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仙君,白月光她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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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降罪

    彦召带着轻云踏进浮影仙宫,其中空无一人,四处找寻,皆无所获。

    心中有些失望,这九重天的人,怎么都不爱待在自己的地方。

    云儿告诉过他,江凝在九重天毫无人脉,平时都待在这浮影仙宫,此刻怎么又不在?

    行木躲在屋子里,看着这两人,轻云被彦召抱在怀里,看起来十分惨。

    行木心中暗喜,叫你欺负荼蘼,她不过是放出一丝离火的气息,她竟会被烧成这样,真是活该!

    这口气,她算是替荼蘼出了一半,其他的,就看冥穹了。

    四处无人,彦召毫无办法,依旧带着轻云回了重华殿外。

    “培元,你若执意如此,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九玄抵挡着培元的仙力,一步步后退着。

    当年若不是她不想卷入那些争斗中,培元如何会坐上这天君的位子。

    到了今日,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这九重天之主了,忘了到底谁才是是这三界的主人。

    培元一顿,手中仙力撤回,看着九玄。

    “我如今是天君,那小仙本就是我九重天之人,如何轮得到你来管。”

    “九重天?”九玄嗤笑一声,“这里是流月亭。培元,你可别站错了地方。”

    “做了一万年的天君,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蠢笨!”九玄有些怒了,她若再放手不管,培元怕是要翻天了。

    “我神族之地,岂是尔等放肆的地方!”九玄看着他,仙力四溢。

    话中带着神族威压,培元一时间竟有些心虚,他后退两步,定睛望向九玄。

    就算是过了几万年,神族依然是神族,就算九玄不愿如此,此时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她竟用神族威压来威胁他。

    “培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九玄额间现出神印,看着培元。

    “若你今日非要算账,那我尽可跟你算个干净!”

    流月亭内溢满神族气息,九玄发丝飞扬,头上的步摇叮铃作响,衣玦翻飞。

    培元不语,神族威压让他十分不适。

    “不过一届小仙,你若是喜欢,便带在身边吧。”良久,培元开口。

    语毕,对着九玄拱手,转身离去。

    待培元走远,九玄收了威压,隐藏神印。

    她坐在亭台中,看向那株荼蘼。

    它静静待在角落,既无神识,也无仙气。

    如同人间的一株杂草一般。

    “冥穹怎么还未回来?”天君坐在重华殿上。

    屈汶拱手:“回天君,上神尚未痊愈,恐怕是起不来身。”

    培元看屈汶一眼,未曾开口。

    看天君的眼色,应当无甚大事,屈汶默默退出重华殿。

    彦召跪在大殿中央,身旁是奄奄一息的轻云。

    “请天君给灵山做主,救救云儿!”

    “你先起来。”培元抬手让彦召起身,“永玉,你带轻云上仙去医仙处。”

    “是。”

    虽然极其不愿,永玉还是答应下来,谁叫人家有灵山撑腰呢。

    若是换了他人,私自在九重天杀害仙子,还是在堂堂战神当然地盘上,早已入了东岳帝君的冥府了。

    永玉带着轻云去医仙处疗伤,彦召也放下心来,不再去看轻云一眼。

    培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不戳穿。

    “到底是出了何事,轻云上仙竟被重伤至此?”高台之上的天君正襟危坐,垂眸看着彦召。

    “天君,轻云是被那云氲台的小仙暗害才会如此啊!”彦召声音悲惨,话里满是对女儿的心疼。

    “云氲台?”培元思索片刻,看向重华殿外,“云氲台一向无有他人,轻云怎么会被一个小仙暗害?”

    此时不是议事的时候,殿内只有彦召和培元两人。

    提及此事,彦召却不开口了。

    “彦召,你是灵山之主,不必多想其他,有事便说罢。”似是看出了彦召的为难,培元说道。

    “是。”彦召重新跪在地上。

    “此次上九重天,除了请求天君救轻云一命,彦召确还有一事,要向天君请罪。”

    “请罪?”培元不解,“你一向将灵山治理得井井有条,何来请罪一说。”

    “若是有难处,尽可说出来便是。”

    彦召确未敢起身,伏在地上说道:“小女轻云擅闯云氲台,失手误伤了冥穹上神养在其中的小仙,确是小女轻云有罪。”

    “小女伤重至此,皆是因和那小仙在争斗中中毒。”

    “请天君降罪于彦召,如今轻云生死未卜,彦召愿替女受罚。”

    说罢,久久不肯抬首,等待着这九重天之主的责罚。

    他若是赌对了,便万事大吉,若是赌错了,也能落个自请受罚的好名声。

    高台之上的人看着彦召,半晌,培元突然笑起来。

    “不过是一届小仙罢了,待冥穹回来,我会向他说明此事。如今轻云公主伤得如此严重,怎么能再说责罚。”

    “罢了,你去医仙处看轻云吧。”培元走下高台,将彦召扶起,极力安抚着这个为自己女儿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彦召眼中含泪,哽咽答道:“彦召,多谢天君!”

    末了,对着天君行完大礼,匆匆退来出去。

    培元回到座上,静静等着冥穹前来。

    看轻云今日这情形,并不想是假的。

    九重天早有流言,他却从未在意过这些,看来是时候和冥穹好好聊聊。

    九重天的战神身上不应该流出不该有的言论。

    寰宇几番找寻,都未见东岳身影。

    无奈只得先回云氲台中,刚踏进门,就听见屈汶有些焦急的声音。

    “上神,天君急召。”屈汶追上寰宇,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不知灵山之主到底跟天君说了些什么,天君脸色竟十分不好,立刻就要急召上神往重华殿。

    轻云上仙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灵山莫不是想赖上上神了。

    那小仙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这事本就是轻云上仙不对,擅闯云氲台,私自杀死云氲台的人。

    如今她成了这样,倒显得是云氲台的不是了。

    可天君竟也听了那彦召的话,那上神岂不是摊上了。

    寰宇站定脚步,思索片刻,跟着屈汶朝重华殿而去。

    东岳如今不知去往何处,荼蘼的消息也未曾有过。

    寰宇抚上胸口的那一缕青烟,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已经快要散去了。

    待这缕神识散去,若九玄神女真是带走了荼蘼,再也不回来。到那时,他该从何处去寻她。

    两人一路无言,屈汶心中焦急,想要告诫寰宇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干脆闭口不言罢了,上神为九重天征战四方,清剿幽族,就算灵山有意诬告上神,天君也不会过于为难上神。

    毕竟这许多年过去,天君从未责备过上神一句。

    屈汶看着寰宇踏入重华殿的大门,巍峨的大门重新紧闭,徒留门外的仙兵和屈汶在外等待。

    “冥穹,你可知罪?”培元的声音带着威压,一股子向寰宇袭来。

    未做防备的寰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了心神,他用了大半力气去护住胸口的神识,自己却屈膝跪在殿内的地上。

    培元眼中似有惊异,又转瞬即逝,俯视着寰宇。

    说到底也是个上神,怎么能被这小小的威压伤了,莫不是仙力真的受损。

    “天君,冥穹何罪之有?”寰宇跪在地上,怀中神识并未受到影响,放下心来。

    培元凝视着他,端坐高台之上的他,此刻眼中的冥穹竟是如此渺小。

    “灵山之主彦召,带着轻云上仙,状告你云氲台中私藏小仙,还将轻云上仙重伤,可有此事?”

    寰宇稳定心神,将这话仔细斟酌一番,抬起头看着培元。

    培元如此说,彦召定是将云氲台之事添油加醋与他说了,他可们并不知当时情形,也只是听外人与轻云之言罢了。

    荼蘼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

    “轻云上仙擅闯云氲台,肆无忌惮动我云氲台的东西,我还未曾与灵山算账。”

    寰宇拱手:“轻云上仙动了殿中的东西,并非是有什么伤她。”

    “那你倒是说说,轻云上仙动了你什么东西?若是与云氲台无关,彦召怎会带着重伤的轻云来向本君讨公道。”

    九玄来九重天之时,他就已经察觉,只是不知她到底从云氲台带走了什么东西。

    既然这东西是云氲台的,冥穹自然是最清楚的。

    冥穹清剿三危山幽族,却被幽族反扑重伤,此间有无关联,还需细细查问。

    “此前,我与东岳帝君作赌,他将忘川之中那株玉荷赠我,我将玉荷养在云氲台,没想到轻云上仙竟想伤那玉荷。”

    “那玉荷乃真神所化,世间仅此一株。没曾想,我还未曾向灵山讨要说法,他们竟还找上门来了。”

    “真神”二字落入培元耳中,他脸色微变,又想起九玄神女来。

    就算是神又如何,现在他才是这九重天,这三界的主人。

    “那轻云上仙的伤?”

    “恐怕是玉荷还带着真神的残息,由此伤了轻云上仙。”

    寰宇如此回答,培元却不想再多问了。

    重华殿重归寂静,寰宇也未曾起身。

    永玉自殿外而来,似乎对培元说了什么。

    培元脸色剧变,永玉退至一旁。

    消失的威压重新袭来,寰宇极力护住怀中的神识。

    培元却看出了些端倪。

    “冥穹,三危山一站,你竟敢徇私,至使三危山生灵与众多仙兵皆被怨气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