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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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对不起

    八年的时光流转,钱路终于回到了家。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哥钱雄结婚了,二姐钱智也结婚了。

    那年出门时,钱路十五岁外出读中专,毕业到H市打工,一晃八年时间过去。

    然而,在这特定的时刻,母亲心中充满了诸多的忧虑和想要表达的话语。她忽然停止笑声,一副严肃的面孔看着赵丽问: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谁同意你们在一起?”

    赵丽当时就想:哼!你儿子已经被我拿下了。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认与不认我都是钱路的女友。你的儿媳妇。思至此,于是信心满满地逐一回道:

    “我叫赵丽,来自石镇乡,缘分安排赵丽和钱路在一起。”

    “是谁安排你们在一起的?”公婆看着赵丽问。

    “缘分。”

    “缘分让两个陌生的人在一起啦?”

    陌生就是不清不楚、没规矩。赵丽才知道舅母说得对,应由男方家向女方家求婚。在2001年以前还存在一些旧规矩老传统,找上门的媳妇是冒着被嫌弃的危险。因此,找上门还有一层意思,是自我贬低自掉身价。

    “娘。”

    “喊爹也没用!”母亲打断了钱路的话问道,“二哥的信没有收到吗?”

    那时,赵丽就暗自思忖:二哥信中会写什么呢?莫非……。只要钱路认可我,母亲怎样?其他人拿我奈何?

    “赵妹,“二嫂太打断了赵丽胡思乱想。她从赵丽那里拿过钱路的外套:“你也坐着。”然后把大衣披在钱路身上。二嫂看见赵丽没有入座又说,“就坐下吧。”

    赵丽见公婆拉着脸色,便抬起头看了二嫂一眼,然后继续垂头丧气地站在钱路身旁纹丝不动。

    公婆也看出了赵丽的想法。她没有点头承认,赵丽是不会坐下来。因而指着凳子说:“坐着说话吧。”

    “谢谢妈!”

    “先叫阿姨!”

    赵丽低着头说,“那不得行!”

    “啥意思?”母亲看着钱路问,“你把她怎么了?”再用余光打量赵丽腹部,并无怀孕痕迹。

    赵丽连忙深呼吸,将腹部向上一抬,但那腰部过于纤细,毫无有孕在身的样子。自然欺骗不了公婆那火眼金睛。

    “你竟敢威胁我?”母亲非常不客气地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丽担心钱路说漏嘴,因此接过话说道,“我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

    “你也在外打工吗?”

    “嗯。”

    钱路见赵丽没深没浅地乱说话,赶紧拦住,“不要乱说。”然后对他母亲说道,“她在家任教。”

    母亲忽然站起来,严厉的看着赵丽,扭头离开,来到堂屋的大门口,然后回过头来说,“没规矩。”

    二嫂见公婆走出去,回头看着钱路和赵丽问,“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回来?”

    这时二哥从养殖场回来。钱路见到二哥后赶紧走上去,兄弟两人紧紧地抱住了:“二哥。”

    二哥的笑容像父亲的笑容。一手握着弟弟的手,一手摸过弟弟的卷发后又拍了一下肩膀,松开手为弟弟穿好大衣,边扣纽扣边说,“好样的!吃饭没有?”

    “还没呢!”

    “赶紧做饭!”二哥对二嫂说,“老幺喜欢吃……。”

    二嫂一时高兴就忘记这茬儿了,连忙应道,“我这就去做。”二哥看了一眼赵丽,然后笑眯眯地看钱路。钱路牵着赵丽的手,“叫二哥。”

    “二哥。”

    “我们已经认识了,”二哥指着凳子说,“你坐着吧,一会儿就吃饭,”然后走进火房,为两只爱情鸟腾出空间。

    赵丽像饿狼似的,抬腿在钱路的怀里坐着,一手勾着颈,四只眼睛一合,房间里黑漆漆的,心亮亮的,动手了。

    “给你的留言条呢?”

    “留言条?”

    “放在你卧室桌上那张纸。”

    “你好意思提那张纸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丽准确无误地将信中的每一句话背给钱路听:

    丽,感谢您的关心。谢谢你们全家。如果有来世的话,一定娶你为妻。今生失约了。

    钱路。

    2002年1月7号。

    “纸条呢?”

    “撕得粉碎。还不是怕你不要我。”

    “你这个傻瓜!”钱路刮赵丽的鼻子,骚气地说,“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摸了,不该摸的也摸了,我不要你,谁敢要你?”

    “为何不辞而别?”

    “没有不辞而别。我有留言条呀。”

    “那也是留言条?”

    “有人把我留言条换了。”

    赵丽为了掩饰心中的害怕,飞快地问道,“行李箱呢?”

    “家里不锁门,我怕小孩钻进屋动我的东西,就把行李箱放你挂大衣的衣柜里。”

    “啊!”赵丽看着钱路。

    “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写的?”

    “你没细看过字迹?”

    赵丽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纸条上的字与一百封信的字迹确实不一样,但是又有那么一点像。因而静静地说道,“那字迹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然后噘着嘴巴遗憾地说,“撕碎丢入火盆。对了......,”赵丽捏住钱路的脸,“这些天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钱路眼中闪烁着委屈的目光,他真的去县城医院检查身体吗?当女性受到.....的性侵,可以上纲上线,那么男性遭受性侵的情况又如何呢?不但没有人相信,甚至有人质疑为艳遇、罕见的享受,更有甚者要献身。

    她们不仅使用迷药,而且还使用激素。要得太狠也就罢了,事后为何不为钱路穿衣裤御寒?

    如果不是赵丽发现得及时怕是冻废掉了。钱路没有去医院,而是来到酒厂门卫室拿出烟。

    “同志,抽支烟。”

    “红双喜哟?大都市的,那得整一支。”

    钱路给两位门卫点燃烟,问道,“认得美女牛丽不?”

    两个门卫把钱路一番打量,确实帅气。不过,他们的脸色不大好看:泡妞找上门了?因而,队长胖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同学。”

    两位门卫哥自然知道同学是一切身份的化身,因而羡慕地看着钱路说,“她就是我们厂厂长的千金。”

    “让我来见她。”

    “有这好事,你必须甩包烟。”

    甩包烟就是留下香烟他们才叫人。钱路从包里拿出两包红双喜,“给!”胖子接过去揣在兜里,转身拨通电话,“牛经理,门口有人找。”

    “放他进来。”

    胖子捂住话筒并转过头来,十分骚气地说,“让你上!”

    “就说钱姓同学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穿着华丽衣服的牛丽走了出来。钱路赶紧迎上去,“老同学?”

    “谁是你老同学?”牛丽满面春风,一副骚气的样子说,“你怎么来了?”

    “那一天见面后,我回家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油腔滑调。”

    “赏脸不?”

    “请客吃饭?”

    钱路的一句话,牛丽兴奋得难以推辞,两人打车向市区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