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人心，从来都是最难懂的

    “我需要您的名声尽可能大，大到所有人都骂您是个骗子，全靠胡袄来编故事，根本就没有真正出过海。”阿方斯回道。

    “呃…”弗朗索瓦先是一愣，慢慢的才品过味：好家伙，阿方斯是要反其道而行，尽可能吹航海家的名号，然后用虚假的故事让人觉得他是吹牛，反而会灯下黑，不相信他是那个海盗王冕下！

    “另外，麻烦您陪我走一趟水手院，那边有人想见您。”阿方斯敲了敲门外：“阿图，掉头，我们去水手院。”

    “啊？我们…我们到家了…”阿图一愣。

    “掉头，去水手院。”阿方斯再次强调道，自鼓在那里闭目凝神起来。

    “有人…想见我？”弗朗索瓦倒是一愣：巴迪斯？还是埃夫里森？

    此时的德赛家，则是灯红酒绿、高朋满座。

    今晚上，戴伦德赛特意抽出时间，在府邸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宴请里埃，并请了市政厅的众多首脑人士作陪，自然是为了提醒他，趁早把正事给办了吧！

    “来来来，维杰里爵士，让我再敬您一杯！”戴伦举起酒杯，跟里埃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才又笑道：“这几日，劳您在加莱各处奔波，实在是歉意至极啊！”

    “您客气了！客气了！这都是分内之事！”里埃喝了一大口酒，这才回道：

    “您是不知道，这在巴黎的时候，我是一到晚的到处跑，还没得一句好，那才心酸呢！”

    “还有这事？这些人也太不通情达理了。”戴伦暗自冷笑，这货还想索贿？再装疯卖傻，明让阿方斯跟你谈！

    “唉…一言难尽啊，万幸，这日子也没多少了…”里埃又喝了一口酒道：“只要这差事妥妥当当的交上去，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可不是？到时候，还要您多关照！”戴伦陪着笑回道。

    “我也敬您一杯！”又一个市政厅的头头上来跟里埃敬酒：“还得多谢您，在伯爵大人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呢？”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里埃连忙跟对方碰了一下杯子，一边喝酒一边道：“在座的各位，请相信鄙人，定当为您们在伯爵大人面前多多美言！”

    “那可真是多谢您了！”众人纷纷上来敬酒，心里却直骂：里埃这么，分明就是还没动笔写信呢，要不然，他怎么确保今来的人都给大家美言过了？

    “戴伦，怎么样？”等戴伦走到一旁，德赛夫人便上前来问道。

    “还没动笔写信呢，看样子是真不急。”戴伦淡淡回道。

    “在这儿好吃好喝伺候着，当然不着急，可他觉得没什么，咱们威廉可怎么办？”德赛夫人顿时沉下脸来：

    “今他的导师给他写信了，让他还是尽快回学院上课，耽搁久了，怕这个奖学金就不好了；你看，要不咱们明跟阿方斯，让他提醒提醒维杰里爵士？”

    “阿方斯最近也挺忙的，安今不是也出了门？咱们还是尽量自己解决吧。”戴伦叹了口气摇摇头回道。

    “这…”德赛夫人气的直咬牙：“咱们怎么解决？总不能重话吧？难不成还要给他送钱？”

    “不着急，等明吧，我请他到市政厅坐坐，跟他，阿方斯想让威廉这几回巴黎去。”戴伦想了想回道：“相信他会懂我的意思。”

    “既然你有这办法，还等什么明？现在就，他回去就会去写信了。”德赛夫人顿时急匆匆回道：“你看孩子每都在房间看那么久的书，就怕丢了奖学金，你就不心疼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跟他，行了吧？”戴伦好没气道，他当然知道不能让里埃就这么一拖过一，可阿方斯也没急，他也不确定阿方斯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这一边，当阿方斯跟弗朗索瓦抵达水手院的时候，倒是挺有意思：列日连同其他七个依旧在弗朗索瓦属下的水手，都老老实实的蹲在院子里的空地处，面前则是那两个被列日送走的大汉，不过他们却是被五花大绑，打的鼻青脸肿！

    “阿方斯。”巴迪斯快步上前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阿方斯身后的弗朗索瓦，把他拉到一边道：

    “现在有点麻烦，他们坚称不认识对方，什么也不。”

    “抱歉了，您可能不太了解，一些事情的进度有点快…”阿方斯回过头来看向弗朗索瓦道。

    “我很了解，事情就是你在加莱的影响力太大，就没有人能逃过你的眼光。”弗朗索瓦撇撇嘴回道，上前几步道：“这两个人是我的人，先把他们放了吧。”

    “？”尼尔看向巴迪斯，巴迪斯则看向阿方斯。

    “放了吧。”阿方斯摆摆手道：“能咬咬牙死活不认，也算是条好汉了。”

    “是！”尼尔这才挥挥手，让人把那两个大汉给放了。

    “您自己交代吧，最好连夜去把东西带回来，咱们明可以直接安排。”阿方斯看向弗朗索瓦道，又看向蹲在那里的列日等人，便他们也摆摆手道：“你们都散了吧。”

    “头儿？”列日却没有站起来，而是看向了弗朗索瓦。

    “我亲自去办，连夜给你把东西放进去。”弗朗索瓦看向阿方斯道。

    “一部分就好了，剩下的带回来，免得对方发现后，一口气全毁了。”阿方斯回道。

    “知道了。”弗朗索瓦点点头，对着列日等人招招手，就领着他们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巴迪斯问道。

    “他们本来是对付一个死敌，结果意外招惹了另一个大势力，趁对方没注意到他们，我让他们去把黑锅甩出去。”

    阿方斯摇摇头道：“唉，希望别再给我更多意外了。”

    “你相信他的话吗？”巴迪斯却是问道。

    “我记得你刚刚的话，一日为海盗，就终身为海盗。”阿方斯叹气道：

    “但他是贵族，他本可以成为家族的继承人，换成是你，巴迪斯，你会放弃家族的荣耀吗？”

    “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巴迪斯回道。

    “所以我觉得应该赌一把，赌他也有坚持的那份荣耀。”阿方斯悠悠回道，人心呐，从来都是最难懂的东西…

    隔早上，弗朗索瓦还没回来，等了他一夜的克里斯汀娜哭着睡着了。

    “哥哥，您是不是…真的把弗朗索瓦先生给赶走了？”早餐的时候，薇薇安声问道，腓特烈今就要去巴黎了，她有些担心，腓特烈是不是也一去不复返…

    “想什么呢？他一会儿就回来了。”阿方斯回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弗朗索瓦到底回不回来，腿长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他非要跑，别布洛涅，亚眠都快到了…

    “老爷，维杰里爵士来访。”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从外面进来道。

    “嗯，腓特烈他什么时候走？”阿方斯开口问道。

    “应该是吃完早餐就走，快的话今晚能到亚眠，慢一点也能到阿布维尔。”阿尔弗雷德回道：“马车跟行李、干粮都准备好了。”

    “他要的衡器给他准备了没有？”阿方斯点点头回道。

    “也准备了。”阿尔弗雷德回道。

    “他这个月的薪水发了没有？”阿方斯想了想又问道：“要是没发，就给他发半个月，他实际上就上了那么几节课。”

    “哥哥…”薇薇安声道，想让阿方斯多给腓特烈一点钱。

    “我是为你好，薇薇安，如果他身上的钱太多，他不会急着回来的。”阿方斯理直气壮回道。

    “呃…”薇薇安愣了一下…

    “走吧，去看看咱们维杰里爵士，这是干嘛来了。”阿方斯把盘子里的煎蛋吃完，擦了擦嘴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早安，阿方斯先生，希望没打扰您！”里埃看起来眼睛还红红的，毕竟熬了一夜…

    “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正打算下午去拜访您呢。”其实阿方斯也就那么随口一，他现在可没空搭理里埃这个官僚。

    “嘿嘿…这不是写好了信，又修改了两遍，过来让您过过目嘛…”里埃暗叫好险！

    还好自己昨晚上听懂了戴伦的意思，连夜就把为加莱的官员们请功的信写好了；要不然，等阿方斯下午去拜访他，问到信件的时候，怕不是要吃阿方斯一顿冷嘲热讽了…

    “哦？您写好了？”阿方斯倒是一愣，便把他请进客厅招待。

    “是的，还请您过目！”里埃屁股还没沾到沙发，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封还没有封口的信封递给了阿方斯。

    阿方斯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直接拿出来看了。不得不，里埃是真的老江湖，信上虽把加莱的各个大佬都给点了名，但是一大半都是在吹捧戴伦跟威廉父子；还不是自己吹，而是通过旁敲侧击的疯狂暗示，都快成无脑吹了…

    “这信嘛，还是要客观一些的好。”阿方斯笑着把信还给里埃：“我基本没什么意见，您稍作修改就好了。”

    “明白，明白…”里埃回道，却打定主意一个字也不修改，阿方斯都没意见了，他怎么知道改哪里比较好？万一越改阿方斯越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