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天疯地九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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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剑

    碧天一坛倒悬,撑开的八百里黄沙天地,天空宛若一坛纯醪,一片香气纷郁。盖地清穹,青帚拂天。五足山,与此地四方与混沌沙天交接之处,有四座同样巍峨的高山,中心之地有一更雄踞的高山,五山合为五足山。然而在这八百里地,因为黄沙笼罩的原因,唯有中心之处日照时间最长,有八个时辰,在与黄沙交接之四方,日照时间只有二个时辰。

    穿越北足山,在距离北足山百里之处,山花烂漫,簇色缤纷,绽放宛若仙园光苑,刺眸间,十步宽的河湾,在阳光照射下,河水格外清澈,河岸两旁风柳摆荡,好似撩动的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这时,踏草的急促步伐,渐渐慢了下来,然而急促的喘息声,许久不能停止。随之而来的,一声长啸,啊……。

    好似山丘风静,山涧水止,河波顿停一般的声音,因为这一声,周围一切声音都被掩盖了,随之,在风籁渐起之中,哽泣的哭声逐渐放开了,那是属于少年的不甘。

    风可以吹散忧愁,也带来了寂寞。寂寞是与生俱来的恐惧,苦恼,是少年成长的见证。

    伴随着那放开的哭声中,只听咕咚咕咚几声,水面冒气数尺水柱,这名少年不断捡起脚下的石头扔进眼前的河水中,因为一个声音在耳畔不断回荡。

    “喂!快看啊,你们看他小气的模样,他是个不顾女人耻笑的家伙。”

    这时少年头顶上几声猿啼,少年抬头往去,一只红色猿猴在树上攀来爬去,少年随即大吼一声:“连你也嘲笑我吗?”

    便将脚下一块大石用全身力气扔上去,去打乱跳的猿猴,噗通一声,水面上纵起两丈高的水柱,却伴随一声惨叫,啊的一声,一人自水面猛然窜起,捂着的头顶染成了红色,疼痛让他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声,抬头便看见了少年,便发问道:“嗨,你干什么?”

    “啊,你……。”

    少年跑了过去,将河水中的人搀扶出水面,放到距离河畔十数步外的一个大石头上,连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啊……呀呀呀……,你别吵了,伤口给不了坚强的人死亡,我是不会被石头打死的。”被砸的人被吵烦了,一脚踹去,去没有打到少年,虽然做了起来,却没有睁开眼睛,娓娓说着,随即叹道:“我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又哭又叫的,还乱扔石头大人。”

    “我又没看见你,我怎么知道有人在水里,你在水里呆了多久了?”少年注意力放在眼前之人的头顶上,生怕打死人了。

    “没多久,这里河水真的不错,又干净又舒服,我叫玉马,又名赤猿,人称鹤君。我的猴子呢?”

    “不知道!”少年撇着嘴,对于玉马的问题,丝毫不在意,因为那属于少年成长的心痛萦绕在耳边。

    “哦,你心情不好啊。”玉马将捂着头的手放下来,血已经止住了,看着眼睛旁干红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头发拨到耳后。

    “……。”少年不想回答,蹙眉间,暗地咬牙。

    “可以回答吗?”玉马站起随口笑着一问。

    “哼。”少年对于玉马的啰嗦渐感愤怒,气势汹汹看向玉马。

    “哈哈,是难为情的事情了,或者是为了情的事情了?”玉马依旧开着玩笑。

    “关你什么事?”少年喊道。

    “作为你打破我的头的补偿,我想听,这样你可以说吗?”玉马仔细听着四周,就在远处草木惊动,玉马便已知道赤猿躲在哪里,故意不动声色。

    “不可以!”

    “那换一个公平点的,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少年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还有就是……。”玉马嘿嘿一笑道:“那个不顾女人耻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啊?”

    “你?你怎么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少年吼道。

    “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吧,免得有什么误会,我是从这条河的上游流下来的,和我的赤猿打赌是它跑得快还是我游的快,所以只是恰好听到了,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哎呀,没有笑什么,我想我的赤猿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稍等一会啊。”玉马转身便跑,瞬间窜入三十步外的草丛中,草丛之中,飞出一道红色身影,就在一瞬间,玉马纵起,一把抓住了赤猿的尾巴,扯回来抱在怀中,玉马落地后,将赤猿放到地方,赤猿叫了几声,跳开自己玩去了。

    “好了,说我们的,你叫什么名字?”玉马继续问道。

    “光麴尘!”少年说道。

    “麴尘,是什么意思?”

    “与你无关。”光麹尘不想解释便立然拒绝。

    “说的是了,在下刚才在水中只是一心只想赢下来比赛,所以不能听的清楚,你想参加……那个什么比赛是吗?”

    “是……是天族的天骄第九代的选拔赛,名为天武玄决。”光麴尘有些失落说着。

    “那有何不可呢?是有什么限制吗?”玉马温柔笑着问道。

    “没有。”光麴尘摇着头。

    “哦……,明白了,所以她们说你是不顾女人耻笑的人吗?”玉马说着,便望向远方,而这是光麴尘偷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玉马继续道:“既然你已经有所选择,那为何有这样的烦恼呢!”

    “天族由龙村、云村、飞村以及光村四族组成,而这四村分别拥有四把神兵,名为灵王之剑、雷火之锋、浮骨之兵,还有昼神之幻。一甲子便选一次,选一次天骄,用这四把神兵将斩开百里,这次是天骄第九代的选拔赛,赢得天武玄决的人,就能得到穹海天卷,得到天族传承的力量。天武玄决原本是三年以后举行,然而据说十日之前一把黑色的剑插在天觉山上的天武碑之上,将十丈天武碑压入天觉山,而云村与飞村的神兵别人窃取,以防发生其他变化,所以四村决定一月之后进行天武玄决,而……而我……。”光麹尘不再述说。

    “你是光族的什么人?为何会在云村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云村的地方?”光麹尘疑惑,自己又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便仔细打量眼前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玉马噗嗤笑着问道。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光麹尘反问道。

    “哈哈,这里虽然有着天族的传说,但是这里名为龙国,四族之中龙族已经连夺五次天骄魁名,所以龙族所处之地占了这里六成,光族立处于龙国中央,被三族包围,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地弱势险,因此受人制衡,你既然能来到云村,身份就不是一般人了呀。”玉马边收拾准备离开。

    “你怎么知道?”光麹尘闷然不解道。

    “听人说的。”玉马眼睑一提,眼睛睁的圆圆的道。

    “听谁说的?”光麹尘眼前的人不属于龙国,而龙国人绝对不会轻易和天族以外的人来往,也不会对外人多说什么。

    “啧,和一个飞的很快的人打赌赢的,我想是飞族的人吧。”

    “你跑的赢过了他?”光麹尘不相信还有比飞族的人跑的更快的人。

    “我没说跑赢了他,我只是赢了他,好了,我走了,那个……什么决,祝你成功啊!”玉马说完,右手向天一举一声喊,赤猿空中跳过,夺下玉马手中大饼一半,就在这时,山上奔腾而下一白色玉马,停在了玉马身旁,而赤猿也跳在了马背上。

    “你想去哪里?”光麹尘倏然一急问道。

    “我们不同路的,我看你身上潜藏着浑厚的力量,但是那却不能为你参加天武玄决增加信心是吗?”玉马转头注视着光麹尘的眼睛,那是一双极其复杂的眼睛,肃穆如黑夜,是掩盖是深藏,而对于生命来说,就是无限,无限的坚强象征无限的承担。却见光麹尘低着头,紧紧握着双手,光麹尘说道:“你不应该想你是不是要参加天武玄决!”

    “什么?”光麹尘猛然抬头看向玉马,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又没问你,你也想嘲笑我吗?”

    激动的心情,翻手而出的掌打向玉马,玉马一掌拍马,马声一嘶,向前一奔,然而玉马手中已经抓紧马尾,就在光麹尘拳掌打在眼前瞬间,玉马被马拽着向后滑出五六步,随即放开马尾,马向前奔腾二十步外停下,回头望着玉马。

    “就看你有多少力量逞强!”玉马一声呐喊,双拳紧握,摆开架势。

    “好啊。”

    光麹尘再度率先而上,两人随着呐喊声已经斗在一起,对于光麹尘的拳脚玉马寸步不移,而力量有加无减,一连数十拳,前十拳光麹尘虽处于下风,但是好像有无穷潜力被激发而出,第十拳两人已然持平,再来十拳两人攻而不守,光麹尘跟上玉马节奏,两人打的不相上下,接下来十拳又是玉马逐渐下风,在最后一拳之后,光麹尘进一步,玉马连退三步。

    “力量可以了,那速度呢?”

    玉马说完,脚下力量增加七分,拳上力量减去三分,而速度之快,又是有增无减,然而随着玉马速度变快,光麹尘虽然同样加快,在百数拳之中,始终有些支拙,随着情绪释放,始终力量上不断增加,而速度被打的措不及手。

    “那应变呢?”

    玉马说完,在拳掌快斗之中,玉马脚下向前一踏,便察觉脚下硕大的土石块,眼光一扫,注意到光麹尘身后右侧七步之外树干,随之右拳猛然发力,将光麹尘震的向后退去,然后右脚向后一撤,将脚下土石块踢出,光麹尘脚步一定,眼前飞过一影,只听砰的一声,打在右侧树干上的石块迸散开来,一瞬间,光麹尘将头顶树枝一把拉下来,挡在身体右侧,只听噼里啪啦声响,而在这瞬间,一掌已经打在光麹尘胸口,光麹尘倒飞数米,

    “你……卑鄙!”光麹尘跳起来骂道。

    “对于做人来说这两个字不可有,但是对于武斗来说,我要换的是另外两个字,就是应变。”

    “你!”

    “方才我先试你力量,你便不断叠加力量,后以速度,你便不断加快速度,你可知道你只知道快中之快不知道快中之变,所以我要说的是思考。”

    “……。”

    “力量是自身有限的储存,而思考却是千变万化的应用,我刚才说你不应该想是不是要参加天武玄决,你要思考的是要怎么样去赢得天武玄决的胜利,知己知彼,未必能百战百胜,有勇有谋,才能百战不殆。”玉马说的有些严肃,说完便笑了,随后说道:“你的力量可以了,但是胜利是在一场一场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你也许可以预设一场战斗的胜利,但是要有应变到最后一场战斗胜利的准备,不要太倚靠身体的力量,所以你要思考,思考变化的无限。”

    “你……认为我能赢得天武玄决的胜利吗?”光麹尘望向天觉山方向。

    “你应该问自己,然后给自己一个答案。”玉马同样望向天觉山,然后深沉一呼吸道:“临别赠你一物吧,此物名为魔鬼厉冥镜,看你是否有坚定的勇气一斗魔鬼,磨练你想要的力量。”

    玉马说完,将魔鬼厉冥镜交给光麹尘,哦哦哦的一声,跑向远处的白马,马背上的赤猿一声长啸,光麹尘没有去追玉马,而是静静的看着玉马离开,消失在草色之外。

    光麹尘双手下垂,静了片刻,便缓缓做下,在一片黑光之中,属于他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朝云山壑,流响风淑。一席倾霓,天端坐落。飞聘一苑仙方,浮荡天地云香。岫华排开,豁然别致,翠景芳然,更胜人间。气氤清烟,雾郁动悬。

    玉马驻足马上,望着远处的山景,记忆之中人物接连泛起,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他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悬壶山,济世阁,或者称呼你浮霓仙苑,哎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我们走吧,你要回归故乡了哟,白马啊白马,是不是归心似箭呢?”

    玉马说完,白马纵入霓彩之中。

    浮霓仙苑如瑶池,天光媚耀闪入,琳琅宝石砌就,漫烂花草植成。清风吹拂变幻流霓,如梦似幻,无可胜指,窥揽难全,随着石桥深入,奇不可言,转折九曲之后,眼前七树最左形似枯槁,腐朽若死,往右数第二个有叶无花,第三个有花无叶,第四个果品丰盛,第五个蜂蝶交舞,第六个根干粗壮,第七个一半枝叶繁茂,另一半如遭到火焚雷殛,烧的焦黑。

    而在七树之后,独立三层阁楼耸立,清雅卜凡,而在阁楼之外,一白马徘徊,此时,一裙衣飘飞的女子一见白马,便飞快跑去,抱着马的,而白马也压抑不住欣喜心情,贴着女子。

    “你回来了。”女子笑道。

    而在阁楼之内,随着一声:“你……来了呀,窃书郎,玉狐!”

    见坐上那人并不搭话,女子慢慢靠近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女子又问道。

    “嗯……,采瑶,你好。”

    玉马惊然一声,向女子打招呼,女子被吓了一跳,哎哟一声,扶着胸口斥声道:“你干什么啊?夜光公子。”

    “我在思考还能骗你的打招呼方式,怎么样啊?”

    “魔鬼的欺骗源自于他罪恶的舌头,想不到你的舌头又长出来了。”

    “用真诚就足够骗你了,所以我对你永远只有真诚。”玉马笑道。

    “还书借剑,玉狐。自从得到天武碑上插立的那一剑,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不过是利息,我也带来了本金,借你的剑,现在还给你。”

    玉马取出一剑交在了云采瑶手上,云采瑶接过来剑,只是一眼,目光悲戚,似有瞬间泪光,随之而来的。

    “我要为我兄长报仇,亮出你的霞客行剑法吧。”云采瑶悲怒一转情绪,剑已在手上。

    “采瑶,你早就已经失去了你的亡国剑法,悬壶济世的你,如何能杀了我呢?”

    “我已经学会了……。”

    翻然闪身落下的玉马,躲开了云采瑶的第一剑,而在身影摇曳中,迷乱的剑光中,玉马看见了过去的那一场战斗。

    那时两个人,一个虎袍威风,一个狐裙抖擞,那名称为穹道赤旸,在天觉山上,与长恨如仇的人,杀的血光漫天,气慑天下。

    下一章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