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异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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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惊变

    论人类被狮子吃掉需要几步?

    答:第一步,它会先咬断人的脖子。

    第二步,利爪开膛,迅速的品尝还冒着热气的内脏,吃最鲜美的部分。据说这是它们补充维生素最好的办法。

    第三步,根据习惯和饥饿程度选择剩余的部分,通常以柔软的部分为最先选择。因为人类身体除了骨头普遍柔软,所以...差不多三步就能搞定。

    之所以说差不多,是由于有些时候,它们会在饭后啃啃骨头,用来锻炼牙齿和补充钙质。

    当然,那怪物并不是狮子,虽然它们进食的步骤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

    但相比狮子,怪物拟人的面部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显然更加有力。

    一直旁观的阎目夕怔怔地看着,跟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

    这回不止是腿,连整个身子都麻了。

    按照母国的说法,这叫魇住了。

    尽管如此,他的内心还是庆幸的。庆幸死掉的那个不是自己。

    怪兽很快就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进食三步曲,懒洋洋的趴在青草地上。

    它一边悠闲的嚼着软骨,一边含糊的说道:人类,答对问题,活着离开。答错问题,长眠于此。

    现在,请听题!

    问:我叫什么?

    请回答,二十秒倒计时开始:二十、十九、十八…

    等等~

    死亡的恐惧惊醒了阎目夕,他连忙叫道:我过关了呀,为什么还要再答,再说这是什么狗屁问题,当我是算命的吗?

    心下却在暗暗思量:它的形象好熟悉,从第一眼见到的那刻起就让我不断回想...

    到底是什么呢?

    青绿狮身、中性人面、昏黄兽瞳...

    对了,这东西不就是异化的斯芬克斯嘛。

    传说这怪物狮身人面,背有双翼,专门坐在悬崖边给过路人出题。

    答对了题它跳崖,答错了题就吃掉你。

    一念至此,外加怪物还在倒计时,于是阎目夕连忙接着说道:别念了,你总要告诉我是问的姓名还是类名吧。这是出题者必要的义务。

    怪物卡顿了一下,面色阴郁的吐出两个字:类名。

    八、七...(怪物加快了倒计时的速度)

    阎目夕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斯芬克斯,你的类名是斯芬克斯。

    那怪物闻言跟洁癖吃了屎一样惊恐,紧接着身体开始迅速膨胀,像是要被充爆一般。

    它的脸上满是不甘,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再答一题,求你再答一题,我可以给你两件收集物。

    阎目夕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仅是一会的功夫,那斯芬克斯便涨大如牛,然后嘭的一声,如气球般炸了开来,瞬间化作飞灰。

    随后地面上露出一块砖头大小的玉石。

    玉石青绿水润,且透亮的跟玻璃似的,瞅着就不是凡物。

    阎目夕感觉这东西要是放行家手里,少说得值个上百万美刀。

    要是换作以前,这就是让人梦寐以求的财富自由之匙!

    现在嘛~

    阎目夕揉了揉胸口,弯腰捡起宝玉,叹息着说道:现在也是个玩意儿啊!能当传家宝的!

    真不想交上去充公,我这该死的贪欲呀~

    自觉过关的阎目夕语气轻松,慢慢缓解着身心上的重压,他甚至还有闲情思考。

    要不是我一番争辩,那位精明人是不是会活下来呢?

    看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争果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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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目夕正想的入神,却不料异变徒生。

    手中宝玉猛地活了过来,一口咬碎手心,刹那间鲜血横流,痛彻心扉……

    我艹!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阎目夕瞬间暴怒,他一把将玉砖甩在地上,接着连跺好几脚。

    艹,去尼妈的,我干…

    暴怒过后,疼痛的感觉占据上风,令阎目夕掐着手腕,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只见整个手掌中间有个参差不齐的血洞,足有二两口杯口大小,深可见骨。

    嘶~太尼玛疼了,一跳一跳的疼。

    更要命的是玉砖不但狠咬了他一口,还顺势注入了些什么。

    现在那些异物正顺着血液周流,途径四肢百骸,经由心脏汇聚,最终一气攻入脑中。

    阎目夕瞬间便感觉眼前一黑,随后视界内满是青绿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无边无际的青绿渐渐收缩,最后凝聚成一只迷你的怪物,正是之前爆掉的斯芬克斯。

    它软软的卧在虚空之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阎目夕本能的上前一步,然后视界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手掌处仍是血肉模糊,疼痛不减。

    扔在地上的玉砖变成了焦黄色,点缀着密布的血点。

    身边不远处的视线内,还能看到零星的队友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

    阎目夕疑惑的眨了眨眼,忽然感觉到自身的异常。

    他之感官变的十分敏锐,视物如掌上观纹,听声能测大小远近,就连嗅觉也变的超凡脱俗。

    尤其是头脑,跟做了保养似的,思维变的格外清晰顺畅。

    许多尘封多年的知识见地,哪怕是十几年前偶然翻过的杂志,都能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过目不忘啊!阎目夕喃喃自语,又喜又惊。

    喜的是此技入手,便成人生赢家。

    什么东大哈佛斯坦福,得可着我挑。

    惊的是突然变成这样,祸福难料。怕不是什么激素类的毒物吧。

    咕噜…

    正踌躇着,肚子一阵饿鸣,随后胃部返出一口酸水,令原本还处于半饱的状态立时变为饥饿。

    而且这份饥饿十分强烈,甚至于压过了手掌的疼跳。

    他原本胖起来后的消化能力就强,此时随着脑力开发,消化能力也跟着呈几何倍数增长。

    想来倒也符合能量守恒,一消一涨嘛。

    阎目夕急迫的打开背包,将仅剩的两盒牛肉罐头和六个饭团一扫而空后,却还是感觉饥肠辘辘,跟两天没吃过饭似的。

    可背包里只剩下了一把多功能折叠刀,刻印壶天二字的冰玉,以及之前绑在胸口的平底锅。

    没有办法,阎目夕只能用平底锅将玉石弄进背包之中,然后掐着手腕准备回程。

    他甚至都没有精力寻找之前那颗红色珠子。

    尽管之前的军官说过:多取者有奖励!

    可阎目夕实在是怕了,他不敢保证再遇到怪物还能不能幸运的过关,哪怕现在脑子特别好用也不行。

    他只是过目不忘,又不是全知全能。而且连伤带饿的,可不能胡乱作死。

    蹑手蹑脚的原路返回,各种声音随着强大的听力接踵而来。

    有惊恐大叫的,有喜极而泣的,也有无能狂怒的。

    那代表着队友们不同的命运。

    惊恐者面对的是答题失败后地血盆大口,喜极而泣者是劫后余生的欢喜,无能狂怒的则是临死前奋死一博的鼓劲。

    阎目夕长叹一声,闭目不敢去看那些画面。

    除侥幸答对问题的,余者免不了个被生吃活吞的下场。

    那种啃食脏腑血肉的场面,想想就让人心悸。

    阎目夕埋头不理,很快回到之前搭了两条人命的铁门处。

    那里此时站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正是出身暴力团的WD104号。

    这人见到阎目夕十分热情,远远的便开始招呼道:哈哈,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活下来的。

    怎么样,收获如何?

    阎目夕抗拒的错开一步,他可不想跟个男人裸身相拥。

    但面上还是客气的回道:侥幸赚了一件,算是保住命了。

    暴力团青年认同的点了点头,也笑着说道:我叫井上和彦,咱们还有八分钟左右,一起等等队友?

    阎目夕本要一走了之,不过想想幸存者应该很快归来,自己又确实需要歇一会,再加上刚刚并肩作战过,便觉的等等也好。

    于是点了点头,用背包顶开铁门,蹲坐在廊道内休息。

    这样的蹲坐能挤压胃部,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分泌胃酸产生的饥饿感。

    是的,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阎目夕便越发的饿了。

    他的身体开始虚軟无力,连头脑都随着饥饿变得迟钝起来。

    倒是记忆力还依然坚挺,将过去吃过的珍馐美味一一呈现。

    到了这会儿,阎目夕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饿的直突突了。

    井上看到他的样子,眼神诡异的问道:你出了很多的虚汗,是受伤了吗?

    阎目夕将手背在身后,死鸭子嘴硬的说道:这种天气出点汗不是正常的吗?

    可这里是地下,温度适宜,我看你肯定是受伤了。

    神经病!阎目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过了两分钟,只剩下六分钟左右的时间了。

    于是阎目夕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时间不多了,要等你等吧,我要先回去了。

    等等,这个给你!

    阎目夕顺势接过,瞄了一眼手里的半块巧克力,面色犹疑的盯着对方。

    不白给你,我想看看你的收集物。

    这巧克力好像是那丫头的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井上不屑的撇了撇嘴:弱小的人如果不学会奉承强者,就会死的很快。你看我们,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要光想着及格,更要想想怎么取悦那些军人。

    阎目夕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吃掉了巧克力。接着迟缓的将背包背在胸前打开,露出里面焦黄色的玉砖。

    途中阎目夕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你的收集物呢?

    没看到你拿着,是很小的玩意儿吗?

    井上和彦愣了一下,神色极不自然地说道:对,嗯...我这是个玛瑙珠子。你要看看吗?

    说着话的功夫,井上和彦已经走上前来。

    只见他左手心朝上,握拳递到阎目夕的面前,接着慢慢伸开手掌…

    阎目夕下意识的探头观看,结果井上和彦的手掌伸开后,竟然空无一物。

    阎目夕愣了一秒,接着便感觉腹部一凉一热。

    低头一看,原来是井上和彦手持蝴蝶刀攮了他。

    本能的攥住了井上的右手,阎目夕愤恨的吼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井上和彦没吭声,见自己右手被死死拽住,忙用左手从打开的背包中抢出玉砖,然后对着阎目夕的脑袋狠狠的拍了一下。

    砰的一声,鲜血直流。

    阎目夕直接被一击放倒,失去了反抗能力。

    井上见状没有补刀,他神色阴狠的甩了甩刀刃,然后抱着玉砖飞奔而去。

    临走时他还不屑的隔空喊道:愚蠢的支那人。

    躺在地上的阎目夕看着对方迅速消失的背影,浆糊似的脑袋猛然清醒了一会,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孙子压根就没得着收集物。

    卧槽他妈么的小霓虹!

    阎目夕挣扎着要起身追击,可四肢乏力,脑子又晕晕乎乎的,浑身发软,最终只能躺在那心中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