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无眠，一次打斗，不论严重与否，也让人心灰意冷。

    果不其然，一早醒来，屋里就剩我们母子三人。孩子们醒来，哑着嗓子问：“爸爸呢？”

    “爸爸去哪了？”

    那个懦弱无能之人，只会在家里逞威风吧，想必自行加班躲避去了，“爸爸加班去了！”

    “哦！”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加完班就回来了！”想起昨晚的事，我耐心问老大，“佐佐，你昨天夜里怎么哭了？”

    老大委屈着撇嘴道，“我害怕！”

    “不害怕，妈妈不是抱着你吗？你夜里怎么突然害怕了？”说完，更加搂紧他。

    “我睡觉，睡着了，然后深夜，我听到小鬼的呜呜呜的声音。就我听到了，因为我耳朵尖，你们都没听到，我知道是小鬼的声音。”老大开启了他详尽的描述，“刚开始这小的鬼声，我觉得有点搞笑，我就笑了。结果我笑了以后，我听到声音变大，像大鬼的声音，我就哭了。我好害怕呀……”说着说着，老大声音带着哭腔，要哭起来了。

    将他又紧紧搂进怀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妈妈不是抱着你嘛。下次害怕，就告诉爸爸妈妈。”

    知子莫如母，昨夜听见他伤心大哭，就知道他想要抱抱，想要安慰。等我夜里醒来，发现老大一直伤心嚎哭，孩子爸却坐在床头，一个劲儿的厉声喝道，“佐佐，哭什么？”

    “快说，睡得好好的为什么哭？就知道哭，不说原因！”

    “我说过没有，别哭，要说原因，哭什么？”

    “你再哭，我要揍你屁股了！”

    孩子大哭，作为老父亲竟然一直坐在床头斥责他，也不过去安慰，也不去抱抱孩子。孩子被爸爸呵斥的捂着被子哭，又害怕又怕爸爸听见他哭。

    我心疼不已，“老c，快去抱抱他吧，他害怕！”

    “你休得指使人，要抱你去抱，反正我不抱。”听了他的话，我的火气直窜脑门，要不是老二抱在怀里，我早过去抱老大了。

    老大老二胆儿都小，缺乏安全感，需要夜里睡觉抱着。孩子爸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从不抱他两睡觉，我只能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睡觉。但是，老二的胆儿更小，需要两个人围着他睡。我若一手搂着一个睡，他两的另一边是没人阻挡的，只有墙。

    卧室很小，床的三面是墙，我想的不是多么寒酸，而是心里踏实。横着睡，两边是墙，孩子不会滚落下床。

    后来呀，老二竭力要求他睡中间，不然害怕得睡不着。老二睡中间，老大靠着右边墙，我靠着左边墙，并搂着老二睡。孩子爸死活不愿意跟我们一个方向睡，不愿靠着墙，不愿搂着老大睡。他只想自由自在，刷着手机入眠，沿着不靠墙的床边睡。老大害怕又坚强的每夜靠着墙，搂着枕头和熊猫睡觉。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蔓延到四肢，但凡我有办法，也不至于再三说着让孩子爸去。还要看他耍着酷，强硬的一次次回怼我，“要抱，你自己抱。”真想撕碎他的嘴巴，一个恶趣味的男人。

    老二回抱着我，怕我离开。我担心着老大，但是此刻突然过去，怕老二又是一顿撕心裂肺哭叫。隐忍着，咬着牙对孩子爸命令道，“快去抱他，他害怕！”

    孩子爸怒目圆瞪，像只恶狗一般，随时要扑咬人。怒指着我，“你说他害怕就害怕？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听着老大掩面而泣的声音，我的心碎了，他得多害怕呀。虽然不知道半夜他突然害怕什么，但是我的儿子此刻需要人去安慰去拥抱。

    “我就让你现在去抱他！”

    听了我的话，他倒更来劲了，从对孩子胆小的愤怒转为对我的不满，然后就是我俩的对挠。

    挠破了手没什么，但这场景就是让人心碎。我这隔离结束，刚回到家，夜半孩子害怕想抱都没人抱。现在好了，两个孩子都害怕得哭喊着，这叫什么事呀。眼泪止不住流，睡在两个孩子中间，一手抱一个。

    “妈妈，我不要你睡这边，你要睡我这边搂，我想在中间，我害怕……”老二哭泣着，为母哪有分身之术呀，“妈妈不是抱着你吗？哥哥也需要抱，妈妈一手抱着一个。”

    那个无情的老男人，如块木头般，岿然不动坐在床头。我已没心情搭理他，权当他是空气。

    第二天早上，老二看到我的手指破了，心疼又好奇问道，“妈妈，你的手破了两个口子疼不疼？还流血了。”

    “当时有点疼，现在没事了，结痂了。”

    随即这小子来了句，“妈妈，昨晚你哭什么哭，你是两个口子，但是没爸爸的大，爸爸的算是一个又长又大的口子，他也没哭。”

    真是我的好儿子，我真是……对他的话无言以对。还好，兄弟俩接下来的话，安慰了老母亲。

    “妈妈，以后我两每天都要跟爸爸玩打架游戏，每天打一次，一次300下。”

    “慢慢的，爸爸就会被我们打傻了吧？”

    “打傻了也好，妈妈就能打过他了，能一拳打倒他。”

    “如果妈妈力气大的话，也许一拳能打死他。”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我在一旁真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