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许大茂家。

    娄晓娥赶紧迎了上来，上下看了两眼。

    说道：“你啊，叫我怎么说你，那聋老太太是你能招惹的，咱们院三个大爷，哪个不是得敬着她，还有傻柱莽货，小心他揍你。

    再说了，老太太对我也不错，还帮我说过茂哥他爹妈呢。

    大象，你可不能干什么傻事，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以后你怎么在这个院里给别人相处啊？”

    曹龙象看着，一脸担心的娄晓娥。

    说道：“娥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那个老太太心思多着呢，你啊，以后小心点，千万可别着了她的道。

    咱们就图个安稳日子，他们那些懊糟是事，尽量别掺乎。”

    娄晓娥笑着，拍了曹龙象臂膀了一下。

    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啊，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面坨了，可就不好吃了，以后啊，你就好好的上班。

    等过两年，找个对象赶紧结婚，给你们老曹家开支散叶，那会，你爷爷在下面也会开心的。”

    “我知道了，娥姐，我这就吃饭，嗨，要不是那个老太太。。。”

    “好了，少说两句，吃你的饭吧，就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一碗喷香的面条，呼哧呼哧几口，就下了肚。

    娄晓娥说道：“慢点吃，吃饱了没有，要是没饱，姐再给你下点。”

    “娥姐，吃饱了，吃饱的感觉真好。”

    娄晓娥笑了笑，开始收拾碗筷。

    不一会功夫，就是收拾停当，俩人坐在客厅。

    娄晓娥说道：“大象，你以后跟你茂哥一个科室，以后帮姐盯着点，我总觉得你茂哥有事。

    他，你也知道，没个正型，凡事想的太多，心气又高，你年轻，但是你很懂事，以后啊，多帮衬着点他。

    算是姐，求你的。”

    曹龙象看着娄晓娥。

    说道：“娥姐，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就走到一块了？”

    娄晓娥瞥了他一眼，说道：“臭小子，瞎打听什么？我跟你茂哥啊，相亲认识的，都是你娄叔的意思，这里头的事你不懂。

    早先啊，你茂哥他妈，是在咱家当帮工的，跟你娄婶处的跟好姐妹一样，这不一撺掇，就成了。

    你许叔把房子给了你茂哥和我，搬出去住了，唉，都怪你姐不争气，嫁过来几年了，没有给许家添丁进口的。

    唉，看着你茂哥被傻柱他们奚落，心里真不是滋味。”

    说着，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

    曹龙象说道：“娥姐，凡事都有缘法，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咱们姐弟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着？

    有了工作了，就跟你姐我见外了不成？”

    曹龙象举起手，说道：“娥姐，生不生得出孩子，可不能只看一方，这双方都有责任，最好去做个检查才是。

    是吧，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啊。”

    娄晓娥说道：“小屁孩，懂得还不少，怎么没有检查过，结婚第二年，你许婶子就带我去医院检查过，说是我的问题。

    医院的白纸黑字，总不能是假的吧？”

    曹龙象一听，就问道：“娥姐，你是看了报告，还是亲耳听医生说的呢？”

    娄晓娥想了半天，说道：“那天，我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哪个女的愿意，让婆婆带着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所以检查完，我就回来了。

    诶，大象，你是说？

    不能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行，这个事情，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的有点犯嘀咕，真要是你茂哥的事情，那我不就是被冤枉了吗？

    大象，姐心里有点乱，你帮姐想想。”

    曹龙象说道：“娥姐，可能是，我大小的经历的原因，你也知道我跟着爷爷，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罪。

    所以我想事情，都会是先往坏处想，这样得到的结果，总不会比这个更差了吧，所以你啊，我想着你是不是跟娄婶说说。

    咱再去检查检查？

    万一，要真的不是你的问题，这个事情，咱们就得想想，许婶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啊。”

    娄晓娥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

    说道：“真的，要再去检查检查？可是万一，真要是我的问题，可不就是冤枉人家了吗？要是传出去，到时这关系可咋处啊？”

    曹龙象说道：“娥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回家问问娄叔，他肯定有办法，可别说娄半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就是世道变了，说出去，也没有人信。”

    娄晓娥站定，正色说道：“大象，你说的对，就按照你说的办，看来，姐是没有白疼你啊，好了，你回去睡觉吧。

    我好好琢磨琢磨这事情。”

    曹龙象看着娄晓娥这么认真，就说道：“好的，娥姐，别想那么多，人生，总有一些磕磕绊绊，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事情。

    办法总比困难多，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娄晓娥笑着说道：“看来，大象真是长大了，知道安慰人了，好了，姐知道怎么办，你就别操心了，赶紧睡觉去吧。

    明天第一天上班，好好的表现，争取早点转正。”

    “那行，娥姐，我先去休息了了。”

    说完，就出门走了。

    娄晓娥彻夜未眠，大清早顶着熊猫眼回娄家去了。

    曹龙象起床后，在屋里活动了一下筋骨，挎着包，带着饭盒就出了门。

    在胡同口，吃了点早点。

    看着剩下不多的饭票，这个月看来是熬不下去了，总得想想办法，要不然堂堂穿越者给饿死了，那不闹了笑话。

    抹抹嘴，快步的去了厂里。

    一到办公室，以为自己来的早，没想到王兴军来的更早。

    王兴军看见曹龙象进来，可没有昨天那副笑脸了。

    说道：“吆，哥们，懂行啊，来的挺早，喏，办公室的卫生，我打扫过了，打热水的事，你来吧。”

    曹龙象放下包，压根没有接他的茬。

    王兴军说道：“大象，对吧，你今年十八岁，比我小三岁，你军哥我，混了好几年，才混了这么一张桌子。

    不像你啊，高材生，进来就受领导器重，但是啊，办公室自有办公室的规矩，按资排辈，你也得靠在我的后面。

    别看你现在风光，嘿嘿，保不齐哪天出个什么闪失，这都是经验之谈，大象，你自己也得好好琢磨琢磨，是吗？

    你我都是年轻人，办公室内的几位，哪个是好惹的，你放心，你初来乍到的，我肯定帮着你，到时候把这帮老人都熬下去了，还不是你我兄弟的天下。

    大象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曹龙象听完想笑，哪里来的二杆子，跑到自己面前找存在感，就是自己当年，给主任做牛做马的时候，仗着主任信任，也没有这么牛逼过。

    也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新人恐吓拉拢的，不做好调查，就敢开口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脑洞，真是够大的。

    这也敢啊，谁知道谁的背后，有哪尊大佛啊。

    就这还混了几年，混到狗身上了吧。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曹龙象说道：“王哥，说的有道理，以后就跟着王哥混了，不过啊，我现在有点不熟悉，打水的事情，还得王哥来，要不然弄得七差八错的，也不好，是不是。

    到时候，科里的老师们怪罪下来，也会觉得王哥教的不好，影响了王哥风评，那不就坏了你的大事了，等我熟悉环境了，以后我再来。”

    王兴军一下被堵的无话可说，狠狠的看了曹龙象一眼，悻悻的拎着水壶，出去打水去了，心里琢磨着，得给这个新人点颜色看看。

    曹龙象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把这个哥们给得罪了，但是没有办法，本来自己也是想早点来，好好的表现表现的。

    没想到当孙子的活，都有人抢，那就让他当孙子吧。

    至于得罪他，呵呵，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哪个活过自己了。

    识趣，还好说。

    不识趣，嘿嘿，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喝着王兴军打回来水，弄了一点高碎，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不一会，王晴和马杰卡着点都来了，徐丽则是迟迟未到。

    打过招呼，马杰说道：“大象，今天开始，可就动真格的了，这样，我先看看你的文字功底，这份文件你看看，写一篇稿子出来，给我看看。

    给你两天时间，够了吧，你要是想不出来，就看看文件柜里之前的厂报和期刊，好好琢磨琢磨，在厂区里也好好的转转，找找思路。”

    说着递给曹龙象一份文件，是关于安全生产的。

    曹龙象接了过来，说道：“马老师，您放心，两天时间，没有问题，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能还要麻烦您呢，到时候，可不兴嫌我烦啊。”

    马杰说道：“没问题，你先看看文件，好好想想，不着急下笔，写东西啊，一起哈成最好，要不然思绪断了，可就难接上了。”

    “好咧，我知道了，马老师，那我先看看文件。”

    文件不多，有个十几张纸的样子，都是一些高腔大调的东西，曹龙象看完又起身去文件柜里，找了前几期的期刊和厂报，仔细的看了起来。

    尤其是马杰亲自出手写的稿子，更是看了好几遍，熟悉一下他的文风，发现这个马杰别看为人有点那啥，但是言之有物。

    曹龙象说道：“马老师，你这篇《向大庆人致敬》的报道，写的可是太绝了，工业人的灵魂，慰藉的年轻国度的身躯。

    冰冷的报道被写出了散文的美感，真是太值得我学习了。”

    文人总怕被挠到痒处，曹龙象这一下命中要害，只见马杰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说道：“一点浅薄之间，见笑了，见笑了。”

    旁边的王晴说道：“那是，老马，我记得这篇稿子，是被部里的内刊选摘了吧，大象，你可得好好的跟马老师学学写东西。

    马老师的报道不说是高山仰止，那也是沁人心扉，这篇稿子是我亲自广播的，当时啊，可是轰动全厂，就连市里的报社，都要来挖角了。”

    马杰赶紧说道：“王老师过奖了，过奖了，都是灵感所致，大象，你很不错，我很期待你写的稿子。”

    这一刻，王兴军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无比的想念徐丽，至少徐丽在的时候，虽然经常打趣自己，但是至少，让自己觉得自己还存在。

    无比沮丧，但是心里对曹龙象的恨意，更上了一个台阶。

    要是没有他，该多好啊。

    这个想法像是野草一样，慢慢的蔓延，占据着他耳朵内心。

    编了一个理由，就出去了。

    快到11点的时候，徐丽进来了。

    依然是光光彩照人。

    马杰看着徐丽说道：“这个点来，看来我们的大酒神，昨晚又加班了啊，神采飞扬，看来昨夜战况，有利于我方啊。”

    曹龙象内心点了赞，不愧是文人骚客，一语双关。

    徐丽指着马杰，对王晴说道：“晴姐，你看马老师又来了，天天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可得给我作证，我去马老师家，找嫂子好好的聊聊。”

    马杰这货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是个男人都有点色心，何况是有点文采的骚客。

    “我说徐丽，你可别乱说啊，我这是夸奖你的，你不至于去找你嫂子啊，别让那些分清楚事实的邻居，给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王晴说道：“打住吧，这还有孩子呢，你们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孩子，说的是自己吗？

    掏出来，吓死人的孩子？

    徐丽说道：“都十八了，还哪门子孩子，大象，姐姐遇到个难题，能不能帮帮姐，昨晚啊，陪着北方汽车的几个老东西喝酒。

    事情没谈好，姐姐差点被人占了便宜，你身为咱们科室的男人，是不是得出头，马老师年纪大了，估计是不行了，年轻人顶上。”

    曹龙象说道：“丽姐，这忙我可帮不了，你谈的都是大事，哪有我插嘴的份，喝酒还有可能，别的可不行。”

    徐丽说道：“够爷们，姐喜欢你这豪气的样子，就是打算让你陪着姐喝几顿酒，别的你想，姐还不让呢。”

    王晴说道：“行了，别逗大象了，怎么厂里就让你一个人去啊，没给你安排帮手。”

    徐丽说道：“活该要不来汽车，派的人算个P，刘副厂长带了三个人，还没有进行一半，呵呵，阵亡了两对，看看人家北方汽车的人，一个个的完好无埙。

    最后还被人家张厂长笑话，就这酒量，开什么车啊。

    丢人啊，这不是坏我的名声吗？

    大象，跟姐一块，就当是见见世面。”

    曹龙象说道：“行啊，我听丽姐安排。”

    徐丽说道：“好，就这么定了，要是这个事拿下来，到时候姐给你争取奖励。”

    曹龙象说道：“丽姐，那我一定尽力而为，要是到时候，喝的人事不省，给丽姐丢了脸，你可别怪我啊。”

    徐丽说道：“那不能，弟弟帮忙就是情分，姐记在心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拿着饭盒去了三食堂，工人们早就排好了队伍，曹龙象排在后面，慢慢的向前走着。

    突然听见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朝前一看，隔了有十几个人，有一个微胖的女人，正是秦淮茹，正在跟一个年纪不大的工人在磨叽。

    “大刘，让姐插个队。”

    “秦姐，都排着队呢，你去后面吧。”

    看着大刘不太情愿，后面的人，喊道：“大刘，你就让她插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人起哄，喊着：“大刘，没事插吧，我们不挑理。”

    “就是，插过之后，你就知道好处了。”

    强行插了进去，晃了晃身子，弄得大刘有点脸红。

    后面还有人，喊着：“大刘，得劲不？”

    秦淮茹向后看着说道：“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刘可是我弟弟，代我排个队怎么了，是不是，弟弟。”

    这时，窗口正在打菜傻柱，敲了敲盆子，头伸在外面。

    喊道：“吵吵什么呢？不想在这吃饭，去别地排队去，好好排队，别在那瞎起哄。”

    这些调笑的人才稍稍的止住。

    “靠山出来了，可不敢乱说话，小心被颠勺。”

    “就是。”

    看着秦淮茹拿着饭盒，开心和傻柱说着话，然后就端着盛的满满的饭盒，到一边去了，而傻柱开的眼睛都眯着。

    啧啧，就这点念想了，这样的货色，还想下嘴，结果还没有被允许。

    不一会就轮到了曹龙象。

    “哎吆，大象，你来了，吃什么？”

    “柱哥，二两米饭，这个菜和那个菜，各来点。”

    “得嘞。”

    盛的盒满钵满的。

    “谢了，柱哥，我先吃饭去了。”

    “去吧，我这正忙呢，回聊。”

    端着饭了也到了一边，听着后面的对话。

    “何师傅，就这么点，手下留情。”

    “爱吃不吃。”

    刚坐下，准备吃饭，秦淮茹凑了过来。

    “大象，听傻柱说你进了厂，我还以为开玩笑呢，今个就见着了，怎么样，习惯不习惯啊，还是你们有学问的好。

    对了，你工资评的几级啊，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姐听说坐办公室的，一个最少都得三十好几块呢。”

    “贾嫂子，我就是刚进厂，工资没领过呢，具体不清楚。”

    “嘿，大象，别叫嫂子，叫姐，多少钱你会不知道，怎么着，害怕姐给你借钱啊。”

    呵呵，还真怕，这个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要不然，惹得一身骚。

    听着秦淮茹叨叨半天，曹龙象就是不吭声，一个劲的吃饭，偶尔礼貌的回应两句，不多时，就吃完了。

    说道：“秦姐，我先走了，我是新人，办公室的事多。”

    说完就走了。

    秦淮茹看着曹龙象的背影，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没差到哪啊，年轻人不应该会火力旺一点嘛，自己上赶着，怎么不管用了。

    不行，以后找个机会，给他拿下，年纪轻轻的挣那么多钱，分我点花花怎么了。

    大不了，随他，这长相，不吃亏。

    可把曹龙象都恶心坏了，有些事你想躲过去，可是偏偏他就能找上门来。

    一进办公室。

    就听见王兴军在说话。

    “马老师，马上国庆了，厂里有很多标语要换，怎么措辞，还得请您来定啊。”

    “小王，那估计你要等几天了，这段我还要忙国庆专刊的事情呢。”

    “那可怎么办？

    马老师，要不这样，让大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