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土世界寻找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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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TP-302

    (你们的队伍沿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驾驶着,尽管皑雪的指引对TP-302的帮助不大,TP-302依旧鼓励着她继续解读着地图)

    TP-302:“皑雪,你知道领航人是什么吗?”

    皑雪:“看地图的,规划路线的,指引方向的。”

    TP-302:“不不不,这些都太具体了,你要明白领航人的职责是什么?”

    皑雪:“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吗?”

    TP-302:“都不是,领航员的职责是当好车手的眼睛,车手不能顾及一切时,你就是他们的眼睛,而现在你是我的眼睛。”

    皑雪:“你这台词,是在撩我吗?”

    TP-302:“不,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理解领航员的严肃性,你作为远古人研究学应该知道赛车这项运动,领航员就是拿着地图的人,只不过当时的远古人不像我们现在一样驾驶技术娴熟,那时候就是一辆纯烧汽油的代步车。”

    TP-302:“论驾驶技术他们一辈子都比不过我们,但这就是趣味所在。”

    (皑雪低着头,接着看着地图上画着的箭头和标注路线,尽管看不明白,也能看出他们的用心之处)

    (TP-302,将档位调整到了三档减缓速度,接着看向了皑雪)

    TP-302:“那时候的远古人会举办越野比赛,比较谁的车技娴熟,所以他们必须十分熟悉路况,尤其是在那种偏远地区的黄沙古道,越艰险,那些人就越渴望征服,他们在为谁能更加极速地穿越密林,沼泽,沙地,高坡而战斗,遇到那些艰险的东西就必须更加小心,对于远古人而言,他们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技术升级,所以他们不得不找搭档合伙负责处理道路上随时变化的威胁。”

    TP-302:“这使得赛车手当中诞生了一批领航员,他们必须对双方相互完全地信任,领航员作为他们的眼睛,在赛车手加速的时候,必须在道路上记忆他们走过的每一条道路,然后进行具体的分析,他们会在一条路上走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熟练,领航员是赛车手的盾,他在面对任何突发状况时,必须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帮助赛车手脱离灾难,这就是领航员。”

    TP-302:“所以历史上为了胜利而车毁人亡的事件也不在少数。”

    皑雪:“他们会为了刷新一个时间数值因此丧命,我想不明白,难道他们很蠢吗?”

    TP-302:“不,不愚蠢,但是这样做的意义我也不知道。”

    (TP-302思考着,他似乎有点明白,但是却很模糊,就像一个概念,他尽管知道在他的计算机大脑里,这种非理性行为一般都会被机能判定为是愚蠢的,但他作为职业驾驶员,在翻看那些录像时自己心中却对那些死去的远古人涌现着非一般的情感,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真是令他做摸不透)

    皑雪:“所以说,领航员其实更像赛车手的守护者。”

    TP-302:“是的,守护者,这个名词可真贴切,领航员就是另一双眼睛,给那些赛车手们发挥最极限的能力做背后的支撑,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TP-302:“你愿意当我的领航员吗?”

    (TP-302一边说着,但是他的眼睛却看着準鹰,一时间你就像是触电一样察觉到TP-302有些异常)

    (皑雪似乎也从他的话语中读出了他的感情,他也明白TP-302的意思,但她并不想面对,沉默了一会,TP-302居然开出了原定的道路)

    皑雪:“我们开错路了。”

    TP-302:“我知道,快告诉我往那边走。”

    皑雪:“啊,东边,哦不对是东北,我们这是在哪?”

    TP-302:“我这车可等不了你这么多句话,要是拉手刹制动,停下来还会跑出几百米的,你不要给我整这些幺蛾子。”

    皑雪:“快看前面,你快撞上了!”

    前门突然视野突然出现了一棵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紧接着他一个急刹,所有人按着惯性向前倾,然后车车子直接向侧方倾斜,TP-302一把把方向盘绕回来才稳住了整辆车。

    也不知道轮胎是不是因为之前在飞机上烧胎的缘故,只听见一阵巨响,车轮直接飞上了天空,但是所幸车子并没有撞上树干。

    準鹰:“你在干什么!302!到底怎么回事!”

    TP-302:“对不起,刚才好像走了一会神,差点撞上树干了。”

    準鹰:“你小子可真行啊,整个平原才光秃秃几棵树,你都能差点撞上,你就这还叫优秀驾驶员呢。”

    TP-302:“你自己高速开车试一试,要不是你吃寻鹰的醋,不做领航员,还会有现在档子事吗!”

    (TP-302朝準鹰吼着,接着像是十分生气的样子,但一会他就冷静下来)

    準鹰:“你个猩猩的,她就只是我的妹妹,你怎么好意思说吃醋这句话的”

    TP-302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赶紧把话塞回了喉咙里。

    TP-302:“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TP-302朝着準鹰鞠了一躬,然后自顾自地拿起脱落的轮胎和工具箱去修理汽车去了。

    準鹰面对着莫名其妙的对话感到不知所措,他知道TP-302在生气,但是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以至于他连开车的心都乱了。

    準鹰走了过去,看见TP-302在拆卸轮胎,接着他靠了过去,但却被302甩在身后。

    準鹰:“唉,我说你今天怎么表现得跟小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还到处躲,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

    (你敏锐地察觉到这当中的诡异气氛,但你看着他们俩人,你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个类人形机器人对仿生人,这不可能)

    準鹰:“是不是皑雪拒绝你了,那你也不能拿我撒气不是,就算做不了亲戚还能做拜把子兄弟吧。”

    TP-302:“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突然情绪爆发了。”

    準鹰:“没事了,这两天不该和你吵架的,让你整个人都心烦了,我一直没照顾到你的感受真是对不起。”

    準鹰在TP-302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TP-302的电子眼扫了他一眼。

    TP-302:“知道了还不赶快过来修车,你个缺心眼的,这三天就逮着我一个人骂,你是真下得去嘴啊。”

    準鹰:“我这就过来,接下来的路上我都听你的好吧,飞机在天上,机长最大,车子在路上,车长最大。”

    TP-302:“你什么都没学好,跟我学油嘴滑舌倒是学的挺快。”

    準鹰:“天色也有点晚了,老规矩安营扎寨吧,刹车有点问题,引擎也发热了,看起来这车修起来要费很长时间。”

    (準鹰和TP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更加黏在一块,他们去寻找柴火,而你们留守在原地,这样你和皑雪也单独处在了一块)

    (你疑惑了好一会,因为早上你偷听到準鹰千防万防就是为了防止你和皑雪有独处的时间,而现在他们居然直接走了)

    我:“这两位不是要让我守车子,这里晚上不会有野狼什么的吧,真是冻死了。”

    你按着準鹰吩咐,在地上挖壕沟,你一铲一铲地挖着,把土坑挖的歪歪斜斜,你不敢看皑雪,你知道昨天的起哄让你们俩人都很尴尬,所以只能埋头铲土,你正挖到一半,你看见皑雪正拿着酒精站在上面看着你。

    皑雪:“你得在这个地方挖个脚蹬的位置,你这条壕沟挖的太深了会出不来的。”

    你照着皑雪指着的方向在侧边挖了一个小洞,接着用脚不断踩实然后,从这个小洞就轻易上了坡。

    皑雪:“现在有时间了,那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提到伤口,你突然想到早上準鹰和TP在说你们像两口子的事情,突然脸红了起来)

    我:“你说TP-302和你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我听着他俩又是吵又是闹又是哄的,看得真的糊里糊涂。”

    皑雪:“跟了两天你也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你知道吗?TP-302其实是女孩。”

    我:“女的?!你看那个外挂甲特别像终结者的半人形是个女的?!”

    皑雪:“是的,你和準鹰都是看到了她的外表,都以为他是兄弟,可她和我私下对话里可是女孩。”

    我:“你的意思是他这种铁包铁,标准磁性男音的驾驶型特化机器人他的自认性别是女的?”

    皑雪:“我的哥哥也是因为这个和她感情特别硌应,每次都会以好兄弟相称,但是实际上。”

    皑雪:“实际上就你这种特别木讷的也看出来了,他们早就超越了那种关系。”

    我:“那你知道为什么TP-302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们智械不会也有性别取向障碍吧。”

    皑雪:“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其实TP-302本来是非常老的型号,她从我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而且一直没变过。”

    我:“如果她有能力,那为什么TP-302不对自己进行改造呢?”

    皑雪:“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对那个躯壳保留着她最珍贵的东西,他跟我提起过他的丈夫,那个躯壳就是她丈夫零件组成的”

    我:“那躯壳是他丈夫?,那她到底多少岁?”

    皑雪:“从机甲的型号上看至少有四五十岁了,但是我们没有年龄的概念,毕竟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要打仗的,理论上硬件升级可以延续无限长的寿命,但也因为要和族群之外的人作战,实际上随时都会死去。”

    皑雪:“他的丈夫在一次作战中没有撑过轮回,就死在这附近,估计这一次他也是触景生情了。”

    我:“等等,你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皑雪:“差点忘记你是远古人,没有这个概念,我们所称的轮回,实际上是机体受损后的一种备份,在战争中,为了保存训练有素的仿生人的战斗记忆,在我们每个人的生产过程中都会有一块备份硬盘在身上,在机体受损后,通过战友搜集这些硬盘,然后重新植入机体就可以重新复活,尽管会丢失一部分记忆,但是这种轮回,极大地保持了我们的战斗力,让我们在和乌兰诺人的作战中保存了实力,所以尽管乌兰诺人战斗勇敢,而且训练有素,我们依旧不会输的太过惨重。”

    皑雪:“而TP-302作为特化型半人形机器人,基本上从事的是后勤运输队任务,所以他的存活率非常高,所以从我记事起很多叔叔和爷爷辈的都战死了,他却一直活着,还和準鹰成为了忘年交。”

    皑雪:“他的丈夫在很久以前战死,他说曾经还立了一块碑,但现在都消逝了。”

    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皑雪:“在我小的时候她告诉我这是一个童话故事,但我那时候较真,偷偷溜进数据库里寻找她的身份,她以为我记不得了,但我找到了她的日记。”

    我:“啊!真疼!”

    皑雪:“你别动,撒上的药水要会被甩出去的。”

    我:“我也没想动,就是这背啊,他每次换药都是那种刺痛刺痛的,就是像突然有针扎你一下的感觉。”

    我:“你说的这种感情,我不太懂,旧世界的感情可没有你们这么复杂曲折,我可接受不了。”

    皑雪:“现在你知道我哥哥的感受了吧,他也接受不了,而且在这种纠结中已经痛苦了三四年了,而且随着他们适应这个兄弟关系,我已经越来越看不到她曾经的影子了。”

    我:“那你希望做什么?”

    皑雪:“当然是成全他们!”

    我:“强扭的瓜可不甜,还发涩,不要把你看见都想当然了,如果他已经认同了这种身份,你就不要强行改变了。”

    皑雪:“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刚才......”

    (正当你厌烦了皑雪说的这段令人折磨的感情时,準鹰和TP-302已经从外边狩猎回来了,带着一只兔子,三只鸡和柴火,得益于TP-302的速度,抓兔子在他面前基本上就是小菜一碟)

    準鹰:“行啊,你小子抓兔子对本事有进步啊。”

    TP-302:“你这倒霉催的,要不是你在后面朝我开枪,我早就抓到另外一只了。”

    我:“所以说你们早上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準鹰:“我兄弟,302,间接性的娘们综合征,有时候就会这样,已经三四年了,脑机工程师都诊断不出来的毛病。”

    (你尴尬地看向皑雪,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你以为皑雪在拿他俩编故事,没想到是真的,而且準鹰还以为TP-302得了严重的所谓的“娘们”综合征)

    (準鹰和TP-302的感情真是一团乱麻,谁又插的进去呢,你只能和皑雪一样把TP-302的故事一股脑的存在脑海里,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抛在脑后)

    思前想后你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你一把拉过皑雪的手,接着不顾準鹰那咬紧牙关,带着恶狠狠的目光,将她推到大树下,将车门关上,然后拉上闸门封锁起来。

    準鹰:“寻鹰,我刚出去一阵你胆儿就那么肥了是吧,敢当着我的面直接掳走我妹妹。”

    我:“你先把你的那堆破烂事做好再说我吧,我要跟你妹妹单独聊聊。”

    準鹰:“妹妹,妹妹!是你主动要跟他聊吗?她没有威胁你对吧!”

    皑雪可可爱爱地探出头,接着敲了一下哥哥。

    皑雪:“没事,是我主动找他的,你不要担心,他武力不如我呢。”

    準鹰:“哥在旁边呢,如果什么情况他图谋不轨就赶紧叫我啊。”

    皑雪:“知道啦。”

    皑雪将身子从车窗上下来,你意识到她正以一种糟糕的姿势对着你,而你已经好久没见过其他女人了,但是你克制住了欲望,因为你还有正经的事情要说。

    皑雪:“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说什么?”

    我:“关于TP-302的事情,你们部落有没有心理医师这种特化智械。”

    皑雪:“没有,大概是因为没有远古人了,医生这种治病救人的职业也就消亡了。”

    我:“那我假设一个概念,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假如你们的人体机能是模仿远古人做的,那么除了疾病以外,你们的大脑机能也会出现功能性障碍对吧。”

    皑雪:“什么意思?”

    我:“我就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族群里有没有发了疯的,或者说精神蔫了的人。”

    皑雪:“当然有啊,还有一大堆呢,族群一直嚷嚷着要把他们清理出去,但是元老要求养着他们。”

    皑雪:“可这和TP-302现在的感情方面的挫折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我觉得我已经抓到了症结的源头了。”

    我:“他和準鹰成为兄弟,是三四年前对吧。”

    皑雪:“是的。”

    我:“準鹰说他得了‘娘们’综合征也是三四年前对吧,而你看见他的日记是十几年前的,而且已经确认死亡的是他的丈夫,那就只有一种猜想了。”

    我:“TP-302现在的躯壳里有两种人格,主人格是你小时候认识的TP-302,她是女的。

    我:“但是因为丈夫死了之后,他接受了来自丈夫是零件改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看见丈夫的装备,日思夜想所以产生了现在的副人格,也就是我们今天看到带着男性特质的TP-302。”

    我:“有着和準鹰的‘兄弟’情感,而这个情感来自于她幻想出来的‘丈夫’的副人格,所以準鹰才会说他得了‘娘们综合征’,实际上是因为副人格长期占据主人格的情感意识,导致了主人格的情感压抑爆发,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皑雪:“那应该怎么办嘛。”

    我:“要是TP-302能接受改造手术就好了,一切的症结都在于她对丈夫的思念和替代性人格让她成为了她的丈夫,所以如果抛弃那身躯体,植入新机器,说不定就能治好她了。”

    我:“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可以问一下当事人,我觉得你和她谈话十分必要。”

    (皑雪走出车外,接着招呼了TP-302过去,你坐在车里等待了很久,要是真像你你说那种情况,那TP-302就像个炸药包,你越发害怕起来,辗转反侧之间,你发现皑雪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皑雪:“看来是我们的担心多余了,她并没有疯,我跟她聊了好一会儿,各种旁敲侧击,当问到她这身躯体和她过去的事情,她泰然自若,她说自己之所以保持男性的样貌,只不过她喜欢这身装备爆发力更强,能在野外生存更久,所以他一直不打算换,至于他的丈夫,她跟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不纠结了,还说他是双性恋。

    皑雪:“她以为哥哥也是双性恋,所以她很多事情上都无所谓,而且他这个躯体是她第一次遇见我哥哥的装备,她觉得这身装备已经穿了三四年以为哥哥会对他有依恋,怕换了之后就没有熟悉的感觉了,所以她就这么拖着,以为凭借这副附着甲躯体也能钓上我哥哥这条大鱼,而她也确实对我哥哥有感情,经过我的敲打,她终于开窍了,决定要换躯体了。”

    我:“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是我一个人在当小丑,还给人看病呢,真是可笑。”

    皑雪:“所以说,不是病人就不要给别人开药方。”

    我:“这下话都说开了,TP-302不会再那么榆木脑袋了吧。”

    準鹰:“你们在干嘛呢?”

    “没什么!”你们异口同声说道。

    当你正准备下车吃晚餐,你看见被点醒的TP-302已经脱下了装备,露出了苗条的躯体,在月光下,穿着紧身服扎着马尾的样子显得特别帅气,你突然被她那金色长发所吸引。

    準鹰拿着餐盘,正准备回屋,突然撞见了TP-302脱下装备的时候,準鹰的握着的餐盘掉到了地上。

    準鹰:“你是.....女的?!”

    TP-302:“原来你才知道啊,怪不得一个劲的喊兄弟,原来你真把我当兄弟了。”

    準鹰被惊讶到有点结巴,甚至脸红,由于TP-302老是喜欢拿皑雪调侃自己当他的上门女婿,他一直以为TP-302就是个纯爷们。

    準鹰:“这....这位金发妹子,你....你把我兄弟藏哪里了?”

    (TP-302带上了附着甲的头盔,接着发出了男生磁性的声音)

    TP-302:“你兄弟已经被我拆了。”

    随后便是TP-302那满面春风的笑,準鹰有点站不住,居然一直在“骗”他。

    (原来只是个假小子,準鹰真是认了个‘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