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圣女
“为何要救她呢?”毓鱼问。
“能救便救,能有什么原因,你出事了,我也会去救你,我可是正义的伙伴啊。”巫问回答。
他仍旧跟着那位失落的中年人,沿着屋檐的遮雨处一路向较为繁华的地段走去。
“正义的伙伴会把别人的头颅砸碎吗?”
毓鱼想起了巫问在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对待一些恶徒的手段十分暴力,比恶徒还要恶徒。
“感谢毓姐揭开我虚伪的面纱,从今日起,我从正义的伙伴进化成塔塔开使者。”
“什么意思?”毓姐问。
“你问七爷去。”巫问这样回答他,总不能回答他进击的巨人里面的艾伦的所作所为吧,还要解释这个,她不得把巫问鄙视死。
“切,我才不稀罕。”
一分钟后。
“诶!诶!告诉我嘛,我无聊死了。”猫头从侧边的包洞探了出来,一脸愁气。
巫问看着她的脖子伸了出来,笑道:“小心你的猫猫头被人砍掉,这国家可是禁猫的。”
“他们就是馋我的身子~”毓姐淡然地笑了一下,“我以前在雷之国时,他们为了摸我的猫猫头,笑起来就和前几日追我的人一样。”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偷了他们的鱼干?”
“猫的行为能叫偷吗?我只是肚子饿了,和一只可爱的猫咪还过意不去?”
“好了,他好像快到家了。”
“可是这是你跟踪的第三十个人,大多数都是见证了他们犯罪后,就离开了,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相信我的直觉。”
巫问一人一猫跟着柏原树来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可以看到一些衣着华贵的雍雅妇人和一些穿搭时髦的年轻人在此处散步聊天,他们为了维持他们的礼仪与优雅,总是保持着一种矜持与隔离感,笑起来嘴角若是勾起太大,会拿手强制捂住,这是在克制自己的放肆。
一位位路过的人都打量着柏原树,看着他一身落寞的样子,在低声议论着些什么。
柏原树无视了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周围有忍者暗中保护着这群人,我们不好追去了,要不你去?”巫问拍了拍背包里的猫团。
“他们杀了我怎么办,没有我谁打得了灵感大王啊。”毓鱼不想去,她喜欢窄小的空间,特别是那种将她的身子全都包住的地方,就如同家猫喜欢钻纸箱子一样。
“现在是晚上的时间,到你干活的时候了。”
“你干脆上去使出一发火花烫头,把他们吓退了,再跟上去。”毓鱼提出了她的建议。
“你觉得你的饭票先生给你端屎端尿还没够的话,还想让我上去送死吗?从我的视角里不止十个忍者在潜伏在暗处,你除非让我拿出炸药把这儿炸平。”
暗影处潜伏着数量不少的忍者,他们张开大嘴打着哈欠,眼角溢出泪水,然后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着。
“错啦!是二十个!二十个忍者!小子,求你猫姐去。”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炫耀感。
“快去吧,毓姐,我给你准备夜宵后,我该练功和睡觉了。”
黑猫咻的一声,冲出了巫问的鹿皮背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鱼的内脏不要扔了,我也要吃。”
巫问点头,心想:终于打发了这货。
除了好吃懒做和晚上“敲锣打鼓”外,也没有发现她的作用,但是巫问看在她曾经救过他命的份上,和一只可爱的猫咪还能过意不去吗?
巫问向自己的住处奔去了。
毓鱼站在屋顶上,黑色的皮毛几乎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她的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在黑夜中发亮,眼瞳聚焦于柏原树的身上,随着他移动而移动着。
毓鱼回忆起之前与巫问的对话。
问:“你使用暴力和一些戏法手段哄骗一下他们不就好了吗?他们实在不想说就严刑逼供,将他们的手指甲扯下来,再拔掉牙齿,看他们说不说。”
巫问反问:“你这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还是说学来的?”
回答:“我以前去木叶村旅行时,曾潜入那个叫什么团藏的审讯室,里面血淋淋的,捆在墙上的那家伙老惨了,原本守口如瓶,结果呢,指甲拔了,牙齿翘了,还捏出雷遁来激他,最后不还是说了吗,实际上就那样子了。”
巫问:“你跟着七爷混了这么久,就没长点见识吗?那是刑讯逼供,在社会交际之中我认为是最愚蠢的。”
“能得到结果不就好了吗?”毓鱼也是一个急性子。
“人们总是会有所保留,你永远无法知道全部。”
“可是这宝贵的时间也不能用在他们的身上啊。”自律猫。
“换句话说,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毓鱼敷衍道。
“暴力不是解决的途径,你这是想让我成为野蛮人吗?”
只见柏原树靠近了一个教堂门口,门口处有一位神仆,上面刻有醒目的大字:风暴教堂。
毓鱼曾经问巫问:“这儿的信仰氛围为何如此浓重。”
“对自然的敬畏就像对创世神的敬畏一样,靠海与江河泛滥平原的人总是能够滋生出信仰,信仰在时间的演变下,会逐渐形成宗教,即便受到了一些现实的冲击,也会在海妖的影响下,重新敬畏起来,如此反复,不断稳固,或者说是对你们的力量的敬畏,它们稳固过后便会不由自主地扩张,在不同的区域之间发生了一定的对教义的庸俗化扭曲,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教育太过于落后了。”
“为什么你总能说出有道理的话啊。”
“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神仆对着柏原树点了点头,算时打了声招呼,然后柏原树进入了教堂,直走到神官讲台旁的募捐箱上,把自己仅剩的一些钱票子投了进去,再走到讲台下方,对着无人的高台下跪,嘴巴嗫嗫嚅嚅。
毓鱼还在吐槽风暴教堂中的海水气味怎么这么重时,听到了柏原树的祈祷的声音,猫耳抖了一下:他在说请神拯救他的妻子,救救原藤千春,您忠实的仆人……
又是一个倒霉蛋。
他的声音在空寂的教堂内如同呓语一般,声音起伏不定,还带有一些哽咽的声调,阴晴不定的脸仿佛要哭出来了。
一刻钟后,他站起身子,心情舒缓了许多,因为释放出心中的压抑后,他的心绪没有之前那样沉重,耸了耸肩,哀伤地叹了一口气,向门外走去。
毓鱼继续跟着他,一路去到了他家门之前。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毓鱼嘀咕。
这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冰冷女声从毓鱼背后传来:“嘿,猫妖,风暴教堂不是什么野妖都能进入的。”
“?”毓鱼一只眼半闭着,另一个只眼睁大地看着躲在她后方暗处的人,“你身上的臭气我早闻到了,小姑娘,海水可不能当香水用喔,怪咸的,还派出一个忍者包抄我,你当我是野路子出身吗?”
沉默。
躲在身后阴暗处的女子穿着圣洁的蓝白连衣纱裙,此时她环顾了四周,见无人,拉起自己的蓝白衣裳,嗅了嗅,她的确是用海水洗澡的,但也没这么臭吧。
作为水神教的圣女,却只能用海水洗澡,还按主教所言:这是海神的馈赠。
她朝自己的皮肤舔了一下,瞬间头发发麻,这味道,啊!
“呵!猫妖,你罪大恶极!”
圣女心想:你让我想起了我最不愿面对的事!受死吧,猫妖!
毓鱼身后忽然飞出一道蓝白色忍者服的男子,他借助房屋顶上的结实处借力一弹,在与猫妖拉进距离。
当他飞在空中时,他手中的结印还未停止,双手晃动,拉出几道残影:“水遁·水牢之术!”
毓鱼的周围虚空中出现一团蔚蓝的水液,液体将她席卷到了空中,顷刻间将她包裹在其中。
男子心中一喜,这就得手了,这妖怪也太菜了。
“小心!”圣女的声音传来。
男子眼睛眨了一下,发觉自己仍停留在空中,而那只猫妖眯着眼,嘴角勾了起来,仿佛在嘲笑着他。
该死,中幻术了!
毓鱼的眼瞳在黑夜中发着光。
圣女在男子出手时,她也没有保留,也打出一道忍术:“水遁·水龙弹!”
在她心中吼出忍术的名字时,她肚子如青蛙的肚子一样涨了起来,在一霎间达到了最大值,然后喷出一条水线激流,这条激流水柱如切割的光线般打向毓鱼的面门,还带着恐怖的破空声。
水龙弹之术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能够在使用忍术的时改变该忍术原本的攻击形态,在对敌与斗术中总能巧妙地欺骗对手,这条激流因为是聚力于线,其破坏力尤其惊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攻击范围过小,在释放激流的途中,自身的身体无法动弹,如果遇见体术惊人的家伙,绕过水柱的攻击,还是能够强行逼她关闭忍术的。
她的攻击如果打向体型较大一点的目标,效果会更好一些,只是可惜她面对的是一只身体灵巧的猫猫导弹。
毓鱼身体弓了起来,在激流打向她时,向侧方轻跳了数个身位,再俯身而下,如潜伏中的猛兽捕猎一般,猛然迸射了出去。
一团漆黑的影子突击的速度超过了她水线转向的速度。
眼看这团黑影就要袭击圣女了。
在不远处的男子心急,他在受到黑猫的幻术影响后,为了躲避那双猫瞳的注视,他不得不避开,但是眼看自己应该保护的圣女即将受到那团黑影的冲撞,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水遁·水蛟弹!”
他结出手印,打出一发水弹。
这发速度极快的大颗水弹从侧边击飞了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