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袭击
在内卫府的地盘抢人?
虽然房顺也看不上内卫,但他必须承认来人勇气可嘉。因这难度,跟去五庄观抢人参果,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人家敢来,就说明有所依仗!
元晓这丫头闲不住,有热闹就想去看。手刚搭到门上,就被房顺叫住。
“你要是不想死,最好不要出去!”
“怕什么,别苑中有两百名内卫呢,三里外还有一营南衙府兵协防!”
房顺没再说话,只是嵌在墙上的面甲摘下戴上,然后靠在榻上假寐起来,不再理会元晓。
你!元晓真是无语了,这么大的热闹都不看,三年大牢蹲傻了吧!
可低头瞧瞧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是叹了口气,理智告诉她还是待在这里好一点,最起码在这,还能抱房顺的大腿!
虽然不敢出去,但元晓也没闲着,给窗户开了一道缝,抱着盘糕点,一边吃,一边“吃瓜”。看不着,听听也是好的,足见她的好奇心有多重。
很快她的吃瓜愿望实现了,朱雀与五名内卫,被两个黑衣人逼退到院子中,几息时间,五名内卫先后战死,朱雀也被一掌拍飞,直接撞破了房顺的门。
元晓被吓了一跳,糕点也随着盘子的掉落撒了一地。看她这目瞪口呆的模样,房顺逗笑了:“还问不问了!”
把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元晓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含糊着:“我这智商,问了不一定懂,懂了不一定理解,理解了不一定记住,记住了不一定做到,所以不问了。”
朱雀见她不仅没来搀扶自己,说话还语无伦次的窝囊样,又吐了一口血,好悬没被她活活气死!
房顺呢,也是摇了摇头,捡起朱雀手边的横刀,扛在肩头,径直走出屋,对上了两名黑衣人。
“我要说我不是内卫,你们信吗?”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径直杀了过来。房顺能怎么办,挽了一个刀花,运足气力,便挥刀与之战做一团。
其刀法真可谓,遥望刀锋璨如金,雄姿英发耀九州。刹那间芳华尽归,刀遂灵步,步步杀机,其刃之快,如穿窗扉之光,与之相碰火光四散而落。
“我滴个乖乖!他这么能打,不孬啊!”
瞧元晓这不值钱的样,朱雀都替她臊得慌,他这脑子里估计装的都是糕点,说什么都是废话。身手不好能入王孝杰的法眼,身手不好能把白虎和玄武打到自闭,身手不好能活到今天?
房顺的身手,朱雀心中大概有个定位。院中这两位黑衣刺客,她搭手就知道不是对手,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她是以故意引到此处。
房顺的一招力劈华山,正好砍到一人的肩膀,可刀一入肉,他便觉察出了不对。别说他们的肩膀什么都没垫,就算有皮甲套在里面,他这一刀也能削掉半个膀子。
来不及多想,房顺抽刀反身一扫,却不想被另一个黑衣者挡下,还蓄力的踹出一脚,房顺不敢大意,只能收刀挡下,但却因此滑出五步之远!
就在这二人准备再度联手攻击之时,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怪声,二人闻声也是身子一顿,瞄了房顺一眼,随即纵身跃出院墙!
“房将军,不能让他们走!”
房顺没有答话,只是将刀尖悬于一盆花卉之上,上面残余的血液,滴落在花叶上,立见其被腐蚀的斑斑见洞。
朱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有毒!”
捂着胸口蹲在花卉前,饶是她见惯了各类毒物,也是没见过这么玩毒的,这还是人吗,分明就是行走的毒物。
但她不得不佩服房顺的机警,心细如发,绵中藏针,难怪他百战余生,还能全身而退。如果说,她之前对圣人的决定还心存疑虑,此刻却是心悦诚服。
朱雀刚起身,便有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你也没能把人留住?”
参见大阁领!来人正是如今的内卫府大阁领-凤凰,其威名绝不亚于来俊臣、周兴。
朱雀和元晓,对她自然又敬又怕,可房顺却不怎么感冒,只是冷冷回了句:“你不也一样!”
是的,他说对了,凤凰也没能把人留下,反而是别苑的内卫损失惨重,伤亡过半。地牢也被攻破,嫌犯还被灭口。要不是驻扎在附近的南衙兵及时赶到,今夜怕是都要折在这里。
三十名绝顶高手,这绝不是一般的势力能拥有的。凤凰做了十几年内卫,这么硬的点子,还是头回遇到。
“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房顺没有说话,转身回屋,元晓见大阁领吃瘪,也是不敢言语,只能低头看着脚尖。还是朱雀拧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倒腾茶具为上差煮茶。
坐下喝了一盏茶,缓了口气,凤凰向房顺通报了投毒案目前的进展。从公主饮食习惯,到宫宴的排座次序,人家都摸的一清二楚。目的明确的很,就是要公主的命。
内卫府的手段,房顺应该清楚,百般手段用尽,是确定了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经手人。但这些人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这一切只是巧合。
凤凰办过的案子多了,她从来不相信巧合,更不要说如此之多的巧合串在一起。如此,只能说明一点,布局之人非常高明。
当然,今晚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凤凰拍了拍手,立刻有内卫捧进来一口刀。乃是一柄制式横刀,上面的军号左卫军骁骑营,而这左卫军骁骑营主将,正是武三思的次子-武崇训。
“你是边军出身,应该清楚军规,军械丢失是要登记造册的,失械者轻则军棍,重则砍头。”
凤凰不知道这是刻意栽赃,还是故意遗漏,但这东西是出自武崇训的麾下没错。这查反案的主官,反而成了案件的嫌疑对象。依着圣人的脾气,用人的习惯,多半会让梁王回避。
那作为此案的副职,房顺自然而然就成了主官。她呢,可是来烧冷灶,是来讨好的,冤家宜结不宜结,是很有合作诚意的。
瞧瞧这房间,这陈设,还有丫鬟,有什么不满意的,房顺都可以提。
房顺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做官,有三碗面最难吃,人面、情面、体面;表面看凤凰是来卖好的。可跟她打过交道的房顺却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会以为这些人,是我的吧,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将军莫要误会,本将就是觉得太巧了,买个心安而已。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那自然不是。”
行了,都是老中医,谁也别给谁配药喝。房顺做官也有些年头了,岂能不知官场倾轧这一套。内卫府与武三思不和,想落井下石,他不管,也管不了。
但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就不会撂挑子。凤凰想干什么,就去干。
但他也是有条件的。
凤凰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三年前,他被捕时,佩刀-贪狼也一并落入内卫之手。都是军人,凤凰也该清楚,没有趁手的兵刃,战力起码折损三成。
今夜这一战,还不足看出人家的实力吗?有了趁手的家伙,能打是一方面,逃命也方便一点。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明日一早,我便命人给将军送来。”
抿了一口茶水,凤凰又开始打量房顺,他带上面甲,倒是有几分内卫的意思。凤凰想不通,陛下为何这么关照房顺,但一定跟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审他的时候,要专人询问,内容一律由内官记录封存,内卫就是负责干粗活的,而且还被勒令,不准弄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搞得她对房顺的身份更好奇了!
“问我?你觉得我会说吗?”
“大阁领若真好奇,可以去问上官婉儿,或者直接叩阙去问天子!”
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这两人,有哪个是凤凰能惹得起的。既然谈兴已无,那她再留下也就没意思了。
行至中门,凤凰驻足停下:“房将军,我知道你跟世人一样,瞧不起我们内卫。”
“然内卫虽为圣人耳目,但我们守护的不仅仅是圣人,还有天下万民的安宁。”
“所以,为了他们,即便是这背后的势力再大,我也绝不后退!”
见房顺没什么表示,凤凰转身离去,出院后还不忘叮嘱朱雀好生跟着房将军办差,不可怠慢!
虽然还搞不清楚房顺的真实身份,但他毕竟是难得的高手。飘风不朝,骤雨不终,神都暗流汹涌,这时候多一个臂力,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处理完别苑收尾事宜,她要入宫面圣,禀报今夜之事。若是回不来,内卫的担子就得交到朱雀的手上。
“姑姑,您为何偏偏要与!”
话还没说,朱雀就挨了一记耳光,朱雀眼眶含着泪水,说出了压在心里很久的心事,姑姑为何偏要与梁王作对。
魏王、梁王在朝的势力很大,无论他俩谁成为新的太子,继承大周的国祚,都不会放过跟自家作对之人。若姑姑执意如此,等到人家功成的那天,姑姑、内卫,还有命在吗?
可凤凰并没有解释,只是冷冷告诉朱雀:“你记住,内卫,永远只是陛下的内卫。他们,还不配得到内卫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