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要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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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商议(下)

    在大康,像许冠杰这种小案子,只须地方审理,报大理寺或宗正寺就行。根本没必要把人关到刑部大牢去。

    听到王相点出来。

    刑部尚书甄严仁也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除了能瞒过太后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女人外,在场的一众老狐狸中,他谁也瞒不住。

    当下尴尬一笑:“好叫王相和诸位同僚知晓,皇后倒是没联系过本官,不过自从皇后【回门】之后,就有一人隔三差五来探望许冠杰,想来是皇后得到消息,特意派人来查探情况。”

    阴差阳错之下,

    他把于嬷嬷暗中派去的人,当成是张斗然派去的。

    王永承冷哼一声:“老夫点出这事,不是要指责你那点小心思,而是想问问你,是不是都觉得,如今内庭势弱,你就可以随意欺辱?”

    “现在你也看到了,皇后根本就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主,你觉得仅凭一个同窗好友,能要挟住他?”

    刑部尚书甄严仁点头认错:“王相教训得是,是下官莽撞了。”

    他面上认错,心里却不以为意。

    反正到时皇后要来捞人,总得先来找他,有枣没枣打一竿再说吗。

    还有就是,许冠杰已经被他收买,到时皇后做什么事情,他绝对是第一个知道。

    甄严仁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王永承把话说到这种承度,也就没再继续拿他立威,转头看向财相肖满招,说道:“现在什么情况,还是叫肖相公来同大家说说吧。”

    财相肖满招点点头:“诸位,有没有想过,皇后为什么要出来募捐?难道真的是为灾区筹款?”

    见几人没说话。

    他继续说道:“本官知道,你们大都以为,皇后这是想要沽名钓誉,搏取名声,毕竟读书人吗,谁不好名声。”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太后为什么去查探内帑过后,突然就把宫里财政交给皇后?”

    “这……”

    几位尚书,有人思索起来。

    之前,他们只把太后和皇后的较劲,当成宫斗戏来看,以为太后将财权交给皇后,是想为难皇后。

    此时听财相肖满招特意提起,觉得其中定有内幕。

    “之前本官的想法也与你们一样,直到王相提起,本官才番然醒悟。”

    财相肖满招向王永承投去敬佩的目光,继续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太后是因为没钱了,才把宫中财政,甩锅给皇后。”

    “太后三个亲信中,清风耿直较真,想必诸位没人能收买她吧?太后的小金库中有多少余钱,想必诸位也不清楚吧?若是真没有呢,那皇后募捐的用意,也就不难猜了。”

    财相肖满招东扯一件事、西扯一件事的讲述,当他说到太后没钱时,几位尚书渐渐在脑中得出了答案。

    工部尚书石可开,在几人中最是表现得没有城府,想到什么,直接脱口而出:

    “难道肖相公的意思是说……太后没钱了才把财权交给皇后。而皇后募捐,是为了敛财!可是……皇后他怎么敢,要是事情败露,他还如何立足?!”

    其他几位尚书亦是不敢置信。

    他们谁都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当今皇后,可是考中进士的读书人啊!怎么可能做这种令人唾弃的事?

    他们虽然也贪赠灾银,一样是借灾情敛财,可就是觉得,皇后这种……以募捐的方式敛财,最是道德败坏,毫无节操。

    看到几人这副表情,

    宰相王永承接过话头,冷声说:“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诸位再想想,既然是募捐,太后为何只在皇城门口,向百官募捐,而不到市井之中,向天下人募捐?”

    “这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

    工部尚书石可开接话,他依旧不敢置信:“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后这样做,事情迟早一天会败露的,到时候皇上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知道担心皇上了!”

    王永承不满的看向几人:“之前从内帑搬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担心皇上!也亏你们做的出来,仅一个月的时间,竟将内帑四百万两白银,全部搬空!”

    史部尚书高启雄嘀咕道:“搬空内帑,不是两年前就商议好的吗,为的是不让皇上、太后有钱养兵,从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谁能想到,太后能为皇上操办一场这么大的婚礼,却没一点余钱呢?”

    王永承看了眼高启雄。

    心说,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吏部天官,也开始有反骨了,看来得换个人才行。

    当下毫不客气说:“本相看你是嫌搬得太少吧!”

    吏部尚书高启雄低头不语。

    王永承见他如此,也将这事放到一边,接着说正事:“这次是有皇后顶着,诸位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把太后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打破现有平衡,会是什么后果?”

    几位尚书听王永承这样说,也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女帝在位,性格软弱,什么事都听他们的,这么好的局面,要是因为宫里变动,引起皇上性情变化,那岂不是……

    几人不愿去想。

    王永承看他们这样,却是非要说出来,好叫他们清醒清醒:

    “如今,圣天子垂拱而治,正是我等辅政大臣尽心竭力,上奉君王、下事黎民,青史留民之时。若是因为繁杂锁事,引得君臣不和,你……我……”

    他用手指指几位尚书,又指指自己,语气郑重:“都将成为欺压女帝,专权擅势的奸邪小人,必定遗臭万年!”

    几位尚书被当头棒喝,心里一紧,都想到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危害。

    女皇帝软弱,是件好事,同时也是件坏事。

    因为只要和女皇帝发生争执,不管是对是错,他们都会被冠以“欺负女流之辈”的恶名。

    好一会,

    几人才从王永承的话语中清醒。

    工部尚书石可开继续捧臭脚:“幸好王相说得急时,让我等翻然醒悟。敢问王相,事到如今,我等又要如何弥补。”

    能一翻话,把这几个老狐狸镇住,王永承心里很是得意,谦虚着说:

    “今日,老夫确实思索了一翻弥补之法,只是尚不成熟,正所谓一人计短,众人智长,和诸位说这些,老夫其实是存了,与诸位一同商议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