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老大哥们都回房学外语，或者学习更为标准的普通话。

    林子泰突然有种孤芳自赏的感觉，他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也没有回家，而是驱车来到公司的地下实验室。

    通过地面一道暗门驶入太子大厦，又通过地下停车场的隔间，顺利进入负二层。

    全身消杀顺便洗了澡，林子泰进入实验室发现，实验箱的猴子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毛发湿漉漉，眼口鼻都溢出鲜血。

    傍晚时分，给它投喂的饮用水，也被食物还有鲜血所污染，整个实验箱里面乱糟糟，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林子泰眉头一皱，也不打算出手救治，而是打开了电脑内的监控软件。

    时间调到了下午六点半，那个时候，他收到苏嘉悦的通知，刚刚离开实验室。

    当时，猴子还在箱里安静的趴着，生命检测仪也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猴子突然站起来，观察了一会，嘴里发出叽叽的吼叫，手掌贴靠玻璃，沿着玻璃四周转了一圈。

    每个试验箱都是标准的1.5立方规格，猴子的活动空间极其有限，而它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仪器显示，心率出现较大的波动，正常的食蟹猴，每分钟心跳在180次左右。

    猴子摸索了一阵，找不到出口，脾气肉眼可见变得暴躁，突然拿起林子泰之前投放的小工具，开始破坏食物与水源的投放口。

    尝试十几分钟，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心率从180次开始攀升最高达到316次。

    食物水源，还有各种小工具，箱内被它弄得一团糟，似乎因为力竭，猴子停止了破坏，心率也开始下降，伴随着眼口鼻出血。

    “心率过快，大脑缺氧，供血不足，最后血管爆裂。”

    林子泰查看箱内监控，再结合生命检测仪的数据，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心脏是一个泵血的动力器官，就像抽水的泵，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运作。

    一旦心脏跳动的速度过快，就像抽水泵抽不到足够的水，无法进行物理降温。

    从而引发血管堵塞，大脑缺氧，供血不足等等导致猝死的诱因。

    忽然生命检测仪的顶端红灯闪烁，猴子也跟随它的两位前辈，完成今生的使命。

    林子泰从冷藏箱拿出蓝色液体，盯着看了很久，智力提升效果很显著，就是不知道后遗症都有什么。

    他突然很想去南亚建立生物实验室，猴子毕竟不是人，无法说出它的服药感受，以及当时的想法。

    数据可以得知的消息很少，不过林子泰还是发现，药效好像是主动生效，不是原先的被动生效。

    因为猴子服药后的半个小时，已经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神经元数量显著提升，当时心率却没有立即飙升。

    而是在猴子陷入狂躁状态的时候，心率才逐渐攀升直到顶点，最终因为心脏超负荷导致猝死。

    林子泰找到另外两只猴子的数据，发现它们口吐白沫之前，心率图曲线也有明显上涨的趋势，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发现，以为是猝死之前正常的心率上涨。

    林子泰想了一会，也想不出所以然，所以又从培养室里牵出几只猴子，从一号开始到五号，每只猴子各司其职。

    一号不服用THC，直接动用蓝色液体，二号大量服用THC，三号四号五号少次少量服用THC，看看能不能通过增强耐药性，坚持得更久一些。

    毕竟一次服用PE，猴子的智力就有显著的上涨，如果长期服用PE并不死亡，又会有什么结果。

    蓝色液体林子泰帮它取名PE，取自药物主要成分为哌啶碱的简称。

    PE主要成分除了有哌啶碱，还有另外的五种，只是那几种，林子泰不太了解，需要继续学习，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

    他突然发现程知雨是真的牛逼，不愧为中科院的院士，当初通过成品竟然逆向研究出药物的配方。逆向研发说的简单，可就像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检测药物的具体成分并不难，难的是每种成分之间的比例。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放在这里来形容绝对不夸张，哪怕只有1毫克的差距，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天差地别。

    过了一会，实验室内又闪烁着红灯，每次红灯亮起，就代表有一条生命的消逝。

    林子泰眉头紧锁，钱只是小事，关键是食蟹猴有价无市。

    全国存量约18万只，培养室还有7只，一旦用完只能等下个季度。

    “会不会是食蟹猴体质太弱的缘故？”

    成年的食蟹猴体重也就四公斤左右，还没有林子泰一只胳膊重。

    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他一定会亲自尝试PE，但他不想先使用THC增加耐药性。

    因为THC只是药物简称，它有个通俗的名字叫做‘叶子’。

    特别是经过提纯的THC，效果只会比传统的叶子，更具有成瘾性。

    多巴胺的阈值一旦被拔高，效果是不可逆，林子泰不想以后连啪啪都没有感觉。

    给剩下的四只猴子，投喂一定量的水跟食物，林子泰走出实验室，拿出手机，给陈博瀚打去电话：“老陈，下班了没有？”

    “大哥，你是过着哪个国家的时间？”

    陈博瀚有种宿醉之后的沙哑，林子泰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上午九点半。

    按照陈博瀚的生活作息，他每天基本都是天亮才睡觉，一觉睡到下午。

    林子泰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注意看，有没有路子，帮我弄两只猩猩过来。”

    “啥？”

    “猩猩，体重150斤左右，会拍胸脯的那种。”

    食蟹猴虽然是被广泛用于药物实验，但跟人类的基因相似度只有93.8%。

    真正跟人类基因相似度最高，还要属黑猩猩，两者相似度只有1.5%的差距。

    上世纪六十年代，还有一只黑猩猩因为变异，跟人类基因的相似度达到98.8%。

    它会抽雪茄、看电视、喝威士忌，除了不会说话，日常行为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当时它还在马戏团表演，最终被一个生物学家发现，很快便引起学界轰动，它被取名为奥利弗，成年后的它，还喜欢亲近人类女性，表现出好色的特征。

    基因突变，百万中无一。

    林子泰也不奢求，他考虑的是，猩猩跟人类的体型基本差不多。如果弄几只用来实验，应该可以加速药物的实验进度。

    “等会，还没睡醒，脑袋有一点晕，我抽根烟先缓一缓。”

    陈博瀚点燃一根香烟，想了一会：“应该没问题，我有几个动物园的朋友。”

    猩猩虽然国内没有分布，但动物园有，只要价格到位，突然病逝也不是没有可能。

    “钱不是问题，弄到了给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