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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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埋伏

    约莫过了一刻,三人便来到了瑞丰寺前。

    “这里...未免太简陋了些。”

    任一看着面前的景色,不由得感叹出来。

    面前的瑞丰寺围墙破败凋敝,牌匾歪斜,庭院门更是掉下一扇,顺着往里看去,寺院中更是杂草丛生不见人迹。

    伴着夜间阵阵吹过的小风,任一只觉得有些森然的寒意再背后升起。

    “殿下,小的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南郊外还有一处瑞丰寺,想来是荒废许久了。”秋文说着,率先翻身下马,来到寺门前查探。

    她手握刀把,刚伸出脖子到里面,只见一个黑影忽然腾空掠起!

    嘎——嘎————

    一直通体漆黑的乌鸦从大门的牌匾下飞入林中,吓得三人均是一惊,秋文甚至连刀都拔出来了。

    “可恨的臭鸟...”

    说完,秋文一脚踢开另外一扇门,大步走了进去。

    任一也下了马,让从云在外等待,自己跟着秋文走了进去。

    踩在枯叶与杂草铺成的院子中,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任一逐渐集中起精神来。

    荒山破寺,黑鸦冷风,这明显就是会出事的地方啊!

    想着,任一的手也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这时,已经又踹开了一间偏房门的秋文叫了起来:

    “殿下,这屋子里有问题!”

    任一赶紧跑过去,透过秋文点起来的火把,仔细观察着屋内。

    屋子的墙面斑驳不堪,但整体看来却还算整洁,并且除此之外,这件屋子的所有窗户都被钉死,除了床榻上铺着的草席外,地面上还有几截断开的麻绳。

    任一接过火把走到屋内,先用手抹了一把床沿,举起一看,只有浅浅的一层灰尘。

    “殿下,您看!”

    就在任一思考时,秋文指向一处地面的角落,任一将火把伸过去,这才发现,那里掉落了一些纸张的碎屑,捡起时,才发现那些碎屑有被灼烧的痕迹。

    任一将火把递给秋文,让她举着,自己从怀中掏出那封刚才得到的书信,与那些碎纸放在一起细细比对,然后一切都如她所料,两种纸张的材质,均是一样的。

    任一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将那些碎屑小心地放在信纸中叠了起来。

    这房间,明显关押过人。

    封死的窗户,相对干净的床榻,还有这地上的纸张碎屑与断开的麻绳,证据太多,这处房间明显关押过什么人。

    那到底关押了谁呢?是魏民?还是魏民的母亲?亦或者更多的人?

    这些证据还不够,任一需要更多。

    她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整间房屋,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寺门口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

    然后,还有脚步声。

    “殿下!有人来了!”

    “本王晓得。”

    两人已经将武器握在了手里,脚步声越累越近,片刻,几个人影便窜进了院子。

    一个、两个、三个...眼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多,任一不免咽了下口水。

    失策了!没想到真的会有埋伏!

    她一边向那件偏房慢慢退过去,一边快速思考着怎样能够脱身。

    就在这时,已经多出了了十几位提着刀剑举着火把的蒙面黑衣人围堵在她和秋文面前,秋文挺身挡在任一前,但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她还是有些不可避免地发憷。

    “你、你们是什么人!”

    秋文壮着胆子喝问道,对面的人让开一条道,一位看起来领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她的手上还拎着一个东西,一扔,拿东西便咕噜噜滚到了秋文脚边。

    任一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人头!

    而且,就是刚才那位猎户的头!

    还不等任一反应过来,又是一人被推到中间。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在地上被捆住手脚挣扎着的赫然就是从云。

    任一按住秋文的肩膀,让她退后,自己站到前面,将剑收了起来,沉住气问道:

    “你们想要什么?”

    很明显,这样心狠手辣的一群人,就是冲着她们来的,先杀了那位猎户磨一磨自己的锐气,然后再想办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甚至,杀人灭口。

    领头那人见任一竟然也不慌张,有些意外,但还是谨慎冲着自己身旁的手下一点头,有两位黑衣人便挪着步子靠近任一这边。

    “把你们在这屋子中找到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

    “否则就要我们死?那好吧,东西就在我身上,你们来拿吧。”

    说着任一张开双臂,让自己的手中的剑也顺势掉落在地。

    “殿下!”

    秋文在后边低声惊呼,但任一只是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出声。

    黑衣人见任一如此配合,反而有些害怕起来,那两人迟迟不敢上前,气得那领头人呵斥一声,才收起刀具,靠近任一身旁。

    眼看着面前这两个黑衣人开始从脚底搜查自己身上的东西,任一凝神观察,突然发现了一处古怪。

    这两位黑衣人的右手虎口处,均有一处黑色的烂皮,大小形状也都接近,似乎是烫伤。

    这时,一位黑衣人已经拿摸到了那封书信,大喜之下正准备拽出来。

    但只一眨眼,任一便擒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扭,再一拉,那黑衣人便整个背对着任一跪倒在地上。

    “啊!”

    这边惨叫的同时,秋文眼疾手快地飞身一脚,将另一人准备拔刀的手踹开,用自己的刀刃抵住了那人的咽喉。

    不过呼吸间,两位黑衣人均已经被制服,围住她们的那圈人见情形不对,急忙举着武器步步紧逼过去。

    任一倒也不慌,将擒住的那只手翻转过来,然后又拉来另外一人的右手,对在一起,开口道:

    “你们这群流寇匪徒,是如何从大牢中逃出的?”

    那些黑衣人听了,均是一惊,急忙都看向领头那位,领头那位也有些不知所措,刻意将自己的右手藏于身后,壮着胆回道:

    “你既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还敢还手,岂不是找死!”

    任一轻蔑一笑:“呵,那你们可知我的身份?难道,雇你们来的主家没有告诉你们,要杀的是什么人吗?”

    领头那人听得是冷汗之下。

    “既是将死之人,何必与你废话,给我上!杀了她!主家有重赏!”

    “荒唐!京城周遭,天子脚下,岂容你们放肆杀人!不过就是赏钱,你主家能给你的,我亦能够给你双倍不止!”

    那群黑衣人明显犹豫起来了,毕竟,面前这人不论衣着气场还是身手胆识,都不似寻常百姓,能不能杀的了另说,她们这么铤而走险,不就是为了赏钱么。

    于是她们又都看向了领头人。

    领头人一咬牙,拔出了刀,对着地上的从云就挥了过去。

    噗嗤——

    从云都来不及惨叫,便没了性命。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杀了她!”

    任一暗道不妙,急忙将那跪着的黑衣人拽到自己身前挡着,双指叩住她的喉咙。

    “别杀我!别杀我!老大!救我老大!老...额!”

    还不等她继续呼救,一支利箭便射入了她的眉心,任一定睛看去,原来正是那领头人,她不知何时已经将弓握在手上,眼看着又要搭上一支箭,任一急忙推开身前的死人,一个翻滚退回屋内。

    秋文身手更加麻利,她见对面射箭过来,第一时间便敲晕了控制的那位黑衣人,用她挡在身前,几步退回了屋内。

    回到屋里,眼看着外面的火光渐近,任一赶紧让秋文抬东西堵住门,然后拽着那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就是几个巴掌。

    啪啪啪——

    那黑衣人醒了过来,见被两人围住,下意识想跑,却一下被秋文踩着肩膀趴在了地上。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想挣点钱!我只是想跟着我们老大这点钱!”

    “说!你们老大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是听了谁的命令!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连几个怒喝,吓得黑衣人捂着头不敢说话,任一只好让秋文先放开她,然后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面罩。

    面罩下面,是一章完全陌生的脸,但从上唇到右眼下的一条刀疤甚是显眼。

    这时,外面的火把已经完全堵在了房门口,只听那领头人的声音响起:

    “烧!给我把这房子统统烧掉!”

    “啊!老大!我还在这里!老大!”

    黑衣人惨叫连连,在秋文的脚下疯狂挣扎起来,秋文此时也是十分紧张,眼看着门框处已经被火点燃,她焦急地询问任一:

    “殿下!该如何是好!”

    任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个黑衣人,然后她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并且用剑尖对准了那人的眉心,问道:

    “我有办法逃出这里,只要你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

    黑衣人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房门,又看了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剑,终于是崩溃了一般,哭喊着说道:

    “饶命啊!我、我们就是一群流寇,受了一位京城贵人所托,今夜来此处取你们性命,至于那贵人是谁,而你又是谁,我、我是一概不知啊!咳咳咳!快、快带我出去!快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烟雾也越来越浓,秋文也禁不住咳嗽起来,她此刻管不了地上那人了,忙凑到任一面前,急问:

    “殿下!您要是有什么逃出去的方法,就赶快吧!咳咳!这屋子,怕是马上就...咳咳咳!”

    任一一挑眉,看着那些被封死的窗户,拍了拍秋文的肩膀,淡然地坐到了床榻上,平静的说:

    “别急,咳咳...下次就好了。”

    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经侵蚀了大半个屋子,烟雾中,秋文终于是带着满腔的疑惑倒了下去。

    最后,伴随那黑衣人嘶哑的惨叫和自己难以压抑的咳嗽,任一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