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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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赫连悠然感觉一个月未见,哥哥瘦了好多,身体越来越差。

    待浇好花水,赫连玉把桌上的的药喝尽,对赫连悠然说:“锅中给你留了烙饼。”

    他便转身回屋午歇,屋内干净简洁,一张木床,一张小桌组成。

    赫连悠然吃好后,简单收拾桌上的东西和碗,提着桶和篮子去河里捉鱼,打算下午给他哥炖鱼汤。

    河边的柳树已经冒出嫩叶,有三五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服,他挽起裤腿去到河中央,冰凉的河水清澈见底,一条条鱼儿在河中游来游去,

    他小心的用篮子挡住鱼儿的去路,趁鱼儿不注意猛的往上一提,篮子里有七、八条鱼儿,都是小鱼,他把小鱼全部放了,重新找了个地方按照刚才的办法,不一会就捉了两条大鱼。

    上岸把鱼放桶里,提起桶拿起篮子回家,回去的路上,遇到收工回来的邻居老伯。赫连悠然分了一条给老伯,老伯家里有一个瘫痪的老妻,儿子去城里给人作工,时不时才能回家,他们俩家随时相互照应。

    黄昏到来,家家户户都已经升起了炊烟,赫连悠然回到家时,赫连玉已经生起了火,

    “哥,下午去河边捉了鱼,今天晚上吃鱼。”赫连悠然把鱼放在水池边,

    “嗯,”

    两人一人淘米煮饭,一人煮鱼,待做好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十五的满月挂在空中,照着大地一片明亮,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春天夜晚的风有些许冷,赫连悠然拿出火盆在院中生起火,就着月光,烤着火,两人吃着饭,一个鱼,一个炒青菜,就足够。

    “悠然,最近城中有发生什么事吗?”这几日赫连玉心慌,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赫连悠然边吃边含糊答应:“最近这一个月,没什么事,城中的衙役这月清闲得很。”

    “生人呢?”赫连玉吃相优雅,细嚼慢咽,不似赫连悠然那般粗鲁。

    “生人?”赫连悠然想了想:“这月倒没有,不过上月休沐,我刚要回家时,就有一个带着面具,手拿弯刀的男人背着一个受伤同样带面具的女子闯进医馆……到我回医馆时,他们已经走了。”

    “面具?那面具怎么像你还记得吗?”

    “我当时赶着回家,没好好注意,不过我看见那个男的面具上纹着一朵彼岸花,受伤的那个我没看清楚,”

    赫连玉放下碗筷站起,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满月,面具上的彼岸花?难到是听雨阁的人?

    赫连悠然担心的问道:“哥,你问这个干什么,难到是十年前……”十年前赫连悠然和爷爷在河边捡到他时,他浑身是伤,武功,内力全废,他的脚筋和手筋皆被挑断,残忍至极,赫连悠然发现他时,他已经快死了,好在爷爷会些医术,拼劲全力把他救活,养了两年才得已下床走路,不过左腿伤势过重,没有完全根治。

    赫连玉蹙眉,听雨阁的人出现在忻州城中,难道十年前的事情真的与他们有关?但是不应该,十年前听雨阁才刚有名气,以他们的内力还不足已废掉一个天权境的人。如果不是听雨阁,那为什么那几人也戴着面具,也有一人面具上纹着彼岸花?

    “哥……哥……哥,”赫连悠然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你在想什么,哥。”

    “没,没什么。只是胸闷,喘不过气。”赫连玉转过身,“天色不早了,我先回房歇息。”

    赫连悠然看着他的背影蹙眉,只觉得奇怪,他平常并不过问城中发生什么事,今日为什么会问城中的事。算了,他想不明白,他还是专心研究医术吧!

    赫连玉撑着身子回房,忍着疼痛走到床边,刚想从柜子里拿出止疼药,便突然感觉胸腹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痛感犹如万剑穿身,他撑不住身子倒地。

    赫连悠然在收拾着碗筷,突然屋里传来一声“砰”的声音,他立马飞奔过去打开门,只见赫连玉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赫连悠然连忙跑过去,抱起他,他浑身冰冷,浑然像一个冰窖,把他放在床上,“哥……你怎么啦!”

    赫连玉手指柜子,“药…药。”

    赫连悠然连忙从柜子里掏出药,拿出一粒喂给他,吃过药后,赫连玉的疼痛感渐渐消失,赫连悠然担忧问他:“哥,怎么回事?”

    赫连玉撑起身子,靠着床边虚弱的他说:“已经习惯了,每月都要疼上一次,以前我自己忍着,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最近这身子越来越不争气,竟然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咳…咳…”

    赫连悠然连忙握住他的手,给他把脉,“奇怪,这脉象除了十分虚弱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赫连玉摇头道:“这不是病,”

    “那是什么。”

    “是蛊毒,”这蛊毒已经在他身体里十年之久,前五年是蛊虫的幼年期,在他身体里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身体并无大碍,到第六年开始,蛊虫开始生长,“刚开始只是细微的疼痛,后面慢慢就犹如刀刮,再后面就犹如万剑穿心。”

    赫连悠然愤怒至极,“是什么人?断你手筋,挑你脚筋不够,还要下蛊。”随后他又说:“我曾在医书上看过,这蛊大多出自于苗疆人之手,不过这苗疆远在西南,西南地势险要,他们又向来隐秘,与世无争,这蛊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苗疆是与事无争,江湖中极少有人见过苗疆人,不过这蛊毒,并不是只有苗疆人才会养,江湖中武功高强的人也会养。”

    “那能有什么办法吗?”

    “也许这辈子就只会这样了,”赫连玉自嘲道。以前现在吃止疼药还管用,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用。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办法!一定会有办发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赫连玉觉得他过于天真,人命在天,不是他一个小小医师能说了算的,“罢了,夜深了,休息吧!”赫连悠然把他扶躺下,在床边守了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