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人和小孩都没保住。”

    “怎么会呢？”

    “大出血，外加体内的胎儿发生了很大变化，简直，已经不是畸形那么简单了。”他一边摇头一边走。

    我没有追问，大概我看到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杀死了孕妇和婴儿。

    我在镇卫生院附近转了转，想找到一点小女孩的线索，但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平平无奇，没什么怪事。

    镇上街道要比村里好一些，但好不太多，只是两边的商户很多，和大城市又比不了。

    我决定晚上散步的时候再来这里转一圈，看能不能发现小女孩的踪迹。

    傍晚我吃了饭，就出发。

    夜晚的城镇很安静，只有少数的几个店铺亮着灯，街道上也很少有人，冷冷清清，冷风时不时吹过，冻得我脸都有些疼。

    绕着镇上有建筑的地方走了一圈，大概两个多小时，我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路上偶遇的巡逻警察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自己只是在这里溜达，吃饱饭，消消食。

    巡逻警察也没说什么，让我早点回家，就拿着手电筒走了。

    刚好路过镇政府，我看附近有个厕所，就觉得进去解决一下。

    这里的厕所比农村的土厕所好一些，但好不太多，也很脏，好像很久都没人打扫了。

    我刚进去站好，还没开始上厕所，就听到一阵冷冷的笑声。

    我看向厕所门口，是白天我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她肚子上好像有个脐带，是鬼胎吗？可惜，师父根本没教过我怎么对付鬼胎。

    小女孩看着我，咧着嘴，两只眼睛发白，极其空洞，头上扎着马尾辫，她的嘴角还流着鲜血，只长了两颗尖牙，像吸血鬼一样，其它的牙床都是完全没发育的样子。

    她依旧光着身体，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本应该很可爱的年纪，却十分恐怖。

    我们两个相互看着，一动不动。

    直到她迈出步子，一点一点朝我走过来。

    我想后退，可是厕所的墙很高，逃不出去。

    小西说，鬼魂会在夜晚吸收自己的力量，那这个时候小女孩应该很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出现了一个保安，小女孩张开大嘴，马上扑了过去。

    保安倒在地上，我冲过去，想把小女孩拽开，但她咬得太用力，等她从保安身上松嘴，我发现她已经咬下来很大一块肉，鲜血淋漓。

    她那张大嘴根本不像是人类，舌头伸得很长，像蛇一样。

    她匍匐在一边，发出吼声。

    我看了看保安，是个中年男人，五十来岁，鬓边头发已经花白了。

    我把他扶起来，小女孩又消失不见了。

    幸好这里离派出所不远，我带他去了派出所，然后警察送他去了镇卫生院，我留下来做笔录。

    警察问我是什么伤到了镇政府的保安。

    我说是个野兽，特别凶，长着大嘴。

    警察又问我具体是什么野兽。

    我说没看清，像是野狗，也像是狼。

    后面，警察又记录了案发时间，地点，记下我的个人住址，然后就让我走了。

    我不可能告诉警察撕咬保安的是个小鬼，估计他们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

    可这事也不能这样结束，我回到家里，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我和父母撒谎说找到了工作，这就要搬走。

    父母问在哪，我说就在附近。

    第二天我就在镇上租了个房子，就在卫生院附近。

    乡镇的房子租价要比城区便宜的多，一个月不到五百块，只是各方面都不如城区方便。

    那房子在我们镇上的唯一小区里，二楼，面积不大不小，中规中矩。

    但我还是很心慌，面对从没见过的小鬼，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对付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力。

    我想去问师父，犹豫过后，拿起手机才想起来，之前的手机和电话卡已经丢了，这些天也没记得去补办，我现在的手机里没有叶师兄的手机号。

    我就回家去找我妈，和我妈一起去了营业厅，补办了电话卡，顺便把电话卡持有人换成了我。

    结果我刚把电话卡放进手机里，就来了电话，来电显示是代善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听。

    我听到代善灵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换成师父了。

    师父问我现在身在何地。

    我说我在家里。

    他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误会，让我回去。

    我说我不回去，因为这片地方有个很恐怖的小女孩，我想抓住她。

    师父叹了口气，说他和叶师兄马上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妈问我谁打来的电话，我说是我原来的领导，他想让我回去。

    我妈说还是工作还是近一点好。

    然后我妈回家了，我去了出租屋。

    我一直在想，代善灵的手机打进来，她好像说了些话，但她说的是什么呢？

    还是说，师父只是用代善灵的电话打给我，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觉得很纠结，说到底，我并没有完全放下代善灵。

    天气晴朗，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有几个大妈在闲聊，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过去询问。

    几个大妈看我很好奇，七嘴八舌的，得知我大学毕业回来之后更是不给我一句插嘴的机会。

    我好不容易才让她们平静下来，然后询问，“那个，大妈，最近你们看到附近有小女孩没有？”

    “小女孩？”一个穿着大红色棉袄的大妈走到我面前，一口方言，“什么样的小女孩？”

    “就是很普通的小孩，也就两三岁。”

    “两三岁那肯定有家里人跟着的呀。”大妈们说。

    “但是那个小女孩没有家人跟着，就一个人。”

    “乞丐吗？”

    “也不算是，总之是个光着身子的小女孩。”

    “不会是弃婴吧？最近查得很严，可不敢做那违法犯罪的事。”一个大妈说。

    几个大妈再次讨论起来，我插不上话，就道别走了，有个大妈还挽留我，但我不想接着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