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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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

    甄真煎熬的数着秒等到了天黑。

    蒙达对塔乐说道“我和甄真去把他们引出来,你去救人。”

    塔乐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和你一起去把他们引出来,甄真去救二良。”

    “甄真不会骑马,她要怎么救人,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二良伤的不轻。”

    “理由很好,不过甄真会骑马了,她可以去救人。”塔乐宣布后又说道“二良伤得再重只要见到甄真也会好一半。”

    蒙达知道甄真会骑马,但质疑甄真的技术,他在这件事上没有儿女情长的私心,既然是来救人的,他只想把人救出来。

    塔乐了解蒙达眼神中充满的怀疑,塔乐转身对甄真说道“你骑我的马,我都给你备好了炒米和奶酒。我相信你。”

    “……”不知何时甄真已经泪流满面。

    “别哭,眼泪不值钱,我不要你的眼泪,我要明年你把我的马儿还给我。”塔乐对着甄真甜甜一笑。

    月光下,蒙达看着甄真泪眼婆娑,怜惜之心油然而生,朦胧之中蒙达有一种冲动,却不得不努力的压制自己心中那无限涌动的情意,努力的克制自己心中那一厢情愿的爱意。

    塔乐轻拍蒙达的肩膀“我们要怎么引开他们”

    蒙达凝望着甄真珠玉冷翠,干净无暇的脸,有那么一刻好想什么都不顾及,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跟我走吧!我永远不会让我心爱的人哭。”

    蒙达不舍与甄真分别,可又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蒙达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甄真说到“你拿着,这刀锋利无比,你留着防身。”

    甄真比划着自己腰间的小刀说道“我有刀”

    蒙达强硬的塞到甄真的手里,像是在告别说到“你拿着,这是现在我唯一能送你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塔乐讨厌看蒙达对甄真腻腻歪歪不舍的表情。

    “蒙达”塔乐出现在蒙达眼前冷冷的又问了一遍“我们要怎么引开他们”

    蒙达这才收回心思,回答塔乐的问题“我们可以闹出点动静,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二良的同伙,要救他。当他们出来追赶咱们两个人的时候,甄真就可以进去救二良。”

    “怎么闹动静?怎么让他们以为咱们是他的同伙?我们被抓了怎么办?如果有人留下来以防二良逃跑怎么办?甄真要怎么救?”塔乐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蒙达哑口无言。

    “???”塔乐在等待蒙达的解答。

    蒙达不敢直视塔乐的眼睛回道“我没想那么多!”

    塔乐大眼睛一闪一闪,说道“我们可以学鸟叫,他们一定多疑。”

    没错!哈尔克多疑的性格,一听到半夜鸟叫,立马站起身来仔细辨别,他认为是二良的同伙在跟二良对暗号,他们要来救二良,不能错失良机。

    “我在骑走他们的一匹马,在把另一匹马牵出十多米远,不能太远,太远了他们该放弃追咱们了,这样一时半刻他们肯定追不上咱们俩个人。”

    当哈尔克和大胡子钻出毡房想抓住二良同伙时,发现马站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等待着。

    两个人没有犹豫,一口气跑到马身边,哈尔克一跃而起,跳到马背上,大胡子折了回去牵出平塔多的马追赶上去。

    “驾驾驾,驾驾驾”哈尔克朝着前面两个朦胧的身影追去。

    “我们还可以放开平塔多的牛羊”

    被放开的牛羊,在黑夜之中并不远走,成群结伴的在附近散步。

    “平塔多肯定会出来将牛羊赶回圈里,甄真就可以趁机进房内救二良。”

    平塔多是出来了,但只站在毡房外低吹几声口哨,牛羊自动的跑了回来。

    甄真内心焦灼,这怎么是好?

    甄真抽出腰间的小刀,银光闪烁,甄真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但她一定要救出二良。

    趁着平塔多关羊圈牛圈门时。

    甄真大着胆子,紧握小刀,直奔毡房而去。

    平塔多用余光看着甄真莽撞的闯进毡房里。

    “二良,二良。”甄真见到二良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手被反绑。

    眼泪又瞬间划出,心疼的跪在地上,捧起二良的脸。

    恍惚间二良听见甄真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在遐想,一双柔软的手拖起自己脸,抬眼时泪光闪闪“甄真”

    “别哭”二良望着甄真满脸泪花的脸又焦急的说道“别哭”

    甄真的眼泪让二良心酸苦涩,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甄真。

    二良冷静下来,推开甄真嘶哑的喊到“快走,你快走。”

    “我们一起走”甄真抽噎着要扶起二良。

    “你快走,快走。”二良不能让甄真为自己涉险,推开甄真喊道。

    “你不走我不走,我就是来带你走的。”甄真眼中滚动热泪,又扑回二良身边,为二良割开绳索。

    二良只好强撑着站了起来与甄真一同奔向门外。

    平塔多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个人。

    “你,你,你别过来啊!我手里有刀。”甄真恐慌中哆哆嗦嗦的举起手中的小刀,胆怯的朝平塔多比划。

    平塔多并不说话,看着甄真抖动着双手拿着小刀对着自己,看着甄真回头对二良说“你先走”

    “你走,别管我。”二良用最后的力气再次推开甄真。

    “你不走我不走”甄真倔犟的喊道,同时看向平塔多镇静的说道“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会杀了你,你最好站在原地不要动。”

    平塔多一脸平静的问道“你要杀了我?”

    “我,我…”甄真不想杀人,可她要救二良,心一横,眼一瞪,往前进了一步,威胁道“你要是想阻止我们走,你就试试。”

    小小水果刀,月光下寒光闪闪。

    平塔多轻轻往前走了一小步,他在试探甄真。

    甄真紧张的深呼吸,双手颤抖的紧紧握住刀“你别过来,我…”说着甄真闭上眼睛向平塔多胸口刺去,她要救二良逃开这里,她没有选择。

    刀尖刺破平塔多的大袍子,却没有刺到一点皮肤,但不知为什么,平塔多等甄真抽回小刀,闭上眼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甄真吃愣在原地“我,我杀,杀人了,我…”

    “当”的一声,甄真将手中的刀滑落在地,失声尖叫“啊”

    “甄真我们走”二良在一旁看的真切,甄真的力气和小刀的长度,都不足以杀死平塔多,而且当甄真刺向平塔多时,他没有一点躲闪,好像在等着甄真刺向自己。

    二良不知道平塔多为什么愿意放走她们两个人,二良没时间多想,拽着甄真离开。

    “我杀人了”甄真三步一回头的望向躺在地上的平塔多。

    “他没死”二良安慰甄真,又解释道“刀上没有血,你根本没有刺到他的肌肤。”

    他没死?他没死太好了!甄真如释重负呆愣不前,刀上没有血,他没有死,那他为什么躺在地上装死?他?他是在放我们走吗?

    待甄真反应过来后,不禁回头张望最后一眼,随即扶着二良上马赶紧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