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宝玉姐，你为什么要同意跟我一起潜入啊？”

    在再次下水之前，向卿这么问。

    “嘛，这事嘛……”张宝玉一笑，“你叫一声【宝玉大人】我就告诉你。”

    “宝玉大人。”

    “好！乖，乖。”张宝玉心里乐开了花，别说遇见严总，就是一般的顾客，也不会把她当大人看待。

    可造之材啊！

    “嘛，这事嘛，来找我锻造的顾客越来越少，我最近才知道这个LYB社，真是不给人活路，图纸一发，他是赚钱了，安逸了，我饭辙儿可全没了！我不把这个公司手撕了我不解气！”

    张宝玉说的满脸涨的通红，手头的活都停下了。过好一会才继续起来，这是俩小圆饼子，把它贴在腰上。

    “这是什么？”

    “啊！这个啊，嗯——”

    “宝玉大人？”

    “哎！这是我张宝玉特别制作，便携潜水服！你把那饼子按一下试试！”

    一按，只见灿烂的冰蓝，浸透了身边的整个空间。学着张宝玉的样子跳进水里，身上又干爽，也不用吸氧气，张宝玉说，她这个原型机，起码就是一千万！

    “一千万！我……”

    “没事，我一看你呢，就是只在游戏里面见过一千万。这次只要能撕了那个公司，救出你妹妹，一千万也——”张宝玉一边游水，一边问起，“诶，你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呐？”

    说到妹妹，向卿一下子来劲了，一会说向诺小时候怎么可爱，一会说向诺长大以后怎么活泼机灵，说她一双大长腿，眼睛水灵水灵的，顾盼生姿呐。又说起来向诺学习好，年纪轻轻就考进了红枫高中，高中里面也是红人一个……

    “打住打住。她这么个优等生怎么会和LYB社有关系？一个白道一个黑道，八竿子打不着吧？”

    “唉，还是因为严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三年不见，我妹妹一直在和严总一起，回来发现她变了个人似的，看我的样子，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异样的感觉？”

    “嗯，我感到很害怕，感觉以前的她很难回来了。为什么妹妹不能和galgame里的女主一样呢？……听说她还杀人了……”

    张宝玉心里听了，已经明白了一半——向诺是杀人了，而且不少。那种眼神张宝玉不会不明白——杀气是也！

    身边藻类渐渐减少，张宝玉见到下面那个闪着光的建筑的大黑影儿，内心想，还是别告诉他了吧。

    那边被张宝玉一拳打出来的大洞，已经有专人穿潜水服来修了。向卿还想过去，张宝玉赶忙把他一拉，拉到台子下面。

    “你要死啊！”张宝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听他们聊天。”

    只听得一个人说：“诶，兄弟，干完这活儿，咱们去食堂弄杯奶茶喝喝！”

    又一个人说：“你去喝吧，我是没时间。”

    “没时间？”

    “是啊，我修完这个，还得扫厕所去呐，地下五层住的那个小姐，这不好那不好，一会说食堂东西不好吃，一会说这里空气杂味儿重，一会还说厕所不行！”

    “你们都要依着她？”

    “是先生依着她！主管依着先生，我依着主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黄毛丫头。”

    “小丫头？你见过没，见过没？”

    “她么，到处乱窜，地下五层的谁没混个脸熟？也就小丫头，高中都没上完呢，也不知道先生发的什么神经，这么个小丫头也捧在手心里。”

    向卿在台下面听得咬牙切齿，毕竟是玩了那么多十八禁的游戏，一听到女高中生和公司老总就想到——

    “喂，向卿，你怎么回事？眼圈都红了！”

    “咕……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你不是刚才还……？”

    真邪乎诶，他怎么变得那么快？不过，张宝玉也觉得应该进去了，她准备翻身上去解决掉人，没想到向卿提出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要求。

    “我来！”

    “你来？”

    “我……来！”

    他来？

    不不不，不能他来。张宝玉一言不发飞身上去，向卿还没赶到现场，只听“嘎”“嘎”两声——

    横尸在地。

    踢，踢。

    “你踢他们干嘛？你发什么神经啊？快进去！”

    张宝玉见向卿这么反常，去尸体上简单搜搜，搜出密码，把衣服都扒下来，张宝玉特意挑了一个味儿小的，并且就算热，也不能贴身穿。

    “宝玉……”

    “叫我大人！”

    “宝玉大人，有点小。”

    “凑合凑合吧，咱们快去快回，你找到妹妹，我弄死他们，就撤！”

    过了闸门，向卿一言不发。进了电梯，向卿一言不发。按密码到地下四层，向卿还是一言不发。

    哇，好出戏！他这一脸冷峻的样子，因为衣服小，向卿领子微微开着，痛衣上面美少女的呆毛一枝红杏出墙来。诸位可以想象吗？庄谐分明无比，这是格外的一种喜感！

    但是张宝玉不能笑，悄悄是潜入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震泽！

    地下五层是特殊实验层，四到五必须走楼梯。张宝玉再次叮嘱向卿要跟着自己的步调动，便压低帽檐，走了出去。

    此刻正是换班时候，两队人马提着平满的水桶，嘿呦嘿呦走过去。经过这个转角，张宝玉便一转身滑进了队伍里。

    “嘿！你！说你呢！”

    惊觉回头，张宝玉指指自己，那边一个人点了点头。

    “说我还是说他？”

    “你们俩！你们给我过来！”

    向卿吓得走都走不动了，他是第一次潜入，心理素质有限，手都打抖。张宝玉虽然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但以前也仅限于侵入商业对手的大厦，她的声音也带点打岔。

    ——早知道会被发现，不如先找个专业的人带带呢！

    “过，过来？”

    “还磨磨蹭蹭的！过来！”

    完了，现在张宝玉都有些着慌，这肯定不是电影里面那种误会的情节，什么他会从旁边拿出水桶之类——

    因为这是荷枪实弹实打实的警卫啊！

    两个人默默噌过去，只听那个警卫说：

    “先打扫我们办公室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