞的身体中，最后再趁着某个机会，潜入了当时尚且年幼的琪亚娜的意识中了吧？”

    西琳不想回答这个家伙的问题，但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

    “你说的对。”

    在通过羽渡尘中识之律者的权能摸索出了干涉意识的方法之后，当时已经隐约感到绝望的西琳就做出了一个不知道是机智，还是愚蠢的选择。

    西琳将受到崩坏意志影响的那部分自我，留在了那具第二律者的躯体中，而剩余的全部意识却舍弃了几乎属于第二律者的一切，投入了那位温柔善良的塞西莉亚身上。

    尽管当初那个幻境因为外界的打扰而让她产生了误会，但西琳还是本能的渴求着，那份可望而不可即的母爱。

    在听说齐格飞准备回返的临时决定后，西琳不惜再次消耗了大量的力量，转移到了齐格飞的身体中，并趁着齐格飞临时回返，顺路看望琪亚娜，坚定信念的机会，潜入了琪亚娜的意识中。

    只不过数次的意识转移已经让当时本就不擅长这方面的西琳损失了太多的力量，以致于西琳错过了当时那个最好的，夺舍琪亚娜的机会，也错过了，她说不定可以再次得到的母爱。

    不再对人类抱有任何期望的第二律者再也不会留手的，杀死了西琳的渴望，而似乎是对可能觉醒圣女之力的琪亚娜暂时无人庇佑的紧要关头，那位原本准备等着用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去和可能掌握圣女之力的琪亚娜融合，试着掌握属于人类的律者的奥托在几乎做好了全部前置准备的情况下，却只拿到了两颗残破不堪的，根本不堪大用的律者核心碎片。

    计划被打乱的愤怒，和第二次崩坏中数次的失望，让奥托迁怒于和他争夺律者核心碎片的逆熵，于是天命开始了对于逆熵的重点打压，而已经没有用了的琪亚娜，也被奥托随意的放在了某个并不关键的实验室中，准备进行克隆，试着对圣女之力进行研究。

    “但那时，齐格飞和德丽莎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冲动的齐格飞直接闯进了天命总部，试图将琪亚娜营救出去，来迟一步的德丽莎尽管已经努力的在断后了，但还是因为齐格飞和琪亚娜所乘坐的飞行器坠落后，失去了与二人之间的联系。”

    西琳说着她所知道的一些情况。

    “再然后，重伤难愈的齐格飞只能带着琪亚娜，躲到了天命的势力尚且还难以关注到的地方，西伯利亚高原，身体每况日下的齐格飞甚至一度连再次离开那里的能力都没有了，尽管他依旧在努力的给予琪亚娜，他作为一个父亲所能，所应该给予的一切，但天命总部的追兵终于还是在无意间，搜寻到了他们的足迹。”

    西琳莫名的平静中，却带着越加敌视人类的愤怒。

    “无缘无故的，杀害来了，没有多少价值的琪亚娜和齐格飞并不被当时的奥托所看中，所以，在反抗中，齐格飞受了重伤，下落不明，似乎还有着一些律者权能的我，在尝试杀死那支女武神小队无果后，带着琪亚娜勉强的逃离了那片雪原。”

    似乎是释然了一般。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如果真的有什么错，那也只不过是我太过弱小，无法抵抗你们人类的恶意。”

    西琳仍旧有些偏激的说着，但是属于人类的理智，却已经在一点一点的，在芽衣平和的日常中，回归到了她的意识之中。

    芽衣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空白涂黑，西琳的故事固然很可怜，但，芽衣不会忘记那些因为第二次大崩坏而惨死的无辜人，就像是，芽衣不会忘记那些因为第三次崩坏，因她而死的那些人一样。

    对是对，错是错。

    “所以，你看，芽衣，她这不是已经恢复一些理智了么，相信等她看到更多，这个世界美丽的地方，我相信，她会开始理性的思考，她过往的一切，到底该如何评价的。”

    空白涂黑摸了摸芽衣的头，示意她继续吃饭。

    芽衣叹了口气，说实话，西琳的意识这些日子里，已经看到了太多不能看的，如果空白涂黑想要让西琳重新回归正常的人生的话，那么，至少得先让西琳忘记那些令人羞耻的事情才行。

    不过，话说，西琳是不是一直在用她的身体去感知这个世界来着，那，那——

    芽衣突然愣住了。

    “你有考虑过日后该如何处理西琳的问题吗？”

    芽衣眯起了眼睛，有些严肃的看着空白涂黑。

    空白涂黑亲昵的抱了过去，芽衣略微有些不开心的，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妥协的任由空白涂黑抱住了她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身体。

    “所以那时我才说，我错了，希望芽衣你能继续相信我么，不过现在，就只好请我可爱的芽衣，和我一起承担这后果了。”

    芽衣没好气的笑了笑，推了推空白涂黑。

    “白，你，算了，放开我，我要吃早餐。”

    芽衣实在不知道她到底还能说什么。

    “我喂你，或者，你喂我也行。”

    “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