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副部门主管兼领您的秘书，向诺小姐，您才是，新的部门大主管！”

    啊？

    向诺恍惚如做梦。她环顾整个房间，那里是发财树，那里是文件，那里是最新式的电脑，旁边还配一个接电话的秘书。

    “那……你不会因为工作掉下去对我怀恨在心吧？”

    “不会。我们原来的部门主管将竭尽全力辅佐严总办公室的各位。以完成严总锻炼各位的目标。”

    哦，哦。

    向诺心里还是绷着一根弦儿，老妈看那什么商界斗争剧，这样等级的女人，城府都颇深啊，她们的嘴都是骗人的！。不能放过，如果哪一天她想要杀自己，一定，提桶跑路吧。

    “那……姐姐，你带我去逛逛部门，认识认识人吧。把——人员和重要事项的文件带着吧。”

    “是。”

    那个原主管，现在是秘书的女人，高跟鞋在地毯上毫无声响，彬彬有礼地拉开办公室门。向诺只觉得，这好美好飒啊！自己的梦想，包括现在，都是一直穿JK。以后把梦想改成穿制服吧。

    这整一层都是生物制药研究部，负责统括全吴宫全神州的前途企业生物实验室。

    走在复道上，脚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向诺感觉自己犹如沧海之一粟，听秘书报告，身下的全都是名牌大学的精英，硕士博士，别人高攀不起的【成功】在这里竟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这还是在外面看，走下去，向诺更觉得自己和这样的高科技公司格格不入。都是新奇的没看过的，瞠目结舌好像来社会实践参观的学生。他们桌上的电脑上的符号图像，没有一个是看得懂的。走在这个精英群体中间，向诺总感觉自己好卑微，即使是手下的一颗螺丝，都难以望其项背，又何尝说担负起部门主管的责任？

    “这个，主管一般都干什么啊？”

    “向诺主管，像您的责任是形而上的，一般分析经济走向，明确市场趋势，指定年度目标，并且给各个部门发配任务就行，其他细小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插手。”

    第一天就来这高难度的？！向诺深入回忆之海，自己连米价涨跌都不甚了然，要做好主管简直难如登天！

    靠，本来以为做主管很简单，只要活用魅惑能力开发好产品就行的……

    身体一歪，几乎晕倒。

    “主管！主管！”

    “够了，够了！今天，今天先——回去修炼！！”

    “什么意思？”

    “我怕。”

    向诺真的开始了！

    闷在办公室里面埋头苦学，搬来的参考书摊在桌上，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见人影。她常常是把手机放在旁边，左眼上课右眼看书，跟随课上的内容随听随滑。

    一般人，一般人这样，一个下午都坚持不下去，然而向诺作为举世无双的大魅魔，能够深度改造自己的神经网络，她构造奖励机制，看书上瘾，即使在睡梦中，依然流连在经济函数的糖果屋中。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都市传说，当生物医药部的员工们在凌晨两点，导弹弹射一般地下班时，总能隐隐听到远处的窃笑。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某个加班猝死的女研究员阴魂不散，可谁能想到那是素未谋面的高中生新主管，快乐的梦呓呢？

    自从向诺来到严总办公室，一整个周末都睡在皮沙发上，当周一她恍恍惚惚背起书包要上学，秘书突然问：

    “向诺主管，我需要跟着去吗？”

    “啊？”

    严总公司的部门主管——很久以前因为严总喜欢风光，向来都不是一个人出行，身旁都有个秘书，跟古代的丫鬟小厮似的，帮开车门帮拿东西，向诺今天当了新主管，故有此问。

    “别了——别了。我还不配主管呢。”

    在学校里面也是耕读不辍，作业压力下，左右眼被她发展成左右脑，一天两小时睡眠的强效压迫，海豚一样左右脑交替睡，时断时续的达芬奇睡眠法，以至于只有当用脑的时候才清醒，其他时间一概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直到有周四依旧瞌睡满满，循着肌肉记忆提着书早早来上学。

    “向诺！向诺！”

    “呃……啊？……”

    “你这段时间都怎么啦？感觉好憔悴，人也很不正常。”

    “是吗？……我感觉……”

    向下一看，哑然失笑，早上凭着肌肉记忆穿上的袜子，一条黑，一条白，一条长极腿根，一条仅仅包住脚踝，摇摇晃晃坐到椅子上：“你说的，对……”

    随即睡死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红日西垂。

    眼前的天花板很陌生，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朝夕相处的办公室。

    “主管，您醒啦？”

    “呃……嗯？我耽误了多久了？”

    “您一共睡了三十五个小时二十八分。”

    “啊？！”向诺心里一惊，鲤鱼打挺，“我学校怎么办？”

    “主管小姐，学校事宜已经帮您请假，小姐，您太累了。”

    “不累不累。”向诺小腹的魅魔纹放出光芒，“没事的话我继续去看——”

    “时间已经耽误了。”

    “啊？”

    “您的安排是。”副主管从容啜饮一杯咖啡，“在五天前就应该熟悉部门开始研发。据我所知，体育用品开发部门的佐田静女士，已经研制出原型机了。”

    此言入耳，向诺浑身觳觫。

    “那那那其他的进度如何呢？”

    “克里斯主管的部门，运用AI技术成功拟合未来十个月的需求取向模型，据我所知，我们部门是最慢的一个。”

    更加慌了，向诺心里想自己这边最慢一个，这不是拖垮了严总的计划吗？思来想去最终拍案而起：

    “召开会议，其他的都不要，把产品开发部，市场营销部，基础研究部的分部长都叫来！！”

    合上书本，她这次终于有底气，百褶裙下修长的双腿，在瓷砖地板上脚步拖沓有声。走在长廊上，背后跟着秘书，这回终于有一个主管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