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医馆里的师傅出现在他们俩声边，头发斑白，一脸严肃，不失威严。

    “没什么，师傅。”赫连悠然站起作揖盒师傅说，“我和小五……”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坐在他旁边的小五早就跑了，在不远处拿着抹布擦擦药柜，又擦擦桌子，眼睛还时不时往这边撇，赫连悠然对他也是无奈。

    “我记得你今日休沐，怎么不在家待着，来干什么。”

    赫连悠然嬉皮笑脸的，扶起师傅坐车，“呵呵，师傅，我今日来是有事对你说，”

    师傅撇了他一眼，不说话。赫连悠然接着说：“我要处趟远门，最近几个月就不来医馆。”他见师傅不说话，倒了杯热茶放在他面前，“师傅……”

    “你不用多说什么！要走要留是你的事，我不会勉强你。”师傅吹着茶水：“从你十二岁来到这里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盛和医馆只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段路，其中发生的事也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赫连悠然十二岁跟着爷爷来到医馆，转眼已经快六年。

    “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只要你记住，医者仁心，行医只为救人，而不为害人。”

    赫连悠然跪下，“悠然谨记师傅教诲！”

    “师父，陈老太爷家管事来了，请您出诊。”一年约二十的男子过来叫他。

    “知道了，你先下去药箱备好，在门口等我，”师傅对男子说。

    “是。”

    “起来吧！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在医馆歇下，明日再走也不迟。”师傅站起来。

    赫连悠然等师傅走后，站起来走到后院，小五凑上来，“悠然，好悠然，你别生气了。你也知道我最怕他了！”他故作生气，不理小五，小五不死心一直凑上来跟着他。

    “行了，我没生气。”师傅平时在医馆里对他们比较严格，在私下就没有那么严格。

    小五知道他没生气，高兴得说：“今晚上我请你，咱们去梁记酒肆，为你饯行。”

    “得了吧！你那点银钱，留着给你娶媳妇用吧！”小五只在医馆里打杂，一个月下来拿不了多少月钱。

    “怕什么，娶媳妇的钱以后可以再攒呗！”

    “那我得好好搓一顿，你先去忙，”赫连悠然笑笑，

    他回到平时在医馆里住的屋子，屋子摆放着两张床，两个柜子，简单的设施，承载着他这六年的记忆。

    莫言他们在城中逛了小半日，逛到医馆对面，他盯着盛和医馆的牌匾，“盛和医馆，整个天楚最大的医馆，其医馆遍布各地，据说他背后的老板，富可敌国，”

    莫言走进医馆对面的客栈，“来两间客房。”

    “好咧！客官里面请。”

    太阳渐渐从西边落下，此时已快进入戌时，暮色降临，灯火通明，一个个小贩在叫卖，赫连悠然和小五在酒肆楼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小五道：“舍不得就别走了呗！”

    赫连悠然摇摇头，“小五，你不懂，我这次是不走也得走。生命是等不起时间的。你呀！心思单纯，不适合过于复杂的人货事。”

    小五听了嘟嘟嘴，“那你不如直接说我笨，”

    赫连悠然轻笑，没说话。等菜上来，两份卤面，一份豆腐丸子，一斤酱牛肉，一份蒸肉，一碗羊杂汤，一壶高梁酒。赫连悠然最爱吃这里的豆腐丸子和蒸肉，每当嘴馋的时候，他都会到这里点上碗卤面，和一份豆腐丸子、一份蒸肉饱饱口腹。

    小五大快朵颐，一卤面被他迅速吃光，没吃饱，他又要了一碗，一边吃还说：“悠然…快吃。”

    赫连悠然倒了一杯高梁酒，小五也想要，他没给，高梁酒比较烈，刚喝进去时喉咙灼热，过后，又是一番新的感受。他侧头看着窗外集市，虽不繁华，但也是热热闹闹，温暖人心。

    中午只是吃了一个饼，到这会也不怎么饿，先吃杯酒，再慢慢品尝菜肴，虽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是厨子手艺好，酒香四溢，肉香满口，享受这温馨时刻。

    小五趁他不注意，悄悄倒了一杯酒，“呸！”喝了一口喷出来，“好辣…好辣…”一边扇着舌头一边倒水，喝了缓过劲来，“这是什么酒，太辣了。”

    “这可是高度酒，不是铺子里的果酒。”

    “那你怎么喝得进去的。”

    “喝着喝着就喝习惯，”他又倒了杯。

    酒足饭饱，赫连悠然付了钱，小五要给，他没让给，回去的路上小五一路都在与他说话，好似有很多说不完的话，睡觉时也不去睡，一直在他身边聒噪，仿佛有很多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午夜才睡着。

    天微微泛起白肚，街上赶早摆摊的小贩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交谈几句。

    赫连悠然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生怕吵醒别人，“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师傅已经站在门口，他抓了抓头，“师傅，您老人家起得挺早的啊！”

    “年纪大了，睡不着。”

    “哈哈。”他尴尬的的笑。师傅往他怀里丢过一小袋东西，他颠了颠沉甸甸的，打开看是一袋银子，“师傅，这……”

    “给你的，你就拿着，去药王谷，山高水远，路途艰难，没有银子，你带着你那个病鬼哥哥怎么去。”

    “师傅，怎么知道我要去药王谷。”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那点小心西逃不过我，”师傅想起什么又语重心长的说：“当年石老头把你拿交给我，要我照顾好你，可是……”幼鸟也有长大独立飞行的一天。

    赫连悠然疑惑，又听见他说：“你别抱太大希望，药王谷谷主脾气古怪，一般人进不去。”

    “师傅，你放心，难不倒我的，”他信誓旦旦的说。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一脸天真，信誓旦旦，天不怕地不怕，“时候不早了，等会儿可就不好走了。”

    “悠然谢师傅教导，望师傅保重身体。”赫连悠然跪下拜别。师傅只是摆摆手，没回头，仔细看能看到他的眼里含泪，尽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