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

    在王辰还没做出决定时，突然王辰感到意识一阵模糊，眼前天旋地转，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见倒在地上抽搐的少年，中年医生猛地起身，抱起地上的少年就往外跑去，直奔抢救室。

    “血压？”

    “120/87”

    “心率？”

    “97”

    ……

    “张大夫，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生命体征也在，就是查不出昏迷的原因！”

    一名年轻的实习医生拿着几张报告单，走到这个有些秃顶的中年医生面前说到。

    “什么叫一切正常？正常的人会无缘无故晕倒？人都晕倒了，身体的各项指标会跟正常人一样？”

    张医生因为着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怒意。

    “首先匹对体态与年龄，可以断定他营养不良；其次他父亲突发脑出血刚刚入院，可以断定他的情绪急躁不安。我先开点补充营养跟安神的药。”

    “通知院长，我们需要院方申请更高级医院的神经内科专家，前来我院指导会诊，我现在去打申请跟报告，王辰的各项指标继续监护着。”

    说着，张医生离开了急诊抢救室，又回到他的办公室忙碌起来。

    此刻，王辰的体内，位于左心房偏下的位置，有一处闪着红光，光很微弱，闪动几下后又沉寂了。

    当王辰悠悠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紧接着王辰又闭上了双眼，他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他想逃避，他想再次睁开眼时，回到五年前，那个并不富裕，却异常温馨的家中。

    就在王辰还在想入非非当中时，那个有些秃顶的张医生开门进去了病房。

    “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但我得告诉你，你父亲两小时前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就是去世了。院方联系了社区，已经抬去火化了，骨灰我会帮你带回来。唉！～苦命的孩子。”

    说着，张医生就准备转身出去。

    可是王辰却猛地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谁去世了？刚刚不是还要准备手术的吗？”

    “你居然醒了，中央的神经内科专家都说，你可能会这样昏迷很久的！”

    张医生有些诧异与激动的说到。

    “大夫，你刚刚说谁去世了？怎么回事？”

    王辰没等坐稳，人已经是下了病床，光着脚冲到了张医生面前，抓着张医生的手说到。

    “你昏迷了整整两天。”

    张医生没有隐瞒。

    “中央的专家也过来看过你，却没有诊断出你昏倒的原因。而你父亲也因为没有家属取签字跟付手术费，最终没能上手术台。”

    “怎么会这样？我父亲现在在哪？”

    王辰的眼睛开始泛红，泪水已经在眼圈里了……

    看着眼前高大而灰白色的火化机，王辰脑袋里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里，听着机器的嗡嗡声，看着大烟囱不断的冒着烟，眼泪不住的淌过脸颊，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不久后，张医生跟一位老者出现在吊唁厅内。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张医生缓缓说到。

    “你也为他做的够多了建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的私生子呢。”

    原来这位有些秃顶的中年医生名叫张建国，而他身边的老者，即是他的父亲，也是那家医院的院长。

    “不过这小子之前的那种状态，不像是病态，更像是中央那边正在研究的新项目。”

    “父亲，你是说～基因进化！”

    “我也只是猜测。”

    老院长说完，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的王辰。

    “父亲，我去跟他交代几句。”

    “去吧～”

    ……

    “王辰，节哀顺变吧。你终归还要生活下去啊！你还要去寻找你的母亲跟妹妹呢！”

    王辰一愣，随后回过神来，心里想着：

    “对啊，我还有妈妈，我还有妹妹，还有个没见面的舅舅，我要问妈妈她为什么要离开？我要问问她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问她～”

    “政府的补贴申请下来了，暂时由医院代为保管，等你平静好了直接来找我拿吧。对了，出院手续还得办理啊。”

    张建国说着便转身朝吊唁厅走去。

    王辰依旧如刚才那般呆愣在那里，脑袋里想着乱七八糟的。

    “他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

    老院长打趣到。

    “帮这小子跑前跑后的，给钱就给钱吧，还不直说，呵～政府补贴，也就是这种小屁孩会当真吧！”

    “别说了父亲，看着他就是莫名的想帮他一把，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唉！～要是我儿媳妇没得那怪病导致常年卧床，我的孙子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父亲！～～～”

    张建国有些微怒，加快了脚步，独自走在了前面。

    天刚黑下来，医生们也开始倒班去吃晚饭了，张建国还在电脑前，不停地摇动着鼠标，时不时敲击几下键盘。

    “大夫，我来办出院手续。”

    王辰抱着一个木制骨灰盒站在张建国身侧说到。

    “行，我现在给你出手续，不过，你得明天早上去住院部窗口办理了。”

    张建国转头，看到是王辰，心里的担心也是放下了一些。

    “你得往前看啊小伙子，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这里的三万块是政府的补贴，你先拿着，回去后好好照顾自己，学习不能落下，得好好学习知道吗！”

    张建国将办公椅转向王辰，和蔼的说到。

    还没等张建国说完，王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手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一手撑地，“咣当”一下，头就磕在了米黄色的地砖上。

    “哎！～你这是干什么？”

    张建国腾的一下从办公椅上起来，伸手去扶王辰。

    奇怪的是，张建国这个大人，居然没有一下扶起比正常小孩还要瘦弱的王辰。

    “谢谢您，张大夫！”

    说完，王辰便起身，接过张建国递来的钱，准备先回家。

    没有格外准备放骨灰盒的地方，王辰将父亲的骨灰盒跟爷爷、奶奶的放在了一起，只是父亲的骨灰盒前没有灵位，显得有些突兀。随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便躺在了床上。

    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的棚顶，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慢慢的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早上，王辰如约来到医院。找到张建国医生开了出院的单子，去掉国家报销的费用，王辰还需要补交一千多块。

    整个手续办完后，王辰再次来到张建国的办公室：

    “张大夫！”

    王辰看见张建国后走到他面前，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感谢张大夫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走了，等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回来看您。”

    说完后有深深的鞠了一躬。

    此时，张建国感觉心里有好多要嘱咐这个孩子的话，可张开嘴却只说一句：

    “好好学习小伙子，你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张建国含笑看着王辰走出医生办公室，然后慢慢走远……

    王辰再次回到家中，整理了一下父亲留下的东西，一块不规则的木头引起了王辰的注意。

    那木头鹅蛋大小，上面用标准的楷体刻着“王辰✧王欣”，王辰刚拿起它时心脏位置突然疼了一下。那个感觉一闪而逝，王辰也没当回事，

    王辰把玩了一会，就把它跟父亲的遗物放在了一起。

    还有两个多月学校才开学，王辰又用了几天的时间，去派出所注销了父亲的户口；更名了房子；取出了银行里父亲四万多的存款。

    王辰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连续半个月，王辰每天都是吃完泡面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

    “王辰～王辰你在家吗？王辰～”

    在门外边敲门边乱喊的藏玉龙是王辰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之一。

    “小龙，是不是李婶看错了？猴的在家的话，电话怎么还关机？”

    此时说话的是王辰的另一个好友，张明虎。

    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在小区的景观池里抓鱼，一起挨揍……

    藏玉龙白了张明虎一眼后，准备再次敲门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你果然在家，王叔呢？也在家吗？你手机怎么还关机了？”

    说着，藏玉龙的小脑袋就往屋里看去，可并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猴子，俺俩过来找你是有个事跟你说一声。”

    张明虎一本正经的说到。

    “《国家边防大学》今年针对全国16到20岁的人开了一个特招定向班。只有五千个名额，报完名就在离当地最近的部队参加为期一个月的体能训练，训练结束就开始考核，最后，全国只留下五千人。我跟小龙都报名了，你跟王叔合计合计，这是报名简章。也就我们兄弟什么事都想着你吧！”

    张明虎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