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鲜血如注
一日已经过去。
父兄他们还未找来,难道是这一番折腾,他们并没收到线索?
沈思心里有些拿不准,毕竟杜府敢公然劫持她,定是会做一些周密部署。
想到这里,她暗暗责怪自己年前那次心软:竟那样轻松放过田二,应是再仔细盘问一下,说不定掌握更多线索。
顾不得暗自神伤,眼下要紧的是尽快离开这里。若今夜再不能逃脱,待杜淳风明日归来,她恐怕就难逃这一劫难。
许是看到她无助的模样,嬷嬷将她冰凉的小手拢在自己粗糙的掌心暖着。
不多时,她便觉得寒凉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虽是没看到嬷嬷的模样,可猜测嬷嬷应是一个心细之人。
喂她粥水时,定会小心的晾温了再喂;还用药膏小心翼翼的帮她涂抹手腕和脚腕的勒伤之处;就在刚刚,还重新将斗篷给她披上……
“嬷嬷,现在几时了?”沈思有气无力的问。
她觉得身旁的嬷嬷,此时就像那黑暗中的一丝光亮,
嬷嬷没说话,而是轻轻的在她手上划拉了几下。
她没明白!
“别费心思了,她是个哑婆子!”那胡人戏谑的说。
沈思没理他,而是将自己身上盖着的破被子往嬷嬷身上扯了扯,轻声的说:“天冷,嬷嬷别着凉!”
“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心照顾一个哑婆子,可真是一个温暖的大小姐啊!”那胡人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沈思艰难的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嬷嬷身上,她有些乏累,想眯一会儿。
嬷嬷微微愣怔了一下,将右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着,好似在哄自己的孩子睡觉。
“嬷嬷真好!”沈思轻声的说。
哑婆没有说话,而是轻声哼起了一首催眠曲,嘴角微微浸起的笑意,掩映在了这浓浓夜色当中。
胡人冲着他们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嘴里蹦出俩字:“有病!”
不多时,沈思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将浅睡中的沈思惊醒。
她屏住呼吸,坐直了身子,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心脏‘砰砰砰’的加速跳动,这皎皎寒夜,又有谁会来这荒郊野岭呢?
“许是父兄他们来了?”于是伸直了脖子,认真听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这破庙本就地处荒郊野外,周围无一户农家,全是庄稼地。
这寂静寒夜中的纵马驰骋声音,也就格外响亮。
角落里昏昏欲睡的二人慌忙站了起来,神色慌张的向门口走去。
二人抵在门内,透过门缝小心的向外张望,身上的佩刀已被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好像随时准备迎战。
紧接着,屋外响起了勒缰绳时马的嘶鸣声。
沈思紧紧的抓着嬷嬷的腕肘,小声的问:“嬷嬷,是谁?”
夜色昏暗,老人家也看不清外面的情形,轻轻的拍了拍沈思的手背,将她汗涔涔的小手拿开,准备站起来看一下。
就在这时,门口的二人,却将刀迅速收回刀鞘,退到离门稍远的地方。
紧接着,沉重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许是看清了来人是谁,身旁的嬷嬷迅速抓住了沈思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少爷!”屋内二人齐声喊到!
“杜淳风!”这消息好像晴天霹雳般划过沈思的脑海。
她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哈哈哈哈,辛苦二位了!接下来的好时光就留给本少爷吧!”
“遵命!”二人退了出去。
沈思本能的抓着身旁的嬷嬷,不愿松开,好似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哑婆还不离开,杜淳风没好气的冲她说:“老哑巴,还不快滚开?留在这里坏本少爷好事!”
老嬷嬷迟疑了一下,可还是没有动弹。
许是没有了耐心,杜淳风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音,沈思强忍着害怕,冲身旁的嬷嬷,说:“嬷嬷,快出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沈思知道杜淳风的狠辣,连田二无辜的老母都不肯放过,何况是此时的哑婆。她自是不想这可怜的老人家因自己而遇险。
见嬷嬷还没动弹,沈思有些着急推了推她,说:“嬷嬷,快些离开!”
看着眼前娇俏的人儿,这般慌乱模样,倒是勾的他心痒难耐。
杜淳风见哑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却未动弹,于是便失了耐心。
他举起刀鞘,重重的击在了哑婆头上。
顿时,鲜血如注。
随即,单手拎起老人家扔到屋外。
‘轰隆’一声,重门再次被关上!
这一扇关上的门,于沈思而言,就像关上了求生之门。
钻在破棉被下的她,吓得瑟瑟发抖!
她欲伸手拽去眼上的遮布。
可杜淳风一个健步上去,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阻止。
“沈小姐,别着急!你没试过,遮着呀,更好玩儿!”
听到这句话,沈思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心中顿时悲凉,若真被这畜/生糟蹋,不如先一步了却自己的性命。
于是,伸手去摸杜淳风腰间的佩刀。
杜淳风见状,将身上的佩刀扔向了角落一旁,饶有兴趣的说:“呦,挺烈啊,我喜欢!”
随即拽去她身上的破棉被,向她扑来。
此刻的沈思,好似落入了豺狼虎豹手中,拼命的想挣脱开来,给自己一丝活命的机会!
可杜淳风怎么会对她有所怜爱?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手的猎物。
今晚,他可要好好享受父亲送给他的这份生辰大礼!
“沈姑娘,乖一点,你乖一点,待会儿我就轻一点!”
“你放开我!放开~”沈思声嘶力竭的喊道,纤细双臂拼命在空中乱挥。
看沈思挣扎的厉害,杜淳风随手捡起旁边的绳子,重新将她的手捆了起来。
一声声绝望的‘救命’划过这寂静的夜空。
“这荒郊野岭的,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杜淳风满脸横肉,得意洋洋的说。
泪水无助的从沈思眼中滑落,浸湿了眼上遮挡的那块黑布!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那一声声绝望的呼救,最后变成了一句句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