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充大尾巴狼

    “这个…安特卫普原来有足够多的工坊跟设备，但是在八十年战争时期，我们损失了几乎所有的工人，现在我们虽然还有工坊，但没有足够的工人去做这些了。”阿纳尔摇了摇头回道。

    “难道一个工坊也建不起来？我是…难道整个安特卫普、甚至是尼德兰，也聚集不了一批工人？再培养更多的工人来恢复工商业？”阿方斯无奈吐槽道。

    “呃…这个…我会跟总督大人的，只是我也不能保证有效…”阿纳尔尴尬回道。

    “我觉得…我还是另外写一封信给里昂吧…也许他会想到办法的。”阿方斯其实也明白阿纳尔的心态，或者这本就是加莱面临的问题。

    加莱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多工人，主要就是主教出身的商人跟工坊主，自然也更喜欢招聘主教的工人跟学徒，这使得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手都不足以超越荷兰人。

    正因此，阿方斯才会做主，由胡格诺教徒的弗朗西斯管理商盟，利用其胡格诺教徒的身份，吸引了大量的胡格诺教徒跟新教徒工人；

    再加上，阿方斯一开始推出的是镜子工坊跟铜器工坊，并不需要技艺高超的新教徒工人，这才没有凸显工人不足的缺陷。

    但西属尼德兰却不同，八十年战争让它损失了几乎所有的新教徒，别匠师，连学徒都损失惨重；

    再加上时间跨度太大，足足几代人过去，技术传承断绝、工业的停滞导致工人另谋生计；

    现在要招揽工人建设工坊，已经不是动动嘴巴或者挥舞着金钱就可以解决的了。

    “其实您去跟总督大人会比较好。”阿纳尔开口道，因为阿方斯跟拜塞里昂本就不是同一阵营，他们的互相帮助也是有底线的。

    当他们再通过安、阿纳尔去传达意见，这个底线就会进一步放大，很多他们两个人可以点头的合作，在安跟阿纳尔这里就会被拒绝；

    对于急于恢复、西属尼德兰元气的拜塞里昂来，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我会去的，月中或月底吧。”阿方斯苦笑着摇摇头道，现在真的是太多事情挤在一起了…

    “唉...对了，您提及印染，又要大理石砖跟雕塑，您是觉得，奥斯坦德能提供给您的商品太少了吗？”阿纳尔又开口问道。

    “不然呢？我们的计划是十一个周期，一个周期会在奥斯坦德停靠两次，我不可能空船回来的，多少船的货靠岸，就要拉回多少船的货。”阿方斯无奈道：

    “对于你们来，也需要更多的产品进行交易，才能弥补贸易逆差；我的船在加莱、奥斯坦德跟阿姆斯特丹三地跑，我们三方的贸易差，得从卖给其他国家的商品中赚回来。”

    “您是指...提供相同价格的商品吗？”阿纳尔尴尬问道。

    “当然不是，而是相同利润甚至更高利润的商品；我送去一船货赚了你们万利弗尔，那么你们也要提供可以赚回万利弗尔甚至更多的商品，你们才不会越来越穷。”

    阿方斯无奈道：“你可以简单的如此理解，你们得确保自己口袋里的钱不变少，才可以持久的跟我们进行贸易，把经济跟资源重新积累出来。”

    “我...我大概明白了，可...该怎么做呢？”阿纳尔尴尬问道。

    “这就需要安去奥斯坦德，去挖掘你们能卖出高价的特产品，你们再集中生产它们，我们用更高的采购价买入，也卖出更高的价钱。”

    阿方斯无奈道：“比如皮制品，我们知道它珍贵，但是卖不动多少，你们的产量也没多少；所以你们需要诸如大理石、印染、手工艺品等，廉价又可以大批量生产的特产品。”

    “这...我明白了。”阿纳尔羞愧的点点头道，感觉如果没有阿方斯，他都不知道仅仅是贸易，都有这么多门道，而阿方斯竟然还优先考虑了他们的利益！

    “现在是贸易的时代，没有商品、或者没有自己的特产，就会被源源不断的搬走黄金跟白银，直到一无所樱”阿方斯叹了一口气道：

    “我猜胡安阁下现在，手中连一个兵团的兵力都没有，还要分成海军跟陆军，根本没办法指望守家卫国；

    但你们本土也拿不出多少钱了，还得靠你们自己去支撑，法所不禁皆可为，只要不明着违反法律跟教条，都可以为了生存去做一做。”

    “呃...”阿纳尔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阿方斯才好了。

    “去跟夫人聊聊吧，晚一些我们再聊这些事。”阿方斯笑着回道，阿纳尔便点点头，告辞去附楼见苏珊娜夫人了…

    巴黎，财政部。

    科尔贝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今又是加班到深夜的一，他揉了揉发瘪的肚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兑了水的啤酒，这才又翻出一封来自布洛涅子爵的亲笔信。

    其实布洛涅子爵也就是先威逼、后利诱、最后谈合作这三板斧，不外乎是打算给科尔贝尔一点好处，但是要他别过问布洛涅、尤其是加莱的事。

    这让科尔贝尔看的真是肝疼：

    布洛涅子爵这个大傻子，自己控不了加莱的场，还不让自己进去掺和一脚？甚至…还打肿脸充胖子，替加莱那边的人瞎出头？

    不管布洛涅子爵明不明白，科尔贝尔其实是很明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给了里埃安排的，是一个布洛涅财政专员的位子！

    在科尔贝尔看来，他是要利用里埃盯着点加莱那边的，甚至把刀子递给了布洛涅子爵，让他有了重新拿捏加莱的机会；

    毕竟布洛涅子爵的人、原来的加莱镇长都让加莱人给弄死了嘛。

    但换在布洛涅子爵的角度上，可就不这么觉得的了：他知道伯恩斯十有八九是弗朗索瓦杀的，连沙巴尔的事，也是弗朗索瓦干的！

    这时候，布洛涅子爵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找到弗朗索瓦、把他弄死这上边；

    对于加莱，布洛涅子爵始终不认为，自己失去对加莱的掌控力；现在加莱开始赚钱了，他还想着从上面捞钱呢！

    科尔贝尔就跟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布洛涅子爵肯定是先把他赶走的！

    不过现在布洛涅子爵一封信过来，科尔贝尔还是能察觉到，肯定是加莱的那些人在搞鬼，这让他就更需要拿捏着他们了！

    想到这里，科尔贝尔立刻动笔给法学院那边写信了，既然里埃这个蠢货，没能把威廉从加莱劝回来，他就得找威廉的老师出面了…

    隔早上，阿方斯还在家里吃着早餐，加莱之家酒店就给他送了帖子过来，是茱莉亚想请他去酒店喝一杯。

    “这个女人，不如赶走好了？”安撇撇嘴吐槽道。

    “大概是共济会的事吧，想了两了，我看她是有个想法了。”阿方斯笑道：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帮我联系一下威尔叔叔，看看他早上是否有空？跟我一起去一趟加莱之家酒店。”

    “你就是自己一个人去那边，也没关系。”安一边用蛋黄酱抹蛋糕，一边故作大方道。

    “本就是谈共济会的事，威尔叔叔当然也有知情权，而且很多条件，我是不方便提出来的。”阿方斯微微一笑回道：“即便是你，也很不方便提出来。”

    “那就应该让亚索去，威尔先生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没准脸皮不够厚，被她一通好话就给忽悠过去了。”安便回道。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夸我。”这时，亚索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巴迪斯跟拉蒙，这两个是早上固定要比试一番的。

    “那可不？”阿方斯哭笑不得回道，然后才对着安道：“威尔叔叔看起来像个正派绅士，话听起来比较有可信度。”

    “我难道看起来不像正派绅士？”亚索顿时翻了翻白眼道。

    “少插科打诨，你心知肚明。”阿方斯懒得吐槽他，谁知安又开口道：“你正派绅士，要不让拉蒙先生去？”

    “…”拉蒙翻了翻白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什么，但看这么随意拉人头的做法，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正派绅士？”这时，出人预料的，弗朗索瓦也走了进来，而且…他还真是一副绅士打扮…

    “您这是今要出门？”阿方斯奇怪道，上一次看到他这样，还是在布洛涅的时候。

    “对，打算出去逛逛。”弗朗索瓦回道。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阿方斯眼珠子一转，对安眨了眨眼睛道…

    加莱之家酒店，三楼茱莉亚的房间门口。

    “阿方斯先生，茱莉亚姐在等您。”茱莉亚的大副卡尔看了看阿方斯身后的两壤：“方便等我通报一下么？”

    “当然，介绍一下，我舅舅，弗朗索瓦先生，大股东的代表人；这位是威尔叔叔，加莱本地股东的代表人。”

    阿方斯指了指身后二人开口道：“他们也想听听茱莉亚姐的想法。”

    “这…好的…”卡尔踟蹰了一下，这才开门进去跟茱莉亚汇报了，三人足足等了一分钟，卡尔这才开了门，此时茱莉亚也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