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死了？”

    三天前，当那道神秘的系统之光包裹着自己的灵魂穿过重重壁垒，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郑宇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遇到蝙蝠老爷时的场景。

    或许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亦或者，是在进行了一次并不算坦诚的谈话过后，被当作可疑分子，带着百八十个定位信号和某种特殊信息素，放到任何一个正联成员的眼皮底下监管起来。

    但也总比像现在这样，一开场就把本世界的黑暗骑士撞死要强得多。

    难道不是吗？

    郑宇从自己跑车的驾驶位上下来，走到已经被砸凹进去的车前盖旁，试了试。

    在确定死者并不是在玩什么恶趣味的死亡cos，而真的就是货真价实的蝙蝠老爷后，他随即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哥谭警局的号码。

    “喂，哥谭警局吗？我这有个新鲜出炉的布鲁斯·韦恩你们收不收？老年版的。”

    “……”

    或许是因为死掉的是这座城市首富的缘故，哥谭警局从接到消息到出警，再到驱车赶至案发现场，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这就让站在路旁还在和接线员讨论收尸价格的郑宇，落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明明电话那头还没最终叫价，这边打头的警车便已经停到了自己的面前，并从中走出了一名穿着灰色大衣，年纪大概有个五六十岁的老警员。

    “你好，我是哥谭警局的詹姆斯，孩子，是你报案的吗？”

    “没错。”

    郑宇晃了晃手里还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刚要补充些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接线员焦急的声音。

    “先生，一百美金，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

    气氛有些尴尬。

    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戈登，似乎为自己的接线员，就这种事情还在讨价还价感到羞愧，竟然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拜托，又不是不能报销，干什么这么小气？

    “谢谢。”

    郑宇接过了钞票。

    随后，他看向了自己被砸凹进去的新款跑车，无不遗憾的说道：“刚买的，才提了两天。”

    “关于你的车子，我想韦恩公司会负责的。”

    “你说对吗？哈维？”

    戈登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警官。

    那是一位戴着牛仔帽，胡子拉碴，年纪大约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哈维·布洛克。

    相比起《哥谭镇》里那位酷酷的牛仔老头，此刻出现在郑宇面前的哈维，更像是DC侦探漫画里的那位胖胖的，有些邋里邋遢的警官先生。

    而当他听到自己的老伙计，将跑车的赔偿问题抛给自己的时候，这位漫画版的哈维警官竟是叼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调侃道：“哦，当然。”

    “如果这位碰巧撞死了布鲁斯·韦恩的小哥，有在购买韦恩集团的保险服务的话，我想他们是很乐意再送你一辆新款跑车的。”

    说着，哈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便条纸，在上面写下了韦恩公司保险理赔的电话后，将纸条塞给了郑宇，方便他事后去找相关人员索赔。

    而自己则是和戈登一起，走到了这座城市的首富面前，边观察尸体，边探讨起了这起案子。

    “死者是布鲁斯·韦恩，又一次。”

    “看样子死因应该是高空坠落。”

    戈登左右张望了一下，继续道：“但事实上，这附近的建筑，根本就没有满足这一死亡因素的条件。”

    “嘿，欢迎来到哥谭的周四。”哈维叼着香烟调侃道。

    “哥谭的周四……我还是去问问那孩子，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是在白费功夫。”

    戈登拍了拍哈维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随后，他便带着打算离开的郑宇，往旁边又多走了几步。

    “孩子，你有在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郑宇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戈登刚才和哈维的耳语。

    那个人不是哈维警官。

    穿越者特有的福利——系统，这让郑宇能够捕捉到方圆百米内的所有声音。

    哪怕是轻声呢喃，梦中呓语，也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哈维·布洛克休假了。

    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哈维，根本就是蝙蝠老爷假扮的。

    那么死的是谁？

    郑宇开始理解戈登局长看到尸体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说出那句“又一次”的意思了。

    那个死掉的布鲁斯·韦恩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而是某个平行宇宙里的另一个！

    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孩子，你怎么了？”

    郑宇的脸色有些异常，这不禁让戈登开始警觉起来。

    难道，这孩子真的看到了什么？

    就在戈登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哈维的声音。

    “我们在讨论案子呢。卡迪特，但是话说回来，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他几乎是在咆哮着冲着面前的警员大喊道：“第三种可能是什么，快告诉我！”

    “哈维！”

    戈登赶忙跑过去拉开了两人。

    与此同时，眼前与脑中记忆惊人相似的一幕，也令郑宇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篇dc短篇。

    “该死，我不是这么倒霉吧？”

    “砰！”

    几乎就在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名字，从记忆之海里浮现出来的时候，远处一颗被特殊加工过的穿甲弹，也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啊！”

    惨叫声响起的那一刻，刚才那名还在被哈维揪着衣领，喝问“第三种可能”的卡迪特警员，应声倒地。

    同时，也令这附近所有的警员，都成了惊弓之鸟，缩着脖子，拿警用手枪瞄准着四周的一切。

    “砰！”

    “躲起来！他在高处狙击！所有人找掩体！快！”

    伴随着第二声枪响，局长的命令也随之传了出来。

    而就在他组织警员编制火力网进行反击的时候，乔装成哈维的蝙蝠侠却是来到了郑宇的面前，看着这个也跟其他人一起躲在掩体后面的年轻人，说道：“你很幸运。”

    蝙蝠侠舍弃了变声，却依旧用哈维的样貌示人，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双眼泛起的一丝血红，给人一种要择人而噬的感觉。

    “残酷骑士从不失手，两枪，却留了你一命？”

    “不，是你躲过了他的子弹！你到底是谁？”

    “上帝啊。警官，我们现在还在被某个疯子拿着枪狙击，难道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再讨论这个话题吗？”

    郑宇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如同是受了惊吓般，但声音倒是还算得上中气十足。

    “残酷骑士已经走了……”

    蝙蝠侠将目光聚焦在了他那只被刻意隐藏在身后的左手，开始复盘起了刚才的经过：“从那两枪的弹道轨迹上不难看出他真正的目标是谁。”

    “想想吧，如果他要狙杀的真是卡迪特的话，他为什么要瞄准肩膀，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因为你，你站在卡迪特的身后！所以他才使用穿甲弹，所以他才舍弃了更加致命的部位，例如卡迪特的脑袋，因为他真正想要瞄准的是你！”

    说着，蝙蝠侠一把扣住了郑宇的左手手腕，并用尽全力将它扳了过来，露出了被藏在手心里面，早已被捏成一团的穿甲弹。

    “果然，它在这里。”

    “现在收起你的伪装。小子，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