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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我更希望你可以称呼我为…“翎雀”!

    怀疑是一粒种子,一旦种下,有了些许的言语或行为滋润,它可以无限地生长。

    但这颗种子在生长中最忌讳的就是…怀疑的对象突然死去。

    就好像是拿到了一粒收成不错的种子,正准备在回来后将它买入土里耕种,可回过头时却发现…土地竟在这一瞬间便干涸了,甚至于坍塌了!

    有些人会苦于寻求怀疑的真相,但却不知道,所谓的真相,原本就是一个幻象,只不过这个幻象,相比其他要更顽固些罢了……

    所以…你会去追寻那顽固的幻象吗?

    时间是旧历1937年的12月14日,冬季夜,天气雨。

    相比于东北与华北,淮河南岸的冬是刺骨的,不致命,却也绝不会好受,更何况,这还是个雨夜,这使得今日的魔都城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商贩们都早早回了家,就连那些个少爷小姐们也都紧闭着房门,游玩在自己的那方小天地里,街上行人罕见,店铺们自然也都是关门歇业了。

    距离“竹田进”死亡已经过了24个小时了,也就是说距离军统“锄奸队”总指挥,代号“游隼”的“范酔”已经死亡了24个小时了。

    也是她开始行政休假的第一个晚上。

    浑身湿透顾曼如拎着空酒瓶走在深夜买醉的路上,她此刻刚被一家酒馆逐出门外,理由是夜深了酒馆要打烊了。

    去特娘的打烊,不就是下雨天不想干活了么!有生意还不做,就乐意扯这些没用的王八犊子!顾曼如在心中嘟囔着,嘟囔着嘟囔着,也就嘟囔出了声:“平常都是凌晨两点半…才…关门的,现在…现在午夜刚到就关门了…明摆着…摆着欺负老娘…呕~惹急了…老娘拔枪突突死你们!”

    紧接着,路边的路灯也在一阵电流过后,缓缓暗了下去,致使本就因为醉酒时限模糊的顾曼如更看不清前边的路了,一阵摸索之下,她成功摔倒在了街上。

    “呵…呵呵……”顾曼如脸上浮现一抹惨笑,随后把手中的酒瓶甩了出去,“走!都走吧1光也好,人也好,都走的干干净净才好,反正从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来魔都,一个人办事情,本以为不是一个人了,又走了,走了好啊,走吧走吧!”

    说着说着不争气的眼泪便从顾曼如的眼角喷涌而出,混合着雨水,意识逐渐模糊……

    一把雨伞却突兀地出现在了顾曼如头顶,挡住了她头顶的阵阵暴雨,顾曼如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黑蒙蒙的人影正撑着伞低头看着自己,认不出是谁,但总感觉熟悉。

    只见人影俯下身子,抬手将顾曼如抱在了怀里,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感受着对方怀里的温度,顾曼如只觉得安心了不少,在这种熟悉的安心下,她缓缓开口问道:“长官…是长官…吗?游…隼……”

    刚说完,顾曼如便晕了过去。

    看着怀里浑身已经发烫的顾曼如,黑影笑着摇了摇头:“游隼吗?不…我更希望你可以称呼我为‘翎雀’。”

    “翎…雀……”顾曼如闭着眼睛喃喃出声。

    ……

    梦,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但有时却无法控制,当它开心时,那会是美梦,可当它处于其他情绪时,它就会是噩梦。

    这是一个情绪并不均匀的孩子。

    顾曼如的梦很长,也很迷茫,从被迫加入军统,到进入“锄奸队”前往魔都,再到成为“副队长”但却毫无任何指挥权权力,再到第一次遇见那个赋予逐渐自由的长官,再到那个长官死去……

    这似乎是个噩梦,但很快顾曼如微皱的眉宇展开了,似乎开始了美梦环节,茫然间,她好像听到了那位长官在呼喊自己,很轻,很远,但足够清澈。

    顾曼如猛地从床上惊醒,大喊了一句:“是的,长官!”

    裴红语正与范酔在交谈明天行动的细节,却突然听到了房间里的呼喊,相视一眼后,两人飞快地走向了房间,裴红语刚打开门,就看到顾曼如正一脸警惕地喘着粗气。

    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顾曼如下意识地便想翻开枕头拔枪,却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在看清楚来人后,顾曼如依旧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裴小姐?”顾曼如脑袋昏沉扯着棉被,似乎准备着殊死一搏,“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又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顾曼如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裴红语茫然不已,随即反应到如今军统内部还有着分裂思想,所以顾曼如的第一反应是警惕,那倒也是正常的。

    裴红语笑着走进房间,将一旁书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中药端了过去:“曼如小姐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党的一位同志在街上看到了你,那时候你浑身发烫,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先喝药吧。”

    顾曼如推开了裴红语要端过来的药,依旧警惕的询问:“这里到底是哪儿?”

    裴红语正欲回答,站在门口的范酔却走了进来,先一步开口说道:“放心吧,这儿是常公馆,很安全,把药喝了吧,我凹了很久的,明天就是行动的日子了,我可不希望你到时候也是昏昏沉沉的。”

    顾曼如在听到这道声音时便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在见到来人时,嘴角颤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再见到亲眼目睹已经死去的人,其中的惊讶显然是无以言加的。

    见还在呆愣着的顾曼如,范酔忍不住笑道:“是的,你没看错,我,范酔,没有死,不仅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刚刚还给你煎了三个小时的药。”

    “长…长官?!”顾曼如的眼泪再次不要钱地涌了出来,起身,便冲上前对着范酔上下摸索,“你真的…真的没有死?可我明明看到……”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范酔在裴红语惊异的目光下,赶忙推开了顾曼如,“这件事并不重要,先把药喝了,我要跟你讲些明天行动的细节。”

    “是!”见到范酔的顾曼如,此刻就好像接了线的风筝,阴霾的心情瞬间便好了起来,断气了裴红语手中的药,慢慢地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