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耿！！

    被伊度挤压处内伤的他，全身骨骼几乎没一处是好的，内脏也受了毁灭性的内伤。

    伊度的体型摆在那，他的力量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要不是卓耿是巨龙，可能当场就要嗝屁了。

    “卓耿……好兄弟！！我以后再也不骂你臭蜥蜴了！！老胡小白他们敢骂你我肯定骂回去！！

    我还要每天给你买最好的蜥蜴零食！！每个月带你去找好看的母蜥蜴！！！呜呜～”

    “嗷呜～嗷呜～”

    听着夏言的话，卓耿开心的咧开了嘴，叼着夏言发出模糊的嗷呜声。

    扇动这破烂的翅膀，卓耿晃晃悠悠的带着夏言来到了天空之门大大附近，但是卓耿也没有了力气，无法再上升一步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卓耿猛的一甩头，将夏言扔进了天空之门里，发出一声诀别的嚎叫声，卓耿于天空中死去，巨大的龙躯在夏言的注视中坠下云层。

    “卓耿！！！！”

    耀眼的白光过后，夏言双目赤红的站在天空之上，脚下是白云，空中是太阳，他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而是莫名的出现在了这个神奇的天空之境。

    “这……这是哪？”夏言懵了，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世界的终点。”

    熟悉的声音在夏言背后想起，他猛的回头一看，居然是已经离开的欧阳莫菲。

    “莫菲！！！”

    夏言不可置信的跑到她的面前：“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欧阳莫菲摇了摇头，温柔的注视着夏言。

    “我不是欧阳莫菲哦～我叫成果！！”

    夏言闻言，惊讶的打量着她，和欧阳莫菲不相同的俏皮短发，还有那种更像是橘子的温柔气质。

    这熟悉的一切，让夏言想起了那个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欧阳莫菲，那个美好时间线里的欧阳莫菲。

    注意到夏言眼神的变化，成果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欧阳莫菲是独一无二的，而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她是我，我却不会是她，我叫成果，我也只会是成果。”

    娇小的身子缩进夏言的怀里，熟练的找到躺了十年的最佳身位。

    这熟悉的挂件模式让夏言肯定了，她就是完美结局的欧阳莫菲，不，她叫成果。

    “欧阳莫菲的过去是孤独寂寞的，而成果的过去是温暖满足的，这就是我和她的最大不同，你，明白吗？”

    期待的看着夏言，成果轻闭双眼，撅起自己的唇。

    “你还欠我一个未结束的吻。”

    喉咙干涩的夏言干巴巴的又道了一次歉：“对不起……没能信守承诺，陪你知道生命尽头。”

    成果睁开眼，似乎很不满他的久不行动。

    “你现在不是在陪着我到世界尽头吗？”

    夏言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已经快要毁灭了，那岂不是……她也会！

    紧张的看向成果，夏言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成果却没有回答，避开了这个话题，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如他离开的那天夜里。

    “陪我看看最后的风景……好吗？”

    夏言沉默了，虽然成果不说，但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下方云层散去，夏言也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最后的余晖。

    如血般的残阳撒下光辉，高耸的大厦早已化为了一片又一片废墟，大地龟裂，散发着高温的岩浆流淌在城市里，融化着残存的建筑。

    “那里是第三小学，我们相见的地方，那里是煎饼果子店，你第一次带我去吃的小店……

    那里是我们读过的初中，那里是橘子生病住的医院，那里是我们都过的初中，那里是橘子的墓地……”

    成果靠着他的肩，语气轻柔的诉说着他们间的点点滴滴。

    或许真实世界只过去了三个小时，但记忆里，她和夏言真真实实的度过了十几年。

    记忆，是人类最为美好的东西。

    听着成果的诉说，夏言温柔的陪她回忆着当初的一切。

    她或许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但对于成果来说，夏言，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

    诉说到了第一次吻，却是最后的吻别时，成果流下一滴泪。

    说完了，他们之间的的故事也结束了。

    “真是抱歉，耽搁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捧起成果的脸，夏言面露认真：“不要再让我听见抱歉两个字。”

    看着仿佛变回了当初陪着自己的夏言，成果笑了，和欧阳莫菲的英姿飒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夏言从小的温柔灌溉，她也很温柔。

    “言哥！你还欠我一个吻……”

    夏言注视着她的眸子，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欠你一个吻。”

    这次，没让成果等待，夏言毫不客气的吻了下去，吻得很认真，吻了很长时间，直到二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这吻很苦涩，充斥着离别的伤感，但夏言却吻得格外的认真，他要记住这苦涩的味道，记住眼前这个相同却又不同的女孩。

    如她所说，她是成果，也只会是成果，不是欧阳莫菲的替代品。

    夏言尝到唇边的咸味，睁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成果的泪，悄然的滑落到了他的嘴边。

    “你该走了……”

    成果满足的笑道，很洒脱，眼眸却是掩饰不住的留恋。

    夏言也不舍的看着这个女孩，三个小时的过客？不！！是十几年的陪伴！！！

    记忆可以造假，但感情不会！！

    “谢谢你的陪伴。”夏言笑道。

    成果俏皮的眨了眨眼：“这句话应该我和你说。”

    相视一笑，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走了……”

    “嗯，希望你能记得，在你的生命里，有个叫成果的女孩陪伴了你十几年的光阴。”

    “我会的……永……永别了……”

    “对了！”看着身形快要消失的夏言，成果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成果吗？”

    夏言一愣，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瞪大了眼。

    成果的身边居然出现了两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橘子和他自己！

    成果一只手牵着一个，笑得一脸的幸福。

    “你现在知道了吗？”

    夏言哭了，像是决堤的大坝一般，泪水如山洪般抑制不住的流出。

    这就是他想要的完美结局！这一刻，看着成果幸福的脸，他全部明白了。

    “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最伟大的成果！”

    伟大吗？伟大！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改写了欧阳莫菲悲伤的过去，真正的打出了一个属于成果的完美结局。

    夏言哭着笑了，成果笑着哭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眼，夏言看见的是幸福的成果，以及她和自己和橘子手牵着手的模样。

    真好……

    看着消失不见的夏言，成果看了眼左边的夏言，又看了眼右边的橘子，笑得很开心。

    “言哥！言哥！！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呢？”

    “嗯～这个嘛，狗子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切～太敷衍了！”嘴上说着敷衍，但其实成果笑得很甜蜜。

    “橘子橘子！！那我们今晚吃什么？”

    “吃狗子最喜欢的那家店怎么样？”

    “好耶！！好耶！！GO！GO！GO！我们出发！”

    云层消散，太阳落幕，世界回归于沉寂的最后一副美景。

    是牵着手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