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某日的感悟
前个月大学毕业聚餐,系里组织了重回校园的聚会。饭局上有人不经意提起,某某死了。我一愣,这个名字太陌生,几乎毫无印象,小心翼冀地问,是我们系的吗?大家肯定地点点头
我不熟悉他,可是应该在同一个教室里翻过同一份教材。浦口的阳光从窗户投进来,他在我不知道的一个角落看书。
没几天,法律系的十周年聚会。中间的好友从深圳赶来,参加结束后,约我喝茶。席间我也不经意提起,一名同学去世了。
好友一愣,说,我们系去世了三位。
刚举起的茶杯僵住,我勉强笑笑。
好友跟着勉强笑笑,说,这他妈的也有名额的吗?我们系超额度完成了。
我和一个LYG姑娘互相关注。她是我的老乡。
关注起源于她的呐喊:我不想死,有没有人可以治好我的病。
她的微博乐观而痛苦。
她真的乐观吗。那些拼尽全力的调侃,是擦掉眼泪后展示的姿态。如同掉进沼泽,泥浆淹没到脖子,雨水依旧在敲打面孔,她害怕地颤抖,可是连颤抖都冰封在黑暗以下。
所以她看着天空,努力笑着说,我不想死。
这笑容里全是眷恋。
由她自己发出的最后两条微博,依次是:
“打了一针强痛定,愿在南瓜节前夕再醒来。”
“醒了。虽然知道肯定会失败。”
而句子后面跟着一张流泪的笑脸符号。
现在微博页面显示的最后一条是:
“宝贝女儿,让我静静地看看你,一年多来让你辛苦了,这一睡怎么再也没能醒来,好好体息吧,妈妈轻轻地偷看你的微博了,不会打扰你吧。”
她叫XXX
她不想死的。
对不起,我们每一一个人,都什么也帮不到你。
在BJ开会,蓦然想起她,看到这三条,在酒店发呆很久,眼泪控制不住。
我心中惦记,找机会去探望她。
没有完成,就是虚伪。
对不起。
昨天,留守南京小店的店长发微信给我。
“今天有个男生过来,喝了很多酒。他在哭不说话,最后才知道她女友得了白血病,去世了,才二十岁。他今天生日。”
“那个男孩就看着照片默默流泪,走的时候告诉我的。”
“好难过。”
我没法回复。
刚刚,朋友短信给我。
“好基友病危了,34岁胃癌晚期。大口大口吐着血,进了ICU。现在全身插满了管子。不让人进去看他。”
“好想哭。”
我没法回复。
曾经有问题,张嘉佳,你对将来的规划是什么?
我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因为现在这样是适合我的,所以喜欢。我为什么要规划未来的生活?三十三岁的我怎么会知道,
四十四岁的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我快奔三了,
我绝不放弃属于自己的时间。一点点也不可以。
脚下的每一步路,都必须是我自己想走的。
我可以遗憾,可以后悔,可以痛苦,可以落泪,但我兴致勃勃想做的,谁也不要阻止我。
我现在的时间,就是用来做这些事的。
如果有人勉强我,我满地打滚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