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黄色的狐狸，在窗外站着，扭了扭腰肢，笑咪咪地，挥手向我告别。然后转身，一扭一扭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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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见狐狸向我告别之前的那两年里，我几乎每天都要吃半只鸡。网上说，这是牠附在修行人身上修行。附上后，宿主的性格、饮食，都会变化，比如喜欢吃鸡。一想到吃鸡，就口水横流。

    我对此很以为然。因为那十年我天天都在琢磨易经佛经，五行八卦，想的全是观察人间众生之苦，做的全是积德行善之事，纯修行人举止。爱吃鸡只集中在那两年。而且那那两年经常会梦见药方子。一查呢，全是书代的药名，而且方子非常对症，药效出奇地好。

    比起能梦见未来，显得更加琐碎详细，还很生活化。

    还梦到过兵书。一页一页摊开在我眼前，清晰的古代汉字，刀刻似的。

    牠笑眯眯的眼睛真的很妩媚，挥手告别时也真的是谢意满满。牠走之后，我的学业也完成了最基础的积累，获得了质的飞跃。我们成全了彼此。

    这样的梦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回想起来，萋萋和我频繁往来的那段日子，旺旺才五个月大。那便是十年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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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个月，我和萋萋终于把井盖打开了。但是，那下面，还有一道紧闭的像自动门似的结构。封得很死，弄不开。

    每次她来的时候，我们的捣鼓现场都和上一次一样，她离开后，阳台就还是平时的样子，我已是见怪不怪。萋萋说晓黎给她分析过，不同维度的空间之间，总是有链接与空隙的。比如这口井。

    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因为还有八个枢钮没派上用场。

    又过了两个月，按例萋萋要第二天月圆时才会来，头天晚上，卟儿嘚突然说：“明天就可以下去了。但你不要去。”

    当晚还是打不开，但她兴致很高，像是即将奔赴美好前程似的，眸子亮亮地，和我聊了很久。

    “大学毕业后，不想打工，家里就凑钱给我开了一家电脑零配件代理……但是，可恶的男人！”

    她男朋友喝了酒，撒酒疯，把她铺子给砸了。她躲在收银台下面，瑟瑟发抖，想报警，但一想到爸妈曾经一脸嫌弃的样子，……如果报了警，那个人可能几天后出来了，还会闹得更厉害，可能会闹到家里去，……如果报了警，全家人会再次成为左邻右舍的谈资，爸妈是教师，要面子的……如果报了警，姐姐的婚礼也会受影响……她在收银台下面，抱着自己，直到天亮。

    天亮后，她什么也没带，踏上了离开家乡的列车。在帛原市工作两年后，她认识了唐晓黎，便越来越依赖她，经常过来找她聊天，和她住一起，直到……

    “你和她很像。”她的目光黯了一些，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我，“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然后略略挪了挪身子，斜斜地向我的肩靠过来。

    我因为被旺旺挤习惯了，也没觉出异样。

    “你能抱抱我吗？”她伸出细细的胳臂，想环住我的蛮腰。

    我避让了一下，但还是抱了抱，她看起来是很需要温暖。

    但是她把脸也贴上来了，……

    “啊——！”我一把推开她，原地起跳，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思议地捂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