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布鲁斯。

    他疯狂，做事毫无底线，像极了那个曾经数次令蝙蝠家族和正义联盟陷入危机的超级罪犯。

    而现在，这个罪犯又将他的疯狂传染给了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

    眼看着，戴着尖刺头环的蝙蝠侠，在自己的面前肆无忌惮的展示着他的哥谭新计划。

    阿尔弗雷德知道，是时候了！

    “唰！”

    两把短管手炮突然从它外套的两旁抽了出来，一把对准了蝙蝠侠，而另一把则对准了那只隐藏在暗处，正准备要择人而噬的小鬼。

    “达米安……”

    “韦恩少爷，你真的疯了！”

    阿尔弗雷德再度含泪确认了这一不争的事实，随后，就在达米安朝着他扑过来的那一刻，两把短管手炮里的子弹，也随之朝着方向不同的两个目标同时击发。

    “砰！砰！”

    正处于半空中，根本无处借力的达米安，几乎是被穿透他身体的子弹带着，倒飞了七八米的距离，才落了地。

    而另一发瞄准蝙蝠侠的子弹，却在离开枪膛的那一刻，就被坐在超级计算机前的他给躲了过去。

    见状，差点被后坐力卸去两条胳膊的阿尔弗雷德，赶忙丢掉了自己手里的短管手炮，转而从自己腰上系着的枪带里，取出了两把枪油味十足的柯尔特M1911。

    “阿尔弗雷德，你太让我失望了！”

    蝙蝠侠本以为自己能够说服阿尔弗雷德，重新站到正确的一边。

    可没想到，这位平日里，从不显山露水的老管家，竟然会对自己拔枪相向。

    而且，还亲手干掉了自己的罗宾！

    “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就来吧！”

    虽然蝙蝠洞此刻早已是破败不堪，碎石密布，但却依旧让善于发挥地利优势的蝙蝠侠找到了机会，在与阿尔弗雷德展开拉锯战的同时，利用自己手里的蝙蝠镖和钩枪，依次卸掉了那两把不断吞吐火舌的M1911。

    随后，在一脚将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老管家踹飞出去之后，曾经互相扶持，最亲密的两个人，也终于揭开了这场角斗的最终篇章。

    “阿尔弗雷德，听清楚，这是我最后的忠告，跟我一起将整个哥谭改造的更加美好，否则……”

    “不！我说不！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我认识的布鲁斯！”

    【我要打断你的腿！伤害你，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再也不能去执行那该死的计划！】

    “够了！你以为你能伤到我？！”

    “你以为你是谁！！！”

    蝙蝠侠猛地抓住了阿尔弗雷德，揪着他的衣领，不断地咆哮着。

    那些透过黑暗护目镜传达给他的，来自这个世界最深的恶意，令蝙蝠侠彻底的失控，双拳交替，不停的落在了老管家的身上。

    而阿尔弗雷德则是被动防御，瞅准机会，一把抓下了他脸上的护目镜，猛地扔了出去。

    “该死，把它给我！”

    “不！”

    阿尔弗雷德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蝙蝠侠的脸上，他心痛、悔恨、难过，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斥着他对于眼前这个布鲁斯的爱。

    是时候了！

    阿尔弗雷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开始放弃了那明显更加有效的攻击部位，转而朝着对方身上的护甲招呼。

    反观蝙蝠侠，他的拳风依旧犀利，似乎想要将面前这个碍眼的老家伙彻底的撕成碎片。

    而也在这一刻起，战斗的天平，开始朝着他的方向不断的倾斜。

    “该死的家伙，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拖我的后腿，我出于怜悯才一直带着你，因为你是真他妈的可悲，你觉得你自己对于我来说算是父亲？是不是？”

    “那让我来告诉你，这样的日子过得够久了，是时候让我来结束这一切了！”

    说着，满脸淤青的蝙蝠侠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这让早已是伤痕累累的阿尔弗雷德，再难做出任何的反击措施，只能是双眼婆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布鲁斯。

    随后，就在肺部空气已经快要被耗尽的前一秒，他扔掉了手里那块被他刻意拆下来的蝙蝠胸甲，对面前早已不复存在的韦恩小少爷，做出了最后的道别：“再见了，布鲁斯……”

    “砰！”

    ……

    与此同时，在前往哥谭两大超级罪犯集散地之一，黑门监狱的路上。

    发病越来越频繁的夜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怎么了？”

    见状，走在前面的郑宇，赶忙回过头看查看他的情况。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原本就满脸惨白的夜翼竟突然跪在地上，如同一个哮喘病人般，开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喂，你看上去很不对劲。”

    “是布鲁斯。”

    蝙蝠侠？

    郑宇微微一愣，在意识到他说的是这个世界主宇宙的蝙蝠后，他突然想起了那位单枪匹马去闯蝙蝠洞的管家侠，心里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该不是管家侠完成了单杀蝙蝠侠，这一史诗级的成就了吧？

    可是，就算是蝙蝠侠挂了，也不至于隔着这么老远影响到中了小丑病毒的夜翼吧？

    难道说，他们这对养父子间的感情羁绊，还真萌生出了某种特殊的心电感应？

    “额，那要不我们回去？”

    回去给你那变成狂笑的蝙蝠老爹守个灵之类的。

    “不用了。”

    夜翼摇了摇头，双眼注视着距离他们已经近在咫尺的黑门监狱，无比坚定的说道：“我还有我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你的推断都是正确的话，那我也将在这里，替他终结这所有的一切。”

    呵，脑袋有泡。

    你爹没了，难道不应该先回去看看吗？

    毕竟，按照郑宇所了解到的信息，此刻的狂笑蝙蝠估计还在哪个多元宇宙的地球上，替另一个布鲁斯·韦恩，铲除异己呢！

    “嘿，伙计，你没事吧？”

    这回轮到夜翼关心起郑宇的状况了。

    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亦或者是某个知名品牌冰箱上印着的裤衩兄弟。

    总之，夜翼并不希望这位能力超群的伙伴出现什么情况之外的状况。

    那不仅会令他们陷入被动，同时也可能令这场突袭战，变成他迪克·格雷森的葬身之地。

    “不过，这或许也不错呢？哥谭义警战死黑门监狱，拍成电影的话……”

    “票房一定很烂！”

    郑宇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而且这么烂的剧，我也不会让它有搬上荧幕的可能。”

    “因为它实在是太烂了！”

    “烂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