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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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阿斯尔家离这里不远。

    当阿斯尔听完哈尔克的一面之词后,觉得眼前这个人犯了欺骗,造假,偷粮等罪。

    阿斯尔简单的给二良处理一下伤口,对哈尔克说“你觉得能追回粮食吗?”

    “你放心吧!他们逃不出这片草原的”哈尔克自信的拍着胸脯说道。

    “等他醒了,我来审问他,他一定知道。”

    “他太狡猾了,就是一匹狼。他是不会说的。他说不说,我们都能把粮食追回来。”哈尔克自信满满的对阿斯尔说。

    阿斯尔看了一眼昏迷不醒,面黄肌瘦的二良,心想还是要上报调查此人,偷了两千斤粮食,胆子还真大。

    二良醒了,阿斯尔给二良端了一碗水。

    二良一动,撕裂般的剧痛让二良不禁闷哼数声。二良还是强忍着坐了起来,目光直视眼前大鼻子老头。

    阿斯尔自我介绍道“我叫阿斯尔,是这里的警察。”

    “警察”二良像是找到了一根稻草,激动的点着头,同时也自我介绍到“俺叫二良”

    二良以为有了他的保护,哈尔克不能再对自己动手,二良没想不到的是,阿斯尔已经先入为主,认定自己是罪不可恕的大骗子。

    “二良,我问你,你和另外两个人,是不是合伙谋骗堪大幕两千斤粮食。”阿斯尔开始带节奏的审讯上了。

    “俺们没有合伙谋骗,都是俺一个人做的。”二良独自抗下所有罪责。

    “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怎么做的?”

    “俺就是见队长不愿意借粮给俺们,这才出此下策。”

    哈尔克在一旁怒火攻心喊道“妈的,也就我好心的白送你们两百斤粮食,让你们钻了空子。”

    阿斯尔继续问道“粮食在哪?跟你一起来的人在哪?”

    二良不在说话了。

    “不说话,不代表我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在问你一遍,他们在哪?”

    二良“咳咳咳”几声,发觉自己嘴里有一股腥甜,又一声“咳”二良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阿斯尔见状说道“你在休息一会儿吧。”

    哈尔克本来是自信满满的觉得自己会追回粮食,可是在阿斯尔家已经呆了一天一宿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胡子一直在外面东南西北的转悠,不见一个人回来。

    巴特尔四个人一直向西南方向追去,一直追到黑阳县也不见人影。

    两个人拉着两千斤粮食,不可走得这么快,四个人一商量,从南边返回去,兴许这两个人一路南下,那岂不是正好拦截吗?

    巴拉和牧仁按照哈尔克的指示,快马加鞭一路南下并没有发现,小五和友叔的影子。

    第二天,从东南绕道返回去。

    友叔和小五不分昼夜,走大半天歇一个时辰,只想快一点离开草原。

    小五捂着肚子,挤眉,拧鼻,咧嘴对友叔说道“叔,俺…俺不行了。”

    友叔停下车关心的问道“你这是咋了嘛”

    “俺肚子疼,实在是受不了了,肚子拧着劲的疼,俺受不了了。”

    友叔望了望四周,看见有一群羊,不能让牧羊人看见我们,这两大车辆粮食太显眼了,茫茫大草原能躲哪歇一会儿?

    “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小五跳下马车,躺在草地上打着滚。

    友叔没了办法,抬头看见稀松的几颗大树,把马拴到树上。

    车上的粮食目标太大了,友叔不得不把粮食卸下来,分散的放到树边坑凹里,扑上枯草。

    “小五,来这儿,躺一会儿。”友叔忙的大汗淋漓,最后想两个人躺在粮食上,免得被人发现。

    “哎呦”小五捂着肚子,跑开一会儿。

    回来后,呲着牙对友叔说“俺好了,咱们赶路要紧。”

    友叔闷着气,自己好不容易把粮食卸下车,身上的汉还没干透,这小子又说他没事了!

    这个臭小子,肯定是顶着寒风吃太多肉干奶酒,才导致肚子疼。

    不过事已至此,没必要去责备他,“赶了两天两夜的路了,也没好好的睡一觉,躺会儿吧!”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叔不是说出了草原,在好好歇歇。”

    “人累马乏的,歇好了在赶路吧。”

    “嘚嘚,嘚嘚,嘚嘚。”两个人刚躺下,就听马蹄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小五紧张的做了起来。

    巴拉和牧仁并不认识友叔和小五,两个人看到两匹马,两辆马车,却不见粮食。在友叔和小五身边打了个转,嘀咕了一句就走了。

    “叔…”吓的小五脸色煞白,四肢僵硬,看着两个人走后,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友叔心想“好悬,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两个人见马蹄声渐渐远去,起身从新把粮食抗回车上,一路不停的奔向草原边界。

    又过了一天,巴拉和牧仁先赶回见哈尔克说“没见到”

    巴特尔也在天黑之前碰上了大胡子,见到哈尔克说“没见到”

    “不可能,他们能跑哪里去?不可能找不到?他们拉着两千斤粮食脚程不可能那么快?”

    哈尔克怒气冲冲的跑到二良面前,揪起二良的衣领咆哮“他们在哪?”

    哈尔克越是着急,就越说明友叔和小五是安全的。

    二良并不理会哈尔克,反而暗自欢喜。

    二良的态度逼疯了哈尔克,举起粗暴的拳头打了二良两拳。

    “咳咳咳”二良嗓子又涌出腥甜。二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阿斯尔喊住了哈尔克“你要把他打死吗?”

    “他们肯定有周密的计划,或者有人接应他们,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出这片草原。”

    阿斯尔思索着哈尔克所说的话,如果说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计划,那么草原上一定有他们的同伙,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否则以后不会太平。

    半夜,二良被一群羊叫惊醒。

    “咩咩咩咩”阿斯尔跳了起来大喊“狼来了”

    哈尔克也紧跟着跳了起来奔向毡房外,紧接着屋里所有人都跟着出去。

    “砰砰砰”几声枪响,二良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二良要逃离这里。他想见甄真,想见她最后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要逃离这里。

    二良知道这次逃走是他们设计好的,二良将计就计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多浪费些时间,给友叔和小五争取一些时间。

    “他去了扎木阿”哈尔克对阿斯尔说道。

    “扎木阿,他们回家必经的路。”

    阿斯尔也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二良身上,而是让回来的六个人,两人为伴向三个方向在一次追捕。

    二良没有直接去蒙达家,而是在塔乐家附近,等待机会。

    “塔乐”风将二良的声音快速的传到塔乐的耳朵里。

    “是你”塔乐上下打量陌生仅有一面之缘的二良,看着狼狈不堪的二良,塔乐问道“你有事?”

    “俺长话短说,俺现在被人追,俺不会连累你,俺也不想连累蒙达,俺就想看一眼甄真。”

    “你要我怎么做”塔乐没有一点质疑。

    “你只要让她跟你一起牧羊,俺看她一眼就好,还有…”

    “还有什么?有话直说!”塔乐直爽的性子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

    “俺想求你好好照顾甄真”

    “你不来,她也要找你去了。”

    “千万别让她找俺,你就告诉她,俺们回家了,半个月以后回来接她。”二良又嘱咐到“别告诉她俺来过,俺的时间不多能不能马上让俺见到她”

    塔乐点了点头。

    甄真还是第一次牧羊,站在羊群里,抚摸着羊毛的柔软。

    “别在羊群里傻站着,来这里坐。”塔乐挑了一个宽阔的高坡喊甄真过来。

    甄真坐了下来,看着眼前悠闲自在的糕羊,望着远处的成群的牛羊,抬头仰望蓝天,甄真想到了一首诗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甄真感受到了这首诗歌的壮丽景象。

    如果来生可以自己选择,一定会生长在这片大草原之上,如风奔跑,潇洒随性而为。

    二良看见甄真了,鼻子一酸,眼泪默默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