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酒肉穿肠
姜远指着随心道:“多亏了大师的金钟罩铁布衫。”
茹瑛似信非信的看向随心,金钟罩她听说过,的确厉害,但也不至于能够挡得住那杀人的子弹。她看着姜远衣服上醒目的血渍,尽感到心疼起来,伸手打算掀开他的衣服:“你中枪了!”
姜远往后挪了挪,咧嘴笑着:“没什么事,是刚才与他们搏斗时沾上的血。”
茹瑛道:“我不信,除非你将衣服脱下来。”
“不要吧!茹瑛,这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了不好看!”姜远抱着胸口,顺势摸了摸伤口,已经光滑无比,连个疤痕都没有。
茹瑛皱起眉头,秀指指着姜远:“你脱不脱?”
“脱!脱!”
姜远褪去上衣,半身没有一点伤口,皮肤看起来白皙细腻。
茹瑛不自然的看向一旁,心里嘀咕着,皮肤比我的都好。
杨立新从眩晕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时,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你们快放了我,要是上层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会将整个灵虎山夷为平地。”
茹瑛瞪了一眼,含着浓浓的杀气,杨立新乖巧的闭上了嘴,如霜打的茄子。
姜远说道:“茹瑛,这些人该如何处置,由你来决定。”
茹瑛愤恨的说道:“他们害死了师父,杀了他们都不解恨。”
姜远举步向前:“好!听你的,杀了他们。”
看姜远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茹瑛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还真杀哪!到时候,我们可以逃到很远,山上的其他弟子可怎么办。”
姜远停了下来,看着茹瑛既善良又可爱的模样,心中喜悦,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真的,就算让他杀,他也不敢真下手,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宰过。
“大师,您说该怎么办?”姜远索性向随心询问。
随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以佛心渡善恶,依老衲之间,将他们卖到非洲即刻,既不杀生,也算救赎。”
姜远眼睛一亮,道:“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我都不知道非洲在哪,怎么样才能卖到那边呢?”
随心缓道:“施主放心,老衲已救赎不少恶徒,自有门路夹道。”
姜远笑道:“那就辛苦大师,将这些垃圾清理掉。茹瑛,我们准备些饭菜,随心大师刚刚使用了俩种功法,一个是金钟罩铁布衫,另一个是降狗十八腿,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需要好好滋补一番。”
“我这就去!”茹瑛收起笑意,跑进后厨之中。
姜远将蓝色的灵弹收进口袋,得搞清楚灵弹打出的伤口为何难以恢复。又让道童将满地的子弹壳收拾干净。
随心燃香纳拜,对着青灵子的遗像深鞠三躬,而后又坐下来墨念起佛语,手中翻转着佛珠。
七弟子此时硬气起来,站到杨立新的部下旁边,群语攻击,七嘴八舌,嘴上功夫属实了得。
经过半个小时的奋斗,茹瑛已在桌子上摆好了整整八个菜,经观察,八个菜没有半点肉腥。
随心和尚举着筷子,在菜的上方绕来绕去,最后无攻而返,端起面前的紫菜汤,喝了起来。
姜远看到后,问道:“大师,这些菜都不合您的胃口吗?”
随心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是这样,施主,贫僧虽是和尚,但从不待寺庙,是怕那佛气沾染了肉香。”
姜远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问茹瑛:“山上有没有肉一类的东西。”
“后山倒是有几只师父养的鸡鸭鹅,但师父说那是用来下蛋的。”茹瑛说道。
随心道:“鸡肉嫩而不腻,肉感肥美,再配上美酒,人间快哉。”
姜远问茹瑛:“山上有酒吗?”
茹瑛说道:“师父的卧房里倒是有几瓶酒,那是师父自己的喝的。”
姜远看出来随心是个酒肉和尚,看他那体型就知道,光吃素不可能那么胖。于是,对茹瑛说道:“我去杀鸡,茹瑛将美酒取来,今天让大师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茹瑛虽有不满,但还是照做,如果没有随心的挺身而出,灵虎山现在不知是何悲惨模样。
趁着茹瑛出去之际,姜远急忙道:“大师,万万不可将我是僵尸的事情说出来,茹瑛现在还不知道,更不能让她知道。”
随心轻轻点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远明白,这位大师的意思是,如果今天喝不好,那就别怪他说漏嘴。
来至后山,有一片果蔬园,旁边是由篱笆围着的禽舍,里面蹦跶着几只鸡鸭鹅,挑了一只稍微胖一点的。
看着手中扑腾的鸡,姜远心想,那会还说自己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就要杀鸡,真可谓是心想事成。
来到厨房,拿起菜刀,手起刀落,鸡头掉下来,鲜血喷涌,鸡翅膀猛烈的扑棱。
姜远忍着血气带来的冲动,等到鸡完全没了动静,这才走出厨房。
杀鸡他会,做鸡可不行。
最后还是茹瑛下厨,才做出一锅美味的鸡肉汤。
饭桌之上,随心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不停的称赞茹瑛的手艺和青灵子珍藏的美酒。
若是青灵子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会气到想要掐死随心,那酒他可是藏了三十年,平日里自己都不舍得喝。
姜远和茹瑛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们不是没见过人吃饭,而是没见过和尚吃肉喝酒,大概其随心已经达到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境界,佛祖有这样的门徒,真替佛祖感到高兴。
一只鸡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成了骨头,连汤都不剩。
那坛酒,也已见底。
随心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说道:“阿弥陀佛,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肉了,还有这酒,十年前,在老衲苦苦哀求下,你师父才拿出来让老衲喝了一杯,就一杯。如今这酒,只有老衲一个人喝,实在是无味啊,若是青灵子还在,老衲一定会陪他一醉方休。不知道这酒还有没有?就算有,老衲也不喝了,给你师父留着,在向他祭拜的时候,撒给他。”
茹瑛没好气的看着醉酒的随心,又瞪了一眼姜远,也怪自己,若是刚才说没有,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姜远无奈的笑了笑。
喝醉的人话很多,想不到喝醉的和尚也是。
随心一会说着对青灵子的缅怀之意,一会又说自己在人间历练时如何辛苦,一会又对着姜远讲起了佛理,佛言佛语,随心酒话。
姜远在一旁嗯啊的应着,时不时还提出疑问,像个捧哏一样,这样更激起了随心说话的欲望。
足足说了四个小时,随心这才停歇下来,只见他忽然变的严肃,说了句:“灵虎山灵根尚存,气运未尽,若要强大,需取各道家之短,化为己长,亦可立与顶峰,久升无落。阿弥陀佛”说完,头一沉,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姜远看向茹瑛,对随心刚才所说表示不解。
茹瑛若有所思的说道:“大师所说,想必是一个月之后,在泰山之巅举行的道家比武大会,只要是道门的人都可参加,唯一获胜者,可以任意选取各大正统门派之一的不传秘法。只是他说的取各道家之短,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姜远道:“时间不早了,还是等大师醒过来再问清楚。”
茹瑛十分同意,光是听大师的酒话,早已让她心力交瘁,急需休息。
姜远扶起肥硕的醉的一塌糊涂的随心,向早已备好的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