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诛了程忠，南宫宇雷看了看这前院的惨状，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想了想，找了个特大号的毛笔沾了沾地上的血迹，在墙上写到，“报仇雪恨，杀人偿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已到，恶鬼索命”。然后用神识在整个府中搜索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漏网之鱼，又来到了府上库房，把里面存放的金银珠宝全部收进了储物袋中，大概看了下单单是白银都超过五百万两。

    “有了神识一直都忘了查看下这个储物袋有多大。”用神识在储物袋内扫了一遍，“看来先祖留了个好东西啊，足足有三十立方米，这下不用担心剿灭听雪阁不够空间装战利品了。看看下一个去哪，广聚轩都是些打杂的普通人，漪澜小筑应该是听雪阁在江陵城的分部，最后就是知府府，那个江知府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嗯，就按这个顺序来好了，广聚轩里的财富也都是我南宫家的。”

    出了程府，正好听到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四更天，现在的广聚轩应该早已打烊，正好方便自己动手。来到了广聚轩，找到了现任掌柜，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逼着他打开了存放每日流水的库房，整个库房都检查了一遍一共才五千多散碎银子。

    “老丈，我知道你只是个替东家看酒楼的，我不想杀你，所以希望你能老实点，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南宫府的东西。你可别告诉我广聚轩一天的流水就只有这五千多两银子，南宫府还在的时候每日最少三万两。”

    得知眼前的少年是南宫府的少爷，知道他是来寻仇的，只能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不瞒公子，南宫府刚倒那会广聚轩的生意还是正常的，哪想后来提供的调味品做出菜的味道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那火锅，广聚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必不可少的去处了。而且养猪的方法也被人所知，这江陵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除了菜品没广聚轩多，他们自己研制的调味料已经不比广聚轩差多少了。唉，如今每日的流水确实是这么多，小老儿不敢欺瞒公子。”

    “看来当初父亲还是留了一手的，五千两也是钱啊，不能留着资敌。”把银子一收，再出手打晕了掌柜，接着又去下一家。

    此时漪澜小筑正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宾客如云的时候。南宫宇雷不想与人有过多的接触，只是在漪澜小筑用神识不断的搜索。

    “奇怪，整个漪澜小筑没有一个会武功的，全都是卖笑女子还有几个龟公，估计是认为我不会来这里找麻烦，就把其中的高手全部调去了程府。既然如此，当初的那个妈妈一定是知情人，询问此人准没错。”

    “哎哟老爷，您这是要走了，下次再来啊。”

    “这位公子面生啊，漪澜小筑里有相熟的姑娘没，那妈妈给你介绍一个包你尽兴。”

    妈妈在那迎来送往，不断的给客人陪着笑，好不容易把客人安排好，正打算回房休息一下，来到一个拐角处，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就被打晕不省人事了。

    “我这是在哪。”看着眼前还算稚嫩但又陌生的面孔妈妈破口大骂：“哟，你这个娃儿，，漪澜小筑有的是水灵姑娘，抓你家妈妈来干嘛，你这是缺母爱吗。难道你好这口，妈妈很久没接客了，手艺有些生疏，但也能保证让小哥欲仙欲死。”

    南宫宇雷听到的是一头黑线，才想起自己使用了幻形术，所以不认出自己，于是便解除了术法，“不知妈妈现在还认不认识我。”

    “怎么是你，你最应该是恨的是程忠啊，怎么会先来漪澜小筑找我，我和你又无冤无仇，你要报仇去程府。”妈妈终于认出眼前之人，南宫府的少爷。

    “是吗，你漪澜小筑的听雪阁高手都派去了程府埋伏我，那我只好先来找你了。”

    “哎呀南宫少爷，我就是个卖笑女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都是公子安排的，这一切都和我无关啊，求南宫少爷放过奴家吧。”眼见阴谋被识破妈妈赶紧卖惨。

    “你们都说公子，那这个公子是谁，你要是能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命。”

    “我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组织最外围人员，平时公子都是在一个屏风后面给我们下达指令。除了公子的声音，他的容貌和身份我们都一概不知的。也许江知府可能知道，还有公子身边的一个道士和一个中年人属下，他们两也应该知道。”妈妈也深知眼前少年的厉害，赶紧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一遍。

    “江知府嘛，我等会确实要去找他，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用了。”

    “不不，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啊，你们南宫府发生的一切真的都和我无关啊，我就是个小人物，南宫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着

    “你确实是小人物，但你说这些事和你无关，呵呵，宛霏安排进南宫府你不知情吗？程忠背叛南宫府你也不知情吗？听雪阁把漪澜小筑里的高手都掉去程府埋伏我你也不知情吗？放心，你路上不会孤单，程府里的那一百多冤魂已经在阴间等你了。”

    妈妈刚听到这里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便宜你了，死的这么痛快，就像你说的，你只是个小人物，但也是帮凶，那就是我的仇人。”一掌拍碎了妈妈的天灵，这摊烂肉就被扔在了这无人问津的巷子子里，也许腐烂的尸臭会被人发现，也许会被流浪的动物给调走身上的零件。

    重新回到了漪澜小筑，这里的库房可不能放过，一万多两银子比广聚轩还多。再次用神识扫了一遍，竟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一个曾经令自己喜欢的女人。南宫宇雷来到宛霏的房门外开门进去。

    “出去，我不是说了我不见客，不要以为我不得宠了，你们就可以随意指使我。”

    “哟，这不是宛霏吗，看来你也是那个什么公子的女人。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怎么反而失宠了，这是被打进了冷宫吗？”

    宛霏并不在乎眼前少年的嘲讽，看着那熟悉的面容，比以前成熟了一些，曾经俊秀的五官刚毅了许多，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令人战栗。说是爱吧，并没有，自己这种女子是不配拥有爱的，说是喜欢吧，也许有吧，但是在自己这短暂的一生里，眼前的少年一定是最有好感的。原本静静的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跑上前去推搡着少年。

    “你快走，这里的高手全部被掉去程府了，你不要去程府报仇，赶紧离开江陵城，这里已经是天罗地网，就为了对付你。”

    “我听到了什么，我的仇人，曾经南宫府被灭的帮凶之一，竟然也会关心我。你这种行为应该是背叛那所谓的公子了吧，你就不怕公子对付你？至于程府的那些人，你放心，已经全被我送去了阴曹地府接受阎王的审判了。”

    “听公子说起过你会武功而且很高，没想到已经这么厉害，你已经是公子的心腹大患。既然知道了你的厉害，估计以后会用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你。”宛霏颓然的坐在了床上，继续哀婉的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南宫府上生活的那段日子，是宛霏这一生里最幸福开心的日子。不仅不需要和别的女子勾心斗角，也不用怕为了得罪公子而战战兢兢。每日里率性而为，随性而活始终都是做着我自己，是多么的轻松。”

    趁着南宫宇雷低头沉思的时候，宛霏飞快的把一个药丸塞进了自己口中。

    “你不是奉你家公子的命令来我南宫府打探的吗，从你进府的第二天，我父亲就发现了你的目的不单纯，之后你总是有意无意的打探府里的消息，更是早已引起我的警觉。”

    “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早就发现了，我还自以为凭自己的美色能完全吸引住你。难怪之后你对我不像刚开始那么热情了，总是忽冷忽热。呵，也不是每个男人都沉迷于美色，反而公子以这个理由对我起了猜忌，觉得我在南宫府那么长时间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是不是背叛了他。那你们为什么没把我赶出府，反而让我在府上生活了那么长的日子，没有那段生活做比较，也许我还没这么痛苦。”

    “那个时候府上已经感受到有人要对付我们，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有什么势力和背景，究竟要怎么对付南宫府，最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在这敏感的时候你来了，你又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我父亲的意思把你留在府里可以就近观察，看看能不能查到幕后之人和他的目的，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母亲怕是不是误会了你，让你寒心。既然你想过平淡的日子，你可以告诉我那公子是谁，等我报了仇你就自由了，以后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再也没人管你，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有人找你报复。”

    “呵，只有处在底层的人们才会去关心别人的感受，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永远只在乎他的棋子是不是有用，能不能为其所用。虽然宛霏备受公子宠爱，其实宛霏并不是完全知道公子的身份，只是知道他是皇室贵胄。”看着面前的南宫宇雷邹起了眉头，宛霏继续说道：“宛霏没有骗你，事到如今，骗你还有意义吗。皇室里皇子皇女众多，公子应该是得势的其中之一，不然江知府也不会马首是瞻了。那个江知府应该是个知情人，他是公子的直接下属，宛霏希望南宫少爷不要去报仇。”

    “哦，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想过平淡的日子吗，你不想要自由吗。而我为了全府上下一百四十五条枉死的冤魂，这个仇如何能不报。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你家公子的吗，也对，皇室贵胄，你要是能重新获得宠幸，那荣华富贵可是唾手可得。”

    “南宫少爷，宛霏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就算武功高强难道你能对付的了千军万马，光是一个皇室的身份就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望其项背的，更何况公子手里掌握着庞大的势力。宛霏希望南宫少爷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为仇恨去送死。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肩负着那些逝去之人的期望和而活下去，你的父母也不希望你白白的去送死。”

    “那你可以跟我走，我们去别的国家，那公子势力再大，还能去别的国家对付我们？以我的实力也足以保护我们，去别的国家过你想过的日子。”

    宛霏先是一喜，然后有颓然道：“唉，很多事情已经发生没法回头了，南宫少爷你扪心自问，你会允许一个曾经害你家破人亡的帮凶天天出现在你面前吗，你会毫无芥蒂吗？”

    看着眉头紧皱，不发一言的南宫宇雷，这时宛霏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南宫宇雷赶紧上前抓住宛霏的手腕给她诊断。发现是中了剧毒，又赶忙拿出银针进行针灸，可惜的是师傅给的解毒丸已经用完了。

    “南宫少爷不用麻烦了，从宛霏被公子冷落的那天起，宛霏就已经在等待着这一天了。这是宛霏仅剩的尊严，与其等到被逼接客的那天，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宛霏就像无根浮萍三岁就被卖进了勾栏，五岁的时候被公子看中，得以专人调教，才有了今天的宛霏。宛霏没有选择生的权利，也没有选择过什么样生活的权利，但是可以有选择如何死的权利。南宫少爷能抱抱我吗，宛霏觉得好冷。”

    南宫宇雷把宛霏抱进了怀里。

    “宛霏在风月场上看惯了人情冷暖，虚情假意。所以宛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更不懂得什么是爱，这些情感对宛霏都是奢侈，也会带给宛霏和别人万劫不复的下场。南宫少爷的怀里好暖和，这是宛霏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这难道就是喜欢的感觉吗，还是爱的感觉？可惜宛霏再也……”宛霏还没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南宫宇雷为了这个曾经喜欢过的女子流下了眼泪，底下了头，在宛霏耳边轻轻的诉说着：“我其实一直就很喜欢你，要是没发生这么多事，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永远的过着你想过的生活。如今家破人亡的我，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的去喜欢你，那就像一根刺，时刻的提醒着我。即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能带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眼里强大的公子在我眼里如同蝼蚁，你何必这么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