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一)
我就这样在教室里听完了裆哥告白的新闻转播。
我对闫什说:“没有亲眼目睹裆哥跪在地上当小丑的那一幕,我深感遗憾。”
闫什说:“没事,拳哥应该也没看到,这些都是裆哥跟拳哥转告的,咱们现在听到的都是第三手的消息。”
小孟说:“你要是没啥事的话咱们就下去吧,就咱仨呆在教室里也没啥意思。”
我问:“那你还希望有谁呆在教室里啊?”
…
教室忽然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在外面卖力气,咱们在教室里面吹空调…我单纯觉得心里面有点过不去而已。”小孟这样回答。
闫什往后甩了一下脑袋,仿佛是要甩开他早就不存在的长头发,“做人不要太要脸,你看你现在正为呆在教室里面享清福感到愧疚,以后你可能还有更多的福要享受,要是你总是为幸福愧疚的话,幸福于你来说就成了一种折磨。若你这样心态始终保持下去,你的一生都会像是在地狱里一样。”
“要脸的人总是好的,比起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我说。
“姓穆的,你少搁那揶揄我,母胎单身十七年,你就是太要脸了。”闫什说。
“你不是母胎单身?”我问。
“我母胎单身十六年,比你少一年。”
“狗闫什,晚去上学一年你还有理了?”
“哐当”
教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教导主任黑着个脸看着我们:“你们三个,怎么回事,整个教学楼就你们在里面叫唤!——谁让你们进来的?”
“额…老师,这位同学中暑了,我们带他进来…”
“中暑?我看他好好的啊!中邪了吧你们三个?”
“我们…”
“没事了的话立刻从教室里面给我出去!别人都在操场上卖力气为班级争光,怎么就你们三个这么不要脸?出去!”
我们三个开始往外走。
“诶,等一下。”教导主任叫住我们仨,“你们三个是哪个班的?”
我们有些诧异。
我们忽然想起来我们去的是一个空的教室,是没有班级号的。
“我得跟你们班主任反应一下这个情况。”教导主任说。
我们三个一开始只是愣在那里,但我们都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闫什对我们喊:“愣啥呢?跑!”
我们三个人像兔子见了鹰一样玩命狂奔。
“你们这帮兔崽子!你看我抓不抓得到你们!”
这声音渐渐远去。
当我们跑到操场上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杨嘉悦。
杨嘉悦见我们着急忙慌地跑出来问我们:“出啥事了?闫什没事了吧?”
闫什喘着粗气对杨嘉悦说:“刚才没事了,现在有没有事还不知道。要是我们跑慢点,估计又有事了。”
杨嘉悦指着他问我们:“他脑子跑坏了?”
我说:“这个呆逼脑子就没好使个过。”
小孟说:“先藏一下吧,等他发现我们找不到了,说不定就不找我们了。”
“到底出啥事了?”杨嘉悦问。
“你别问了,你这越问我感觉这一切越乱套!”我说。
“你先别问,你让我先问。”闫什说。
“你踏马有啥好问的?”我问闫什。
“杨嘉悦。”闫什顿了顿,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夏天的午后,那猎猎的风声似乎在这世界戛然而止,而所有的一切却依然在这之中飘摇。
“闫什,你把这个故事整的更乱套了。”我说
“到底有多少人决定要在今天这一天表白啊!我也乱套了!”小孟说。
“你俩先别乱套,你让我先乱套。”杨嘉悦说,“闫什,你说啥玩意?”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夏日炽烈,狂风骤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