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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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降龙伏虎

    陆雨叫道:“你这一招,好得很哪,便叫做‘捉襟见肘’吧!”

    周处道:“这招还是叫‘虎背熊腰’的好。”

    原来,这招是当年周处见到虎痴击扑野猪时所悟。那老虎将腰一掀,力量何等雄浑,连野猪也被撞得摔了一大跤。周处巧加运用,长桥斗蛟龙时便曾用过这一招,危急之中撞击龙身,自己借势避开了那蛟龙一击。

    陆雨手掌酸痛,更不打话,猱身而上,双掌画了半个圆圈,自胸前推击出去,掌势如虹,推向周处胸膛,正是一招“白云逐月”。

    周处略一凝思,那双掌已到了前胸,若是击实了,以飞龙掌的威力,周处非受重伤不可。周处见闪避已然不及,立时双手戟张,十指如钩,抓向来掌,丝丝劲气,自十指尖端透出。

    陆雨暗暗叫声好,复加了三分力道,将内力使得满了,想要以飞龙掌精华的一招和他这双铁爪钢指拼上一拼,看是否降伏得了他。眼见掌指相交,陆雨正自欢喜之际,忽觉得手腕之上如套钢箍,双掌手腕处脉门已被扣住,立时掌上力道一丝也无,不由得大惊。

    周处轻轻一带,陆雨不由“啊”的一声跌入周处怀中。周处正为自己莽撞失惊,忽觉得胸前的陆雨肩头如铁,一撞之下,自己直飞出去。

    陆雨却笑盈盈的俏立当场。

    陆雨笑道:“处大哥,你这招便叫做‘神龙探爪’吧!”

    周处道:“好,就叫做‘神龙探爪’了。”

    原来这招正是周处与蛟龙最后关头拼命之时,蛟龙捏卷了他腰刀的一招,紧急之时,周处使将出来,如出一辙,竟然大占上风。

    陆雨道:“我觉得这一招大可不必双手齐施,你只需一只手抓住对方脉门,就可以让对方失去攻击的力量。你身体稍侧,另一只手去抓击对手腰腹大穴或是咽喉要害,便更加精妙。纵令对方武功再高,只怕也要手忙脚乱。你说是也不是?”一边说,一边手脚比划。

    周处和她距离甚近,便觉得她身上馨香微闻,不禁欢喜。

    陆雨道:“你双手将我带入怀中,是不是不怀好意,想要占我便宜?殊不知我肩头若是运了全力,你只怕肋骨全断,心脉早伤!”说着双目流盼,微带羞意。

    周处憨笑不已,竟不答话。

    陆雨道:“你须得记住,高手过招,双方拼斗之时,一念之差,便会要你性命!”招一招手道:“处大哥,咱们再来过。”

    陆雨将身一扭,扑向周处身后,忽的一式“浮云惊龙”,从背后一掌击向周处。周处大惊,不及回身,将身一摇,反掌拍出,二掌相交,陆雨身形晃了一晃立即跳开,道:“你这招可是偷学我的‘浮云惊龙’么?掌势如何竟然如此霸道!”

    周处道:“我见你这招‘浮云惊龙’甚是巧妙,不及思考,便即顺手学招还招。不过我这一式可是想到那神龙甩动尾马扫断祭台时的威势,情急之下方才使出来。”

    说着又使了一遍。果然与“浮云惊龙”手法不同,陆雨便与他反复练习,并将两招长处结合一处,只练了两个时辰,方才像个样儿!陆雨高兴叫道:“这招如此一改灵动虽然不及‘浮云惊龙’,威力却大了许多,更适合攻击那背后之敌!便叫它作‘神龙摆尾’罢!”高兴之余,二人又练习一回。

    如此过得十数天,二人朝夕练习,耳鬓厮磨,不仅将那射虎斩蛟时所悟的招式一一整理,加以添补,形成两套完整的武学,一套为为“降龙神掌”一套为“伏虎神拳”的拳掌功夫。

    “降龙神掌”二十四招为“神龙探爪”“单刀直入”“左右开弓”“呼风唤雨”“云龙三现”“突如其来”“亢龙有悔”“神龙在野”“鸿渐于野”“见龙在田”“神龙摆尾”“时乘六龙”“飞龙在天”“鸿渐于陆”“潜龙入水”“利涉大川”“震惊百里”“或跃在渊”“双龙取水”“二龙戏珠”“密云不雨”“龙战于野”“长桥戏波”“履霜冰至”。

    “伏虎神拳”也有十二招:“虎背熊腰”“恶虎下山”“猛虎扑食”“横冲直撞”“猛虎上冈”“无影神腿”“左顾右盼”“虎视眈眈”。

    另外将原来的四十式的吕氏戟法重新增加了八招,命名为“天龙戟法”,依次名称为“龙翔九天”“倒批龙鳞”“龙行虎步”“风雨如晦”“猛龙过江”“直上云霄”“龙落浅滩”“神龙失埶”。这些招式虽已敲定,运用与实战使用上,尚有待时日考验与蹉磨。

    这日早间练罢拳脚,周处道:“雨儿,这些时候辛苦你了!如今在此间已经待了两月之久,真真闷坏你了。更何况你与伯父相约的日子也是一个月,只怕他又和你哥哥到处找你。明日,我们更离开此地,去拜访清河平原,然后回家看看,也叫他家人放心。你看如何?”

    陆雨笑道:“若是爹爹知道我们创了两套绝世武功,想必也不会怪罪。”

    又嘻嘻道:“你不是说,我们在这里神仙般快活吗?怕是你自己觉得闷坏了吧?”

    周处道:“神仙的岁月虽然美好,可是神仙也要下凡去人间走走吧!况且是我也想我爹娘了。我怎能让我身负‘三害’恶名,累及父母大人清誉。”

    陆雨道:“你屡次提及清河平原,似乎还不认识他们?其实,你若向那些腐儒学习,不如跟我学学。我如今武艺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诗书礼仪倒是学得一些。”

    周处道:“不是我信不过你,学文学礼自然要向雨妹学的。但是那日士吉伯父指点我须得向清河平原求学,我怎敢相忘。况且我这身臭毛病当真厉害,常常在不自觉中便流露出来,惹怒乡民。非下猛药不可哇!”

    陆雨道:“其实,在此多留些时候也没有什么的。我如今担心你所习练的几式武功还不成熟,招式虽然练成,但缺乏打磨。若是与高手作战,怕要仍要吃亏。我看你这方天画戟功法已经练成四十八招,为什么我们不能再苦下一些工夫,不将它其中一些妙着化入你‘降龙掌法’中?”

    周处见她不舍,便道:“好吧,那你可要受累啦,咱们再练习一月,成与不成,都须离开此地,你看可好!”

    陆雨转愁为喜,道:“我可不怕受什么累。同你在一起,每天总是那般快乐。”

    二人在谷中果然又呆了一月,将那方天画戟中能够变化为掌的一一加以修改校正。只是戟法中多用刺、挑、钩、啄、砍、劈、割、勒,多是兵器用法,唯有“援”“胡”“内”“搪”功法及部分推、挡、劈、砍、抹、引招式可用。但将这些招式再化入掌法,只因攻击对象、方位变化不同,改变之后,效果并不如意想之中那般精妙,可谓困难之极,好在二人在之前创编掌法上均有一定基础,最后勉强凑齐三十六招。于“降龙神掌”二十四招之后更增加许多招式如:“羝羊触藩”“翻江倒海”“劈波斩浪”“横行霸道”“倒批龙鳞”“龙行虎步”“风雨如晦”“直上云霄”“揖鳞潜翼”“鳌愤龙愁”“倒批龙鳞”“龙落浅滩”。名称虽然与戟法多有相同,却时用掌力使出,运气法门用至招式都已经大大变化。

    陆雨道:“咱们所创拳掌多与降龙伏虎有关,不如便将它命名为‘降龙三十六掌’和‘伏虎十二式’吧。”

    周处拍掌:“好极,好极。雨儿大有学问。”

    周处又道:“原本说只呆上一月,没成想不知不觉间,又到两月。武学无止境,回去慢慢练习便好。只怕你的哥哥和伯父大人早就出来寻找你啦!”说着便收拾常用之物。

    陆雨眼见分手在即,心中不舍,只能默默一起帮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