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去哪？”蚂蚱气势汹汹上车问，大有砍人的架势。

    “开车，去花旗银行。”

    “抢劫？”蚂蚱傻眼了，众兴现在好歹也是香江数一数二的社团，还没沦落到抢劫这地步吧？

    高强看一眼蚂蚱，就知道他想歪了，哭笑不得道，“对，去抢银行，先踩好点。”

    蚂蚱尴尬挠脑袋，知道自己想偏了，发动车子。

    齐家别墅前的那片树荫下，一辆车停在暗处，掩藏踪迹。

    “强哥，我们来这干嘛？大过年的，大家都在走亲访友，尤其是齐家这样的人家，更是在外面维持关系。”

    蚂蚱看高强手握望远镜保持同一个姿势，非常好奇。

    高强开口解释，“齐晓云死了，就算齐天恒功利心再重，在这个节骨眼，他一定选择做‘好爸爸’。”

    蚂蚱连连点头，在家禽兽，对外慈父的颜面还是得守住的。

    “来了。”高强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刘海，他绕到副驾驶抱出来一个檀木盒子。

    刘海进去大概只有十分钟左右，就走了出来，但盒子也不见了踪迹。

    他上车发动离开。

    而高强则放下望远镜催促蚂蚱，“跟上。”

    ……

    本应该在女儿灵堂前的齐天恒站在山顶上，任由寒风吹动他的头发。

    而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则站着刘海。

    两人间间隔的位置都可以塞下四五个人。

    高强和蚂蚱则躲在半枯萎的灌木后，听他们的动静。

    “感谢你还愿意出来见我。”刘海率先打破尴尬，“晓云发生意外，我们也很伤心，请节哀。”

    “哼。”齐天恒冷哼一声，“晓云是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不然你也不用拿价值连城的明朝古董来堵我的嘴。”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刘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没有翻脸，还是做出沉痛的表情，“晓云的丧事还是在刘家办吧，毕竟还怀着我们刘家的骨肉。”

    听到这，齐天恒猛地转身，两眼阴兀的看着刘海，“很好，早点这么做该多好？”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下了山，“你放心，我不会自己爆料的，那份证据好好收着了。”

    本来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刘海，突然掏出一把枪，对着齐天恒的后背，喊了一声，“齐副处长。”

    齐天恒回头，就见刘海握着枪，一步步朝他走来，枪盯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道，“交换的意思你不懂吗？”

    “我们相互交换证据，不懂吗？”枪往前一推，顶的齐天恒踉跄了一下。

    刚才和平的假面具被撕开。

    齐天恒站稳，看向刘海的眼里满是不屑，“不装了？交换？我同意了吗？”

    “晓云是刘星云推下来的，那是我的女儿，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齐天恒单手握住枪身，盯着刘海的眼睛，“交换证据，我答应了吗？”

    刘海双眼通红，食指微微用力，“只要我扣动扳机，从这一刻开始，香江在没有齐副处长。”

    “扣啊。”齐天恒甚至还掰他的手指，不依不饶道，“一个早死，一个晚死而已，放心我在下面等你。”

    “你？”刘海气节，却没办法。

    他颓然松手，今天他居然蠢到送证据到齐天恒手里。

    他明白是刘星云闯的祸，他才失了该有的判断。

    “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办事，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有见光的那天。”齐天恒轻蔑一笑，转身下了山。

    “我们也走。”高强招呼蚂蚱，小心从灌木丛里退出来。

    “嘭…”两人走到半山坡，只听山顶传来一声枪响。

    高强掉头就往山上跑。

    刘海生死不明瘫坐在下山的台阶上，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胸口。

    “蚂蚱，皮带。”高强边解自己的皮带，边叫蚂蚱，“外套撕一只袖子给我。”

    他干脆利落把两根皮带串在一起，再用袖子堵住伤口，皮带牢牢扎在袖子外，做临时的止血带。

    “走。”高强背起气息更加弱的刘海。

    现在他还不能死，他死了，那背后那条线更加模糊。

    ……

    “伤者是你们什么人？”

    “不认识。”蚂蚱见高强靠在椅子上思考接嘴，“爬山的时候遇见了，就送过来了。”

    “护士长，找到皮夹了。”护士抽出刘海裤兜里的皮夹，“我打去警局核对信息。”

    高强对急救室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他脑中一直浮现看到刘海时，灌木丛里那抹黑色。

    现场当时有第四个人，他是要杀刘海的凶手。

    可为什么不连他们这两个意外一起解决？

    “强哥。”蚂蚱推了他一把，“现在怎么办？”

    “回去。”高强赶走脑中的各种猜想，看了眼被推进抢救室的刘海，“刘海没有伤到要害，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嘛。”

    “总归他们拿到了联系方式，等刘家人自己来处理吧。”

    高强边说着，边往楼下走，“我们在这，反而有理说不清。”

    蚂蚱非常赞同地点头，“也是，强哥等等我。”

    ……

    “终于舍得回来了。”兴旺捶一拳高强的胸口，“你饿坏我儿子，找你算账。”

    “胡说什么呢！”梁翠轻啐道，“阿强，别管他，是谁要拿了孩子的？”

    兴旺吓得捂住梁翠的嘴，“可不能胡说，都说小孩小气。”

    他摸着梁翠还没显怀的肚子哄道，“乖哦，我的宝贝，你妈乱说，爸爸可喜欢你了。”

    徐凤掸去高强外套上的水汽，顺便帮他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拉他坐下，“尝尝，这道鱼是我烧的，味道怎么样？”

    高强吃了一口，举起大拇指，“是这个。”

    “你就惜福吧。”兴旺扶梁翠坐下，“桌上摆的这条，可是小凤烧的第八条，可怜我儿子这个正月的鱼，都进了垃圾桶。”

    “哦，疼疼疼。”兴旺捂着胳膊直嚷，“谋杀亲夫了。”

    “咚…”门撞在墙上，打断这一室的温馨。

    “哪个不长眼的？”兴旺抬起头，就要吼。

    “上午10:00—11:30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有人上过大帽山？”三个陌生的警察，出示证件后问道。

    高强站起来，“我去过，有问题吗？”

    “现在怀疑你们和一宗谋杀案有关，麻烦跟我们回去！”

    “刘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