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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到办公室看见丰爱巧的徐学洋说道：早呀！

    丰爱巧望着正看着桌子徐学洋不时点头问道：徐学洋找什么呀？

    徐学洋说：我打不上卡找签到本。

    边嘀咕着的丰爱巧边帮忙翻找着从抽屉里找到那个已经由绿色换了颜色变成了红色硬夹纸质签到本放在徐学洋面前。

    其翻开写下年月日班次后便朝固晶站走过去穿过一切、二切、焊线站经过焊线站站朝韶钱妹坐的位置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她的踪迹。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无意发现无尘车间前段即使开着的窗户太阳光把前段照的明亮，但从焊线到测试站由于工作岗位的工作要求需要窗户做了双层隔挡被厚厚专用黑色物品遮挡不准开窗所以黑漆一片。

    根据岗位的特殊需要使用无尘车间顶灯和机台台灯，到测试站时是不准开灯环境更是黑暗一片，借着电脑自显光源大致看见女孩轮廓模样。

    一位古灵精怪测试站的女孩那是刘璐学着打卡机外音女声朝徐学洋喊着：对不起，请重按手指、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逗乐了全站……

    然后刘璐扭头朝另一个女同事说：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蔡稆说：徐学洋你还要把烤箱里的一筐材料拿给我。

    徐学洋回答道：哦，蔡稆。

    尴尬的徐学洋便朝封胶站走去打开门斜角30度直走左拐到烤箱房，其握紧住右手上面的烤箱的银色把手。

    看着听着闪着红灯嗡嗡作响工作状态的烘烤设备响声使他想起刚来那会时犯的种种错误，长时间适应后的他看到了一些作为学生在学校时期根本看不到事情也汲取教训长记性知道社会是大江湖、工厂就是小江湖。

    砰的一声烘烤中的烤箱突然自动断电，这一声响打断陷入思考中的徐学洋听见烤箱的轰鸣声也在渐渐变得低沉直至消失。

    其一边拿起顶盖上放着的白色手套一边打开停止工作的烤箱用左手套提出材料筐提出封胶站走到固晶站放下。

    （打卡机女声外音）

    谢谢！

    上班的人陆续打卡上班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打卡机女声外音）

    谢谢！

    兆月如菊主管边打卡边朝丰爱巧喊道：爱巧呀，昨晚焊线站、固晶站、封胶站出了多少？不良率各占多少？

    丰爱巧说：昨晚焊线站310K、固晶站360K、封胶站387K，不良率平均5%。

    兆月如菊说：啊，怎么这么高呢，都检查了没有？是什么原因所致？

    丰爱巧说：大部分都是焊线站原因，有轻微碎晶焊疤太扁，尾线太长、线塌下来的，最可恨的是没焊上线都流到封胶站了封胶成型了。

    兆月如菊怒斥道：测试的人眼睛都瞎了吗？等会全开了。

    丰爱巧附和接话道：对！都是该开了……

    越听后面越恕火上脸的兆月如菊说道：学讲话是不是感觉很显摆呀！开会！

    丰爱巧：是白班还是夜班？

    兆月如菊说道：办正事聪明劲都自动消失，办自己的事情那机灵劲全公司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上你的！一个都别想跑，通知所有人开会。

    打卡机旁抢打卡上白班的男孩女孩一团们围成把过道也给堵了，有的急着拿起刚仍落在地的鞋子单跳着脚也加入强行挤进无序打卡队伍中。

    兆月如菊走到打卡机旁边看见这乱哄哄的场景，气的不打一处来直接左右手硬生生的推开一条道，被推开偏离打卡队伍中的一个男孩扭头发飙：fuck、哪个傻瓜！

    好像似没听见的兆月如菊怒斥：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看见满脸怒火冲天的兆月如菊立马住嘴了咽回口唾沫的男孩，赶紧低头双手挡着面后撤。

    女孩不满一边反驳，一边扭头看见兆月如菊傻傻呆呆望着：干什么。

    跟着兆月如菊趟开的道出来。

    兆月如菊说：给我记住上午7：50以后来的人全按迟到论处罚款现金。

    跟着兆月如菊趟开的道出来的丰爱巧见状一边点头一边冲着一旁躲避的人群喊道：老大，说了上午7：50分以后全按迟到罚款现金十元处理……

    着急怒气上头的牛卺规说道：别愣着呢！赶紧打卡。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牛卺规：干什么喽？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男孩和女孩们你一句他一句的不时接话嚷道：走开你这耽误我们的打卡……

    一直手拽着打卡机不走的牛卺规像似没听见那般还在不停的按着手指。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牛卺规受到人群群体性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和建议他打不上卡去签到。

    男孩和女孩们说道：在这浪费时间，非要我们一起受罚……

    人群中有人见牛卺规不听规劝由开始等待，到后来推搡着开始尝试合力推开他。

    （打卡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强制硬站着抱着打卡机不放的牛卺规，其一边另一只手推开要尝试阻止他打卡的手，痛苦闭着眼睛像似在祈祷什么似的。

    再次用一边迅速把手指放进斜角四十五度凹进去的仿似大拇指宽度大小的那个红绿不间断闪烁的指纹采集口上使劲按了下去一边喊道：别推，别抢，我自己会走……会下来……

    （打卡外音女声）

    谢谢！

    谢谢……

    从人群中撤下来的牛卺规朝丰爱巧说：丰爱巧，你看我这手指……

    丰爱巧朝兆月如菊指了指说道：找主管！

    牛卺规说：老大，你看我这……

    瞄了一眼牛卺规不说话的兆月如菊又开始扫视车间喊道：说什么话……

    丰爱巧喊到：打完卡的人都别讲话了，都干什么了呢？都站好，别跟我讨价还价讲过了N的八次方遍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白班和夜班都要开会。就你封胶房装什么桥前路的。

    一旁的焦急憋闷的牛卺规朝丰爱巧问道：我这……

    丰爱巧：老牛去……去喊封胶站的人全出来。

    见状的牛卺规咬咬牙转身跑到封胶房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开会了夜班白班的一样。

    见到已经回来并找到位置站着的牛卺规但封装的人还没见出来的丰爱巧怒火说道：白班、夜班都要开会都装什么？

    兆月如菊拉住正要进封胶站去问责的丰爱巧大声喊道：不出来开会一律罚款1000元，记小过一次……

    可能还是罚款来得简单粗暴直接有效，夜班的人员他们像被狗追着那般从那扇窄窄的松拉门，那里抢着挤着争相往外跑出来迅速自动列队完毕望着主管和班长。

    从头到尾目睹全过程的兆月如菊，其用一种高度俯视的视角带着蔑视的眼神望着那群人嘴角略抽动了一下说道：丰爱巧刚接手夜班有人心里不服，这才平静了几天又开始乱了！

    小麦不在！是不是觉得群龙无首就自由了，就随便了，所以打材料就随便了，工作也随便了，是不是觉得空降班长到夜班，你们联合搞对抗就行了吗？

    是不是感觉焊线、固晶站有奔头了？封胶房封的再好也和自己没关系，反正是计时的，行！从今天开始六类薪酬用人法，暂且由新的六类计时、计件混合制方案临时管制法替代覆盖。

    三楼制造部LED封装无尘生产车间里所有岗位全部推行计件制，实行多劳多得还和品质挂钩，无论你焊线的、固晶的再多。

    如果你的不良率上去了，一乘一减再一除你的工资也没多少，所以我奉劝那些人还是实实在在上班挣钱为上策。

    刚才除了我讲到的那些人之外，此外还有一切、二切还有机修等特殊岗位，你们不要以为你们的岗位计不了件就可以偷懒，想干多少就干多少。

    我今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车间所有的岗位全部计件好，你们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所有焊线固晶机台的操作人员焊线固晶产品的不良率，如果是由于机修维修不彻底导致的你机修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还有一个机器一天出勤时间乘以机修台数减去休息时间再除以一个月一个机台一天返修率加口碑。

    对那些焊线固晶的人员良品率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良率想高就高，好的时候想低就低，如果你们还抱有这种思想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说你的产量高，但也要保证质量呀，如果超出规定的部分自己去返修，返修不了的从自己的工资里扣，当初虽说提倡效率有奖励，还不要你们自己返修，给你们找专人返修，让你们安心打材料赚安心钱更是挣安稳、体面、安生钱。

    可我把你们惯坏了，惯坏了，从即日起所有返修都要自己返修不了，不良率超过规定部分从工资里扣就这样了，夜班的赶紧到食堂吃早饭去，好好休息，我的话都要好好想想。散会吧！

    丰爱巧望着已经怨声四起的人群借着兆月如菊的余威怒斥道：不是，我们和大家过不去，是制度!公司车间的管理制度，是规章条例。

    是效率、是品质、是你们敷衍了事的工作态度还有规章制度硬逼着领导这么干，你们好好工作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

    兆月如菊：丰爱巧你也赶紧回去吧，赶紧到食堂去吃点早饭，今天早上有蛋炒饭。你爱吃的！今天你嘴皮子……

    憋着笑出声音的丰爱巧一边拿出纸张，一边说道：好的，我有小抄……

    兆月如菊对即将散去的员工队伍补充道：阿燓先跳七个八的材料再跳四个八的。

    阿燓说：好的。

    兆月如菊：封胶房要完成封胶七个八，前段肖钉那个浸锡要浸好要快……

    氼弔边举起了手边答道：哦！

    兆月如菊：对了，是氼弔。

    肖丸答道：不对！

    兆月如菊：肖钉听到了吗？

    肖丸回答：肖钉是我哥！我叫肖丸。兆姐姐可知道了？

    压着笑的兆月如菊朝辰玉秀喊道：阿秀先焊完四个八共阴的材料，有七八材料出来先优先按排人先焊出来七个八的材料，下午有一小批量的小点阵也要安排人先焊，人员选择上要注意。

    辰玉秀回答：知道了，兆姐。

    兆月如菊走到固晶站对蔡稆说：蔡稆，刚才我和阿秀说话，你听到了吗？

    蔡稆说：听到了。

    兆月如菊说：一样的道理。

    蔡稆说：明白了，兆姐！

    兆月如菊左手放在蔡稆左肩上说：你真的明白了吗？

    蔡稆不解发声：啊！

    放下手朝封胶房走去的兆月如菊直接推开门进去了，由于是弹力门被猛松开，所以关上了门又弹回来了，来回不停的撞击伴随着响声在慢慢减弱。

    正在工作运行的清洗机发出呲呲的声音，看着窗外回过神来的徐学洋赶紧关掉开关，用夹子或漏斗铲材料到筐子里或重新洗另一半的材料。

    把一半放筐子里乙醇可覆盖材料水面之上，把架子上面用布包裹装好再用左手提着筐子沥水控干酒精。

    走出去右拐朝封胶房方向走去路过打卡机旁碰到正边聊天边朝办公室走去的动力维修部一行人。

    其中后面拎着工具箱的屮火赭扭头问道：老邾！听说这个无尘车间要重新改造这个事情你听说没有！

    背着写有姓名邾黎朱橙色工具包的人没好气接了话：嗯！

    见状的屮火赭会意笑着小声说道：还有那个水管的事情领导找我好多次了，说一楼供洗车的外侧水龙头间接性停水，又突然无缘无故自己出水，00866你悠着……

    背着橙色工具包的没好气的老邾接话道：你屮火赭说说！这凭什么主管给我记过还罚款拾圆……

    屮火赭苦笑接话道：谁让你赶上公司大扫除那节骨眼敏感时期呢这事都过去快一年了，你还记得这事！

    单肩挂着黄色气管的丙说道：叔！你这本事这么大这放水都快半年了，别人都找不到原因，你跟主管就算有什么，也不要拿一楼自来水和我撒气呀！

    我这工资本来就少找女孩看场电影吃个饭还勉强，可因为水管的事情被罚款我找谁说理去呀！你这么大的本事就应该去找主管摊牌！

    这大半年来清洁阿姨老是投诉我说水管修不好天天一三五，二四六上午下午没法给车辆洗车都是自己一桶一桶的打水过去洗……

    从后面空手而来的丁尴尬笑着说道：下面是不是又说买房的事情，小丙呀你跟我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可这事你怎么不看看放在谁身上了，搁在你邾叔身上我看危险要记他两辈子……

    乙说道：这个压缩空气运送管道怎么解决和保证它的这运送纯度……

    丙说道：可这工资可这房子可这ED还欠我一个女朋友……

    屮火赭反驳道：小丙呀！你邾叔知道是谁吗？那是李縂总大舅子，长辈们的事情你晚辈不懂这里面水很深，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你这正值青春年少，正是学习科学技术为祖国为ED发展添砖加瓦贡献力量的时候，别攀比也别整天张口涨工资买房子闭口要找女朋友这样的心态，你这样怎么能当好社会主义和ED公司的接班人呢！你要学习发扬螺丝钉的精神要……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打架，痛苦却总是让我们这些勤劳善良穷苦的小人物去承担你们互殴带来的伤害。

    说半天你们那些事情尽是私事！明面上都是有一个算一个老实本分，可这公事里最累的活完了，怎么就像软刀子那般强制性着我。

    一个人走路或者睡着觉也要干完，这都什么事嘛……丙正在一边用左手拿着那长长圆圆的铁管一边用娴熟右手在使劲拧转着一端的阀门不时带着气愤嘴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