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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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二十八 再袭内黄

    “呼...”

    一股含着水气的山风吹过,副将拍了拍胯下的坐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的身后,是两百名整装待发的骑兵。

    尽管经历了两场大战,士兵们的体力消耗极大,但这支经过厮杀战斗、精心训练的并州狼骑,仍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一骑斥候从后飞奔而来,向副将汇报道:“将军,斥候来报,匈奴所率的先锋军已经为高将军击溃,武安,无恙。”

    副将“晤”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果然,高将军的实力,当真强悍无匹,即便是与温侯相比,恐怕也有得一拼了啊!

    还有公达先生...

    当真是算无遗策的智者啊!

    副将心中,开始对接下来的行动,更多了几分心安和信心。

    勒了勒马缰,副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高声道:“照目前的速度,天亮之前,就可以抵达内黄,传令下去,命全军加快行军。”

    之前的袭击匈奴粮草囤积的成功,使得副将对于荀攸的计谋有了很大的期许与信任,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俨然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诺!”

    疲惫的骑士们打起精神,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疾行。

    也就是说,如今的那上万大军粮草军需,全靠内黄县的屯粮补给。

    其实从武安出发,到内黄,并非只有崎岖的山路,同样也有宽敞的大道。

    可副将他偏偏捡了难行的山路,为的就是瞒过了匈奴军的斥候,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内黄。

    他的目的很简单——火烧内黄!

    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刀,缓缓扬起,向着山下奋然划出。

    “轰!”

    两百铁骑,隆然而动,沿着斜坡俯冲而下,向着几里外的内黄疾冲而去。

    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几百里的奔波,这已经是人与马体力的极限。

    可是这里的每一个士兵的脸上,却依然坚毅如铁,毫无退缩。

    须臾间,滚滚铁流汹汹而至,身先士卒的副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暴啸如雷。

    “杀!”

    “杀!”

    震天的杀声再起,隆隆的铁蹄震撼着大地,那汹汹的杀势,令天地为之变色。

    内黄本就处于并州腹地,原本处于最安全的地带,故而平素并无大军驻守,此时留守的不过是一名匈奴偏将,所率的八百多步军而已。

    面对着突如其来,如神兵天降般的袭卷而来的骑兵,这数百名正悠闲着,在卸甲享受着晚饭的匈奴守军,瞬间就吓得魂飞胆散。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汹涌而至的骑兵是从何而来。

    困惑导致惊异,惊异导致恐惧。

    尤其是当他们看清那书着“汉”字的敌旗时,意志陡然间变便被击碎,整个内黄县,很快变得一片混乱。

    汉军,杀来了?

    “速去报告将军!”

    当先一名匈奴士兵,扯着嗓子尖叫道。

    ...

    “什么情况!”

    匆匆赶到的匈奴偏将,衣冠不整的握刀赶来。

    顺着众人的手指望去,目之所极,茫茫的尘雾,已在百步之外,飞尘之中,果然有着黑森森的骑兵,正在狂奔而来。

    “怎么可能,前段时间,不是刚刚才说汉人的军队,已经被他们缠住了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难道这些人,长了翅膀不成?”

    驻守于内黄的匈奴偏将大为惊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恐之下,急是喝令关闭内黄的县门,准备迎敌。

    可惜,如今已是为时已晚。

    副将的奇袭太过突然,这些匈奴士兵的防守又如此松懈,他的命令刚刚传下时,副将率领的骑兵已扑卷而至。

    一声暴喝,当先的副将刀锋扫过,将正在关闭县门的几名敌卒斩倒在地,一人一骑,如闪电般冲入了内黄。

    在他的身后的两百铁骑,如虎入羊圈,呐喊着一涌而入。

    “轰!”

    杀入内黄县城中的汉家将士,横冲直撞,肆意的砍杀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匈奴士兵。

    遭受突袭的匈奴守军们,则在稍作抵抗之后,就陷入了全面的崩溃,丢盔弃甲的望县城外逃去。

    “不许逃,给本将顶住,谁敢逃军法处置!”

    匈奴偏将纵马来回奔驰,试图镇压住败溃之势,但亡命的士卒却根本无视他的警告,只顾抱头鼠窜。

    “大好功劳!”

    目光炯炯,副将舞刀砍翻一名敌人,鹰目一扫,发现乱军中有一名敌骑在大吼大叫,料想便是匈奴人驻扎于内黄县的将领。

    眼眸充血,杀气滚滚,副将猛一夹马腹,望着那名匈奴偏将方向,便如电射去。

    受到敌方战将的人头刺激,副将手中大刀,抬臂挥舞。

    长刀过处,如摧枯拉朽般斩开那些阻路之徒,一人一骑,直奔匈奴偏将而去。

    那匈奴偏将堪堪回头,便眼见一员汉人的敌将向着自己撞来,避之不及,眼见刀锋当头劈至,只得举枪相挡。

    “死!”

    暴喝声中,副将手中的钢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狂力,呼啸而下。

    锵!

    “啊~~”

    一声金属激鸣,一声惨叫。

    匈奴偏将那诺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跌下,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坠落于地。

    “噗嗤!”爬在地上挣扎的匈奴偏将,满脸喷血,几乎筋骨欲碎。

    他还企图说些什么,可副将已经不给他机会,刀锋划下,鲜血淋漓!

    “将军!”一名并州狼骑赶来,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指着后方遍地堆积的粮仓道:“这满地的粮草,将军打算怎么办?”

    副将驻马远望着内黄的粮草囤积之地,冷笑道:“一把火给我烧干净,我要用大火跟这些匈奴狗打个召呼,让他再也不敢小视我汉人!”

    语气之中,迸射着猎猎的杀气。

    “对了!记得把那些牛羊什么的牲口同样宰杀了,不能给他们留半点可能的口粮!”

    “诺!”

    并州狼骑得令,策马而出,大叫道:“将军有令,放火,烧粮,宰杀牛羊!”

    片刻之间,烈火四处而起,几十座粮仓逐一被点燃。

    熊熊的烈火四下蔓延,将残留的军帐与营栅吞噬,过不得多时,整座内黄粮营,便化成了一片火海。

    赤艳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烧得通红,副将驻马拖刀而立,远望着熊熊的火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相比之下那些逃溃的匈奴溃兵们,同样望着漫天的大火,无不是心有余悸,深深的为汉军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