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理洵从幻境跌回现实，身边的场景不再是田家，而是一间有些简陋的教室。斑驳泛着灰的墙面，黑面顶上摇摇欲坠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唯一看起来新一点的课桌似乎也用了十几年了。黑板上有着用稚嫩字迹写的粉笔字“陈老师欢迎您。”，在显得阴沉昏暗的教室中成了唯一一抹鲜亮的色彩。

    陈老师不见了。

    一晃，教室的灯光暗了下去。讲台上多了张画着诡异涂鸦的纸和一个半打开，许是刚刚削过铅笔的转笔刀。他打开了原本上面就摆着的木盒，里面是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依稀摸到了个锁孔，他将钥匙插了进去，咔哒一声，一个抽屉似的的东西弹开，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放了一盒红色粉笔。

    粉笔会是被用来画他恍惚间看到的，和纸上诡异涂鸦一样的三个小人的脸上吗。

    他削了粉笔，将粉笔末倒在自己手心，染红了双手，像是沾满了血，但他不在乎。他闭上眼，努力去回想那三个人脸的模样，他用手指沾了沾粉末，在空气中比划着，想象他正在为小人上腮红。

    是的，的确是的。那红粉笔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在他为他们上完腮红后，小人们动了起来，咯咯咯地奇怪地笑着。

    像是进行时空穿梭，他不断地跌入新的时空，也许这并不能称得上是时空，这是死去的人们所经历过的，想让他了解到的事情。世界猩红一片，人脸变得扭曲古怪，狰狞地横在讲台上方。

    “我看得赶紧把她调到后面。要不然新老师一来，看她整天开小差，鼻子都能给气歪咯！”

    “把她调到后面，那她爷爷非得闹到学校来不可。”

    “这不正好，让田向荣知道他孙女天天上课在干些啥。你看那作业本上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