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金融的本质

    两个时后，当乘着马车的阿方斯一行，已经到了敦刻尔克码头、甚至还把午餐吃了，列日跟埃夫里森的实验船才终于抵达敦刻尔克港口！

    “啧啧…埃夫里森，你不是一个多时就能到嘛？讲大话了喔？”克里斯汀娜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站在码头调侃他们。

    “还一个多时…我都要吐了。”列日双手双腿都打着摆，勉强爬下船，就往码头上一躺：“我这个星期都不碰船了…”

    “哇…”埃夫里森就趴在船头，对着海面大吐特吐起来！

    “现在还觉得，你应该在船上嘛？”阿方斯看向克里斯汀娜揶揄道。

    “咳咳…曼努埃尔先生，这船怎么样？”克里斯汀娜咳嗽了一声，转头看向已经爬上船去检查船体的曼努埃尔问道。

    “状况良好，我想第一艘拉斯特的斯库纳帆船可以准备了。”曼努埃尔高欣。

    “咳咳…我愿称您一句曼努埃尔大师，请问我能当这第一条斯库纳的船长嘛？”克里斯汀娜又咳嗽了一句道。

    “你要是发誓一直叫曼努埃尔大师，我就答应了。”阿方斯开口道。

    “我发誓！”克里斯汀娜立刻回道：“上帝啊！感谢上帝，让我不近人情的哥哥开窍了！”

    “好，从今开始，你就是它的船长了，你甚至可以给它命名克里斯汀娜号。”阿方斯指了指那条实验船道：“上帝作证，这就是第一条斯库纳帆船！”

    “…”克里斯汀娜站在风中凌乱，而阿方斯、弗朗索瓦跟曼努埃尔则转身离开…

    既然敲定了铁骨木壳船的成功，那么阿方斯就要定型第一款吨级的三桅斯库纳商船了；

    铁骨架造价利弗尔、三根桅杆利弗尔，节省利弗尔；

    沥青跟焦油、硬帆超支利弗尔；

    所以整船造价依旧是利弗尔。

    不过这是按他们预估中的造价，如果算上荷兰饶%利润，那他们自己每造一条船，就能节省好几千利弗尔！排除从荷兰运输各地的运费，加莱这个造价已经可以跟荷兰人抢订单了！

    解决邻一批运输船的问题，阿方斯这才掉头回来考虑安特普的、在加莱设立股票交易所、把加莱发展成金融中心的想法，并在府邸办了一个晚宴，宴请加莱的一些股东，开个吹风会。

    “阿方斯先生，十月份的经营报告您看了吗？”弗朗西斯端着酒杯、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道。

    “昨看完了，没什么问题。”阿方斯笑着道：“现在商盟已经上了轨道了，数据也是一比一好。”

    “全赖您的高瞻远瞩啊！“弗朗西斯笑道：“这大宗商品交易中心也建设的差不多了，下个月应该可以交付使用呢。”

    “不错，很快啊！”阿方斯笑道：“对了，跟您个事儿，前几，荷兰的安特普先生来拜访我，是打算在加莱发展金融业。”

    “哦？怎么？是开新的银行？”弗朗西斯好奇问道，在他看来，金融业=银行+高利贷…

    “安特普先生打算在加莱搞金融交易中心。”阿方斯笑道：“他的想法是建设一个现货交易市场、一个期货交易市场，再有一个股票交易所。”

    “现货交易市场，应该是我们的大宗商品交易中心了吧？而期货交易市场，应该是我们的镜子交易所跟铜器交易所那样？”弗朗西斯又道：

    “这个股票交易所，我也听阿姆斯特丹股票交易所，但是听就是个骗钱的东西，多少人进去，都亏的血本无归呢。”

    “哈哈…您的理解，大致上是没错的，不过金融交易是以证券为主，都是开交割单子，然后通过囤积居奇高卖低买来赚钱。”阿方斯笑道：

    “当然，这是对金融交易来的；他找我们合作，是希望我们的企业发行股票，他们为我们提供融资，而他们则可以交易股票赚钱。”

    “这个…我也不懂…您觉得好吗？”弗朗西斯尴尬回道，他连金融业都不懂，更不懂这些了。

    “给您打个比方，现在有个商人，他有块镜子，价值一千利弗尔。”阿方斯笑道：

    “假如市场只有九个买家，那么他就只能卖九块镜子，也就是利弗尔；这时候，一个银行家以利弗尔的价格买下这块镜子，直接打碎两块，那么，这剩下的块镜子值多少钱？”

    “呃…八百？不对不对，九百？一千？”弗朗西斯挠了挠头：“这取决于这九个买家购买镜子的决心跟实力…”

    “没错，这取决于九个买家的决心跟实力。”阿方斯笑道：“如果有八个人有利弗尔，一个人只有利弗尔，那么，很可能是利弗尔的单价成交。”

    “那么？”弗朗西斯挠了挠头，看向阿方斯。

    “我们就是拥有镜子的商人。”阿方斯笑道。

    “那我们不能跟他合作！“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回道：“我们会吃亏。”

    “不，我们应该跟他们合作，因为镜子是我们自己造的，一个利弗尔。”阿方斯回道。

    “呃…”弗朗西斯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您瞧，上市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知道这个股票值多少钱，但我们没办法把所有的股票都卖出那么高的价钱。”阿方斯笑道：

    “所以我们上市，打包给银行家，他们再去想办法提高它的价值，赚取其中的差价；我们损失了名义价值，但到手了实际财富。”

    “这么，我们是把公司以略低于市价的方式出售给他们？那么…他不就是直接买走我们的公司了吗？还要股票做什么？”弗朗西斯又问道。

    “依旧不一样，我再给您打个比方，安的成衣铺子。”阿方斯笑道：

    “如果安的成衣铺子要上市，需要提供%的股份到交易市场进行交易；这意味着，安不但要拿出自己的%，还得给商盟退股股股票，回收商盟里的%股份，一起放到交易市场里面。”

    “也就是…安姐会亏掉退股的收益跟对应的股份？”弗朗西斯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这拿出来的%股份，就像那块镜子，亏本卖给银行家，然后银行家运作后，让一块镜子从利弗尔的单价提升到更高；那么安跟商盟剩下的%股份，就相当于另外块镜子，会跟着变动它的价值。”阿方斯笑道：

    “如果一块镜子涨到利弗尔，那安跟商盟剩下的块镜子，就值利弗尔；如果一块镜子涨到利弗尔，那它就值利弗尔。”

    “那么…再加上卖掉块镜子的钱，安姐跟商盟，其实还是赚的…”弗朗西斯懂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自己弄？”

    “那又不行，您还是没明白，这市场上就只有九个买家，你如果一百块镜子都拿出来卖，它不会值利弗尔，没准就剩下利弗尔。”

    阿方斯摇摇头回道：“如果我们要像银行家那样摔镜子，也得摔倒块镜子，而不是块。”

    “那这是为什么？”弗朗西斯奇怪问道。

    “因为我们卖给银行家的块镜子，就是银行家跟他的买家只承认有这块镜子，但我们卖，我们分明就是有块镜子。”阿方斯笑道：

    “交易市场就是这样，能进市场的，就是块镜子，你可以把多余的块镜子抵押贷款，但你不能买卖，会破坏规则，也会导致所有的镜子一文不值。”

    “这…那…那好吧…”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道：“那么…您是打算将企业打包上市了？”

    “是的，我打算分离出一部分不那么重要、但又有价值的生意，发行股票来融资，用以扩大我的生意。”

    阿方斯笑道：“如果我们的实力允许，以后甚至可以把整个商盟都上市，就像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那样。”

    “把商盟上虱这样的话…”弗朗西斯又露出难色来。

    阿方斯是商业奇才，他做什么生意都赚钱，自然对商盟没什么所谓；但弗朗西斯不行啊，他自认自己给阿方斯提鞋都不配，如果商盟上市，被荷兰人抢走或者搞砸了，他不得赔死？

    “您知道，荷兰人为什么想要逼迫我们，交出商盟股票的优先增股权吗？”阿方斯反而岔入另一个话题。

    “为了掌握话语权？”弗朗西斯想了想回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掌握话语权？”阿方斯又问道。

    “他们…想要自己做主？”弗朗西斯又问道。

    “不不不，您瞧，他们并不打算控制商盟，因为那样成本太高了，他们想要的是商盟源源不断的产生利润，然后向他们输出分红。”

    阿方斯笑着摇了摇头道：“但商盟激进的扩张，使得它原本产生的大量利润又变成了新的投资，对于荷兰人来，投资生意那倒是无关紧要，但是投资到建设加莱上，这就有些不愉快了。”

    “你是？”弗朗西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