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侠世界里,也有案子
叹息完,沈望天站起身,看着周围空旷的荒野,寂静得可怕。
“主……人,你骂……累了吗?”
想到今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有这个长得像拖鞋的家伙陪着他了。
沈望天突然态度温和起来:
“是啊,累了,也想通了……反正,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时光穿梭机你的请帖嘛……对了,你有名字吗?”
“我叫……时光穿梭机……主……人,可以叫我小机……”
“小鸡?哈哈哈……也太俗气了,你既然叫我一声主人,我便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小梭,怎么样,好听吧?”
“主……人,我……”
“我就知道你会觉得好听的……”望天打断了时光穿梭机的话,接着道,“小梭,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要了解这个世界!”
听到“了解这个世界”的关键词,小梭立即调取出相关信息《稷朝修仙指南》,电子扫描后,直接呈现在望天眼前,望天扫了一眼:
【稷朝修仙进阶】
沈望天看了一眼进度条,愣住了……这份手册一共有好几千页……
“这么多,我得看到猴年马月去?算了,还是我问你答吧……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我该怎么摆脱眼前困境,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望天盘坐在地上,脑海中开始仔细梳理。
却没注意到,小梭在一旁,有种欲言被止的感觉……
“小梭,此处为何地?”
“社稷大陆……卿州。”
“那当今,为何朝?”
“稷朝。”
“江山社稷的稷吗?”望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嘴里嘟哝道,“作为一个优秀的文科毕业生,我居然对这个朝代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稷朝……和隋朝……是同一时期……的平行时空……这里,有人族、修仙族,还有风族……雪族……”
“小梭,我记得半年前,你不结巴的呀?虽然当时你就重复着一句话……哎,照你这个吐字速度,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了解清楚状况啊……”望天叹了口气,打断了小梭的话。
“我……有个办法……”
话音刚落,小梭指引着望天,走到五行法阵中央,伴随着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沈望天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头部。
然后……猝不及防地……就又回到了沈家府邸后院厢房的床上。
“哎,我说……小梭,你做什么决定之前,能和小爷我商量一下嘛……我这,整件事都还没搞清楚,你就把我给扔回来了?”沈望天很生气地说道。
一转头,却惊奇地发现,这原本围了很多人且很吵的沈家后院,突然变得很安静。
“主人,搞定了,现在已经启用——开局时空定格功能。”
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从自己脑袋里传来的,沈望天侧头问道:“小梭,你这是……和我合体了?还有,你咋不结巴了?”
“主人,你已经和我,还有五行法阵,合体成功,现在,我就相当于是你意识世界的一部分,当然不再结巴,还有,你可以靠自己的意识,在系统中读取整件事情,简单高效!”
“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嘛……居然还有时空定格的法术,原来这个就是穿越者的所谓金手指……以前只能在电视里、小说里看看,现在可以亲自感受了……”望天如是想。
“那主人……我就先去睡觉了,有事再叫我。”
然后,沈望天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看到小梭竟然在里面铺了一张电子床,旁边还放了个闹钟,便问道:
“你,居然还要睡觉……行吧,那我怎样做,才能叫醒你?”
“除非接收到暗号,否则我将一直处于睡眠状态!”
“暗号?什么暗号?”沈望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望天是个混蛋!超过三十分贝……”小梭也漫不经心地说道。
“嘿,你个小混蛋,骂我干什么?”
“我没骂你呀……”
然后,望天便眼睁睁地看着小梭倒头就睡,最可气的是,这分明是在霸占别人的意识世界,这小梭也真是好意思……
“别睡,你给我起来说清楚,骂我混蛋,是啥意思……”沈望天不依不饶。
却突然意识到这句“沈望天是个混蛋”好像就是小梭刚才提到的那个暗号……
“多大仇,多大怨呐……我怕不是上辈子得罪了什么人吧……这得是多笋的人,才能想出这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暗号啊?”
刚吐槽完,望天立刻意识到,没时间和这个智障系统较劲,还是赶紧搞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否则一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沈望天睁开眼,从床上起身,一眼看去,就像是某部电视剧的某一帧,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从这对阿公阿婆,开始了解吧……”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系统检测到他内心所想,立即给出了《刑部重案卷宗》中的某一页的影像资料,投射到望天眼前,事件总算是得以还原……
【原来,这对阿公阿婆虽已年近半百,但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吕江怀,今年十九岁,刚成为乡试解元。
但苦于家庭艰难,且阿娘抱病在身,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上街卖字画。
不料,有一日,在街上,遇到了财主的儿子刘荣轩。
其实,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故意找茬。
刘荣轩故意刁难吕江怀,不仅让人砸了他的摊子,抢去给他阿娘治病的钱。
还当着整条大街来来往往行人的面,羞辱他,说只要他跪下磕三个响头,便把字画和钱都还给他。
吕江怀想着阿娘的病需要钱治疗,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便咬咬牙,顾不得颜面,当着众人,给刘荣轩磕了三个头。
可这刘荣轩,就是个地痞无赖,见吕江怀照做,狂笑一阵,又指着吕江怀的鼻子,嘲讽了一阵,便拿上抢来的钱,心满意足且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最可恨的是,走之前,这个刘荣轩还特地吩咐手下,要把吕江怀剩下的所有字画全部毁掉,一张不留。
看着远去的刘荣轩的身影,再看看眼前的满地狼藉,吕江怀长叹一口气,但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倒是街头围观的百姓,唏嘘一片,纷纷同情吕江怀的遭遇。】
此事到此并未结束。
【就在第二日一早,巡城守卫发现,有人在郊外的天祥河落水身亡。
且不知为何,此人竟是面目全非。
打捞起来后,几个守卫将此人尸身送到府衙。
正逢刘家老爷和夫人前来刑部衙门报案,说自己的儿子刘荣轩昨夜一夜未归,也没告诉任何家里人他去了哪里。
此时,守卫抬着天祥河落水之人的尸体,从他们眼前路过,那人面上虽盖着一层白布,可挂在腰间的玉坠却露在白布之外,隐隐可见。
刘家老爷见此玉坠,面露惊色,让守卫停下,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掀开白布。
眼前这个人,虽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脸部,但其通身穿着、所佩玉坠,以及刘荣轩阿娘亲手为他绣上花纹的腰带,还有观其身形,皆可证明,此人就是刘荣轩。
刘家老爷本就上了年纪,又兀地老年丧子,经此打击,竟是一病不起。
刘家上下为照顾老爷子奔忙,便只得将刘荣轩匆匆下葬。
可就算刘家老爷子在病中,人却没有糊涂,时时刻刻挂念着,要找出凶手,替儿子报仇。
根据仵作的尸检报告,在死者刘荣轩头部发现了一根勒绳,手里发现了一小块衣襟。
还有,据守卫们讲,他们在天祥河边,沿河往上游查探,发现了一根沾血的木棍,和几片字画的残渣。】
看到这儿,沈望天对案情,总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也就是说,刘荣轩当街刁难吕江怀,第二天,就发现刘荣轩死于天祥河。
可刚醒来时,他分明听到,端午和中秋说“刘荣轩居然活着回来了……”。
沈望天顿时明白,刘荣轩没死,那此案定是另有蹊跷。
可他没想明白的是,这个案件,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系统又呈现了另外一幅画面在他面前,事情呢,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的沈望天,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官二代,他爹是沈真,官至卿州刑部尚书郎。
而且,他爹是一个断案英明,深得百姓爱戴的好官。
而沈望天和他爹相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至少是毫不相干。
他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拈花惹草,如今长到十八岁,竟是一事无成。
这些都还没什么,可以忍,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一个死敌——贺家公子贺谦炎。
这个贺谦炎,便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以说,他处处都比沈望天强,论文才,论武略,都甩沈望天一条街,不,是十条街……
可偏生这个沈望天,不仅四肢不发达,头脑还格外简单,空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一旦被人用激将法,很快便会被牵着鼻子走。
就在刘荣轩事件案发当日,沈望天和贺谦炎在街上巧遇,正逢沈望天当街调戏一个貌美的女子,贺谦炎路见不平一声吼,令沈望天放了这个女子。
而像沈望天这种纨绔子弟,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命令他做事。
于是,很自然的,这俩人便在街上杠了起来,一言不合,贺谦炎直接出手,将沈望天打倒在地,抢过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并让她先行离开。
“贺谦炎,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别以为你看上去人模人样,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指不定有多衣冠禽兽!”
说完,沈望天欲起身追那女子,却听得嗖的一声,贺谦炎拔剑相向,挡住望天去路。
“表弟,不是长兄我说你……这当街调戏女子,本就是你的不对,如今又在我头上乱扣屎盆子,你这便是有意与我过不去啰?”贺谦炎一脸淡定地说道。
“什么长兄……我可没有你这样的长兄!”沈望天愤愤地说道。】
看到这儿,沈望天呆住了,原来这个死敌贺谦炎,居然是自己的表兄……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看:
【只见贺谦炎收起剑,假意扶起沈望天,嘴里振振有词:
“我说,表弟,你也知道,我可是卿州九扇门总捕头,巡街时亲见你在调戏民女,且有众人为证……我也不好徇私啊……”
“你哪只眼,瞧见她是民女了?指不定是什么呢……”沈望天拍拍身上灰尘,很是愤怒。
“众位百姓,还有我九扇门的弟兄,皆是见证……”贺谦炎依旧一脸淡然。
围观百姓,因亲见刚才一幕,此时纷纷指责沈望天调戏民女,还请求贺捕头不要徇私,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表弟,你都看到了?这是民心所向,不过……你若是敢和我打个赌,只要你能赢我,我便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毕竟你这调戏,也算是未遂……”
贺谦炎嘴角一抿,双手一摊,耸了耸肩,甩给沈望天一个很轻蔑的眼神。
“好啊……怎么赌?”沈望天最见不得别人的轻蔑,尤其是这个叫贺谦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