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妖后仗势欺人
卫青衣说道:“二十年前,为师就看出那殷梨不是好人,欲除之而后快。一念这间,留下她一命。
想不到为师隐居多年,那妖婆既然练成九阴邪功。此邪功狠毒阴辣,练功者必定也心狠手辣。徒弟不可轻敌。”
鲁息不屑答道:“我有十全神功护体,又会高明剑术,还会阴阳符,她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妖婆,在我面前,还不如一只臭虫,一捏就死?”
卫青衣道:“那邪功虽说能让她称霸一时,但却像嗜血蜈蚣一样,需要热血来饲养。她既然不惜遭受反噬,练成此功,真是无可救药。”
鲁息忿恨答道:“当初本可将她一杀了事,放她一马后,想不到她却变本加厉,丧心病狂。这次出山,定叫她死透!”
卫青衣见鲁息怒火攻心,批评道:“你切记,在强敌面前,最忌怒火攻心,自乱分寸。到时对方不消动手,你已不攻自破。”
鲁息听罢,深感惭愧。便强掩怒火,虚心接受师父教诲。
卫青衣又说:“你此番前去,要谨慎行事,不可心浮气躁。还有,你要谨记初入师门时,所许下的诺言:心怀慈悲,不滥杀无辜。”
一应教诲,鲁息一一牢记心头。
告别师父与师妹,想起师父的再生之恩,又想起师妹的知心相待,他甚觉惆怅。
正要往谷外方向走,忽然想起:此路必定山高水遥,待到回宫时,公鸡未叫,母鸡也叫了。如此延误时机,纵是回得宫去,又有何意义。
不如另想它法。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虽无十成把握,但也值得冒险一试。
想着,便反朝谷内走去。
三人不解其意。问他原由,他亦不答。
只得跟着他走,欲探个究竟。
一行人走了个把时辰,已到大鹏巢下。
鲁息学着大鹏的啸叫,朝上一唤。不一时,只见大鹏展翅飞下。顷刻,落到几人面前。
他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万丈悬崖上,嘴里“叭嗒叭嗒”,说着无人听懂的鸟语。
说来也怪,那大鹏似听懂了他的意思。便伏身下卧,让他骑上自己的脖子。
待他稳当后,双翅一展,一飞冲天,顷刻,上了悬崖。
原来,他是想借助它的翅膀,走捷径上玲珑山。
三人从来没见过这等奇异事,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卫青衣不可置信叹道:“真是江山代人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老夫老了,不如他也。”
却说玲珑山上,因山路陡峭,狭窄难行,不适合大军团作战。
殷梨正带领宋国三四百号精锐,刚突破了鲁国防线。
正欲直捣王宫,行到山间一个峡谷里,被一队鲁国精锐拦截。
原来是鲁不逊身骑巍峨战马,带着一朝武将,与已死伤惨重三杀社集团残部,立于进出鲁国的必经之道上。
殷梨因练九阴邪功,此时,一头长发已经雪白,外加上她干扁身材,佝偻身子,脸面扭曲,目光凶狠,让人一看,更觉得像个恶人。
见着鲁不逊骑马挡道,她便执剑,跳上前来。
咬牙切齿骂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伪善君子!正要找你秋后算账!你倒自己送上来!”
鲁不逊喝道:“你的欠账,寡人已还。但是你后来杀我诸多国民的账,我还没有找我算!今天正是来算账!”
殷梨尖利喝道:“你欠我的,你还得了吗?
想当初,你一无所有,身犯凶境。是我宋国扶你坐上鲁国王位。我亦屈尊降贵,做了你的王后,辅佐你,成为一代至尊。
你却不思感恩,仗着翅膀硬了,喜新厌旧,借些鸡毛蒜皮之小事,将我打入冷宫。
好在我命大,不但没死,还在你那冷宫里,练成绝世神功。
如今这新仇旧恨,我要全报了!”
鲁不逊暴怒,回骂道:“当初没有杀死你,是寡人平生所犯最大错误!如今,你又犯在寡人手里,就算插翅,谅你也难逃!”
殷梨反唇相讥,冷语道:“谅你也没那本事!看看你马下,剩几个虾兵螃将?有几个不是我手下败将?败军言勇,恬不知耻!
要想活得体面,趁早滚下地来。向我王俯首称臣,是你最好的出路!
鲁不逊暴骂道:“你这宋国贱妇,也敢在本王面前谈君臣之道。想我大鲁国,文王后胄,根正苗红,是真正的天子之后。
你那贱宋,暴纣余孽,若不是我祖周公心怀慈悲,裂土给你等安身。你等岂有立足之地?”
殷梨也不甘落后,对道:“若抬出祖先,你家文王算根毛。我宋国,先祖帝舜,你祖宗讨我祖宗做爷都不配。
如今,你鲁国已是风烛残年,眼看灯枯油尽,而我宋国,风华正茂,如日中天。劝你莫作垂死挣扎,快快下马投降。
你若投降,再把宋勿欢那贱货给我绑来,待我将她卖到烟花里,千人枕,万人压,解了心头之恨。我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在我王面前替你说句好话,仍让你坐享荣华富贵。”
鲁不逊一个堂堂男人,怎敌得过殷梨泼妇般的尖牙利嘴?
向部下暴怒吼道:“紫金、青木,先缚了这贱妇。封了她嘴巴!”
原来,紫金与青木分别是他三杀社中天杀部两成员,天杀部共有五大杀手,以金、木、水、火、土五星分别命名。其余三星还有秋水、烈火、与后土。
紫金与青木听令,腾的跳出阵来。
殷梨见状,不屑看一眼,冷笑道:“两人早已是我手下败将。再战也是枉送人命。
不如你来亲自与我一战,我好想破了你的轩辕剑法。好让天下人早点知晓你是徒有虚名。”
鲁不逊仰天一笑道:“轩辕剑法,天子剑法,用来杀你,岂不污了它的圣名?你被寡人压在身下几十年,有几斤几两,本王还拿捏不住?”
殷梨羞惭难耐,早已怒火攻心,运起剑,飞身便向鲁不逊刺来。
众人都拥到马前保护他们的王。
殷梨神勇,披风斩浪而来。剑锋过处,犹如破瓜。
一时间,残肢断臂乱飞,鲜血四溅。
鲁不逊见她剑势凌厉狠毒,一众人等均无法抵挡,大为惊骇。
心里想到:“这贱人短短几年,功力如此精进,真是低估了她。”
慌忙飞身下马,抽剑迎敌。因怕平常剑法无法取胜,早使出了自己的平生绝技:轩辕剑法。
不期殷梨正是怒气暴涨时刻,正合她的九阴邪功发挥功力,因此战斗力也随之暴涨。
鲁不逊斗她几十回合,无法找到破绽,自己心倒慌了。
两兵对阵,最怕心慌,他心一乱,便现出破绽。
殷梨早看出他力倦,便手上加三分力,向着他的空虚处一剑而去。
“扑吃”一声,正中左前胸。
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立着不动,呆呆的看着刺入身体的剑,等着她处置。
那一群部下,见自己的大王被刺,含着痛,便欲一拥而来相救。
但被鲁不逊挥手制止,只得立在外围,眼睁睁的看着。
技不如人,他认了。
殷梨见他被自己打败,得偿所愿大笑起来。
笑毕,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败在我手上吗?”
他答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她又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近来行动迟缓了许多吗?”
他面无表情答道:“老了,因此不中用了。”
她笑着摇头说道:“如果我不说,你到死也不会知道原因。告诉你,我在你取水的井里,下了老年痴呆粉,因此,你行动一日拙过一日。”
他大怒,却为时已晚。
她转而恨恨说道:“我因你身中两剑,别人刺的,我不恨,唯有你刺那剑,我至死不会忘。
在你的冷宫里,我没日没夜幻想着:有一天我出去了,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将你刺我那一剑还给你。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痛快!”
说罢仰天大笑。
鲁不逊大义凛然道:“既然输了,无话可说!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殷梨又说道:“我在你的冷宫里曾发过誓:我当初怎么扶你上去,也要怎样拉你下来。你国灭以后,我会请我王奏请天子:将你鲁国并入宋、郑两国。”
鲁不逊感觉言多无益,便缄口不答。
殷梨又大笑,恶狠狠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让你死得痛快。我会将你关入笼中,把你那朝夕不离的贱妇拴在笼外。当着你的面,一天接百客,直到她死,方才放你!”
“丧心病狂!”他骂道。
她一怔,眼露凶光。手一运劲,插入他身上的剑便又深入一分。
他痛得惨叫一声,连连后退。看看长剑,即将贯胸而过。如此,不死也残废。
忽然,身后山道传来“得得”的马蹄声。
鲁不逊以为救兵来了,心中顿生希望,心里念道:“你这妖婆,待人救了寡人,不出旬日,定要教你身死国灭!”
那队人马近来,却是郑国一个将军,带人从宫中绑了夫人宋勿欢而来。
他见夫人被绑,即知王宫定然已破。
随即一声长叹,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