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魁怒了,陆晨跑了
“适才听玉书姑娘一曲,让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霖,玉书姑娘不仅有天人之姿,还有天人之技,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苏越率先开口,开始吹捧起秦玉书来。
看到苏越抢先,韩忠也连忙开口。
“是啊,玉书姑娘一曲,宛如天籁,余音绕梁,加之玉书姑娘神仙之姿,韩忠实在是仰慕啊!”
“苏公子,韩公子,过奖了,玉书蒲柳之姿,哪里入的二位公子法眼,这等拙劣琴技,不过闲时摆弄罢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玉书姑娘实在是太过谦了,不必说玉书姑娘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我苏越今生听过最好的曲子,便是今日这一曲了,就凭这一曲,也足以算的上大家了。”
“公子谬赞了。”
秦玉书神色间波光流转,似有几分娇媚,在烛火的照耀下,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瞧她微微带着得意的样子,就能知道,在她自认为里,不说样貌,单单是论琴技的话,她的确自认为是一个大家了。
可陆晨看着她,却只想到了她未来孩子的可怜。
唉!
瞧这样子,大概是可以跑飞机了吧。
车子跑起来,应该也不会被磕到吧。
就在陆晨还在思考着这等大事情的时候,秦玉书却是看过来了。
刚才那个说她弹的还不如村口老张弹棉花的家伙。
此刻却是要如何说呢?
见秦玉书看了过来,看到陆晨还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朱能连忙拉了拉陆晨,小声道:“我说吧,玉书姑娘看过来了,陆兄,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陆晨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见到秦玉书正看过来,眯了眯眼。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呀。
难道要我说我刚才想的,那我还不被这女人提着刀追十万八千里?
“额...那个,好听。”
“嗯,好听。”
“啊》”
朱能脑袋一歪,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晨,不是...
你是来给秦玉书添堵来了吗?
秦玉书眼中煞气一闪而过,一张笑颜几乎是要绷不住,深深看了陆晨一眼,道:“敢问这位公子,玉书这一曲,又好听在何处呢?”
“啊?”
陆晨惊讶地看着秦玉书。
不是,姑娘,至于吗?
这么小气。
“你让我思考思考。”
“可,却不知公子需要多少时辰呢?”
“啊?”
“给我个两分钟吧。”
“两分钟?”
“哦,不对,给我半盏茶的功夫,我给你好好想想,该如何说。”
“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陆晨,陆晨轻轻抓了头,开始琢磨起来该怎么组合词语来夸赞她的琴声,免得被这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好了。”
“请!”
“听玉书姑娘一曲,让在下想到了李贺诗中所言: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声音动听,三日绕梁。便应了那句话,若是这曲子是我弹的,直叫我今日死了都可。”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晨这话说的。
好听。
是真好听。
马屁拍的震天响,就差没上去舔了。
什么叫做这曲子若是我弹的,今日叫我死在这里都可?
有比这样的夸奖还让人心中喜欢的吗?
苏越的什么大家,哪比的过这一句称赞!
更别说他说的这一句诗,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众人不仅去想,这李贺又是哪位诗坛大家,是何等的想象,能写出这般的诗句来!
试想一下这个画面。
乐声清脆动听得就像昆仑山美玉击碎,凤凰鸣叫;时而使芙蓉在露水中饮泣,时而使香兰开怀欢笑。
这画面这般唯美,却似乎又带着几分诡异。
让人忍不住联想,却又不愿想的太深。
秦玉书轻捂着薄唇,一双秀目迷成了一条缝,嗔了陆晨一眼,这看着讨厌的家伙,竟说的如此好听。
心中本想好的许多惩罚他的法子,都一一散去了。
“玉书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秦玉书半蹲躬身,行礼问道。
“在下陆晨,见过玉书姑娘。”
朱能眉头一挑。
还真让自己说对了,陆晨是奔着花魁来的?
也对。
不然白日的时候他也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了。
“那个,要是玉书姑娘没其他的什么事情,请允许在下告辞,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回去了。”
陆晨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些人目光都要吃人了。
而且!
要是家里知道自己来这种地方,萧玲珑不知道什么反应,老黄是一定会告诉张叔王叔的,到时候。
耳提面命,一番教导那是避免不了的。
甚至于,禁自己足啥的,也是有可能。
毕竟自己还没有上任清河县令,也就不算真真意义上的当家做主。
不仅仅是朱能,包括那些公子哥们,都全部愣住了。
就连秦玉书都愣了一瞬。
他在说什么?
天色晚了,该回家去了?
这句话放在此时此刻,不就相当于是秦玉书的魅力不够,陆晨没有瞧上吗?
“陆公子...”
秦玉书薄唇微启,声音里已经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几分颤抖和怒意。
陆晨低低咳嗽一声。
突然想起来什么。
我这不是有兄弟在旁边吗?
这个时候。
不就是卖兄弟的好时机?
对不住了。
朱能。
“玉书姑娘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和这位朱公子说便是了,时候不早了,恐怕家里已经派人来寻我了,告辞!”
说完,陆晨翻身开跑。
那叫一个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一直到陆晨跑到门口了。
众人才反应过来。
“那个...”
朱能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见秦玉书神色越来越难看,眉梢间已经明显能看到怒气,他也不是傻子。
尤其是秦玉书看自己的目光。
在扫过一遍之后,那几乎是嫌弃到了极致的目光,朱能如何不懂。
一般这等花魁,都是清倌儿,只卖艺不卖身。
自己这一身的战果累累,她能瞧的上就有鬼了。
“我去抓我兄弟回来,稍等片刻。”
“福伯,走!”
朱能休息了有这么一会儿时间了。
身体也基本恢复了一些,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福伯就朝着外面跑去。
徒留下一众人等,在明月楼和风尴尬。
而秦玉书。
只是和身旁女眷,轻声吩咐了几句,便起身告退,回了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