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塞外第二十二章赌注
秦代都是分餐制,吕方也没有太过特殊,此时还是入乡随俗更好一些。
主位上是吕方和吕释之,左侧是靳强和丁复,后面是靳歙、庄不识、毛泽、丁义等骑军将领,还有年近五十,现在统管着天策军医务诊治的郎中李瑜,右侧是萧禄和审食其,在他们后面是以将作监监丞赵摄和以陈速、刘钊、空中为首的步军将领,天策军所有裨将以上将领,现在全部都在此处,每人面前一张矮几,所有人俱都跪坐于矮几后。
虽然对于跪坐,吕方极为不喜,可暂时他还必须忍受下去。
由于除了吕释之,其它人俱都头一次来天策军军营,而且,这里面不仅有,张良这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堪称当世第一军事谋略大才,还有靳强、丁复这样独当一面的猛将帅才,也有代表着同样是一位大牛人萧何的萧禄,吕方必须足够重视。
所以,这一次酒宴十分正式隆重,吕方可以说倾尽所有来款待这些人。
至于审食其,吕方并没有太在意,他以为,审食其日后之所以被刘邦封侯,完全是因为审食其受刘邦所托,照顾他家人的结果,甚至在父母、妻子、儿子被项羽擒获,审食其也没弃他们而且,堪称一个信人,此外再无其它功绩。
甚至,日后此人还和她的姐姐吕雉有一腿。
众人落座后,就有军士过来给众人摆上杯盏食具,俱都是银质餐具,这是吕方来到这个世界上所做的最奢侈的一件事。
并不是吕方想要奢华,而是那些陶制食具太过粗糙,而铜制的又过于重了一些,没办法,他才只好采用更柔软的银来制作他的食具。
对于吕方只让人拿上来盏这种小型饮酒器皿,而没有拿上来尊或者爵这一类大一些的饮酒器具,丁复把玩着他案几上的那个比之茶盏相差无几的银质酒盏,取笑说道。
“季弟,可是你这营地中无酒?改日让靳强兄弟多给你送来一些。”
丁复的话,让靳强不由有些尴尬。
虽然靳强也对吕方拿来这样小的就站有些微词,可好在还多少矜持一些,没有像丁复那样说出口,可悲丁复提到自己,顿时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
“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是,回到冀州后,定然多购一些好酒,送来给季弟和各位兄弟品尝一二。”
吕方和吕释之还没来得及说话,靳歙庄不识、毛泽、陈速、刘钊等人已经哄笑成一片。
庄不识呵呵笑道,“两位兄长,我们天策军虽然酒水比不得两位那里多,可却足够你们喝的,不若我们打赌可好,你们若能喝的下我们天策军的五粮春十盏,兄弟就请将军送你三瓮。”
“十盏……”
丁复正要开口,却被吕释之笑着打断,“丁兄,休要受了庄将军的骗,我季弟这酒非比寻常之酒……”
不知为何,也可能是气候的原因,北方人普遍酒量较大,自古即是如此,丁复祖上即是娄烦人,娄烦这个北方草原马背上的民族,一向以骑射著称,只不过他们的民族人口较少,很早前就被匈奴人吞并,除了迁入中原和燕、赵、秦这些国内,只在边墙附近留有少数极小部落。
丁复一向以酒量自负,虽不敢说千杯不醉,可也敢说他的酒量几乎无人能敌,见庄不识要打赌,而且还是区区十盏,不由来了精神,并不听从吕释之劝阻,一挥手说道。
“好,就依你所言,你若输了,只需把你的那把横刀送我即可。”
一听要用他的横刀做赌注,庄不识连连摇手,已将放在一旁的横刀拿在手中,似乎就怕丁复上来抢夺一般。
不怪庄不识看宝贝似的看护他的横刀,这些将领的横刀,都是吕方特制的。
既然要自己打制兵器,吕方就对天策军使用的兵器做了一些改变,对于秦代兵器制式,吕方很难苟同,尤其是这时的剑和戟,在搏杀中多有不便,比如使用戟这种兵器的骑兵,在冲杀中,就极有可能因为自己戟的小枝同敌方钩挂在一起而被扯下马来。
而剑这种兵器,更利于刺击,不便于砍杀,而战场上砍杀的机会会更常见。
所以,吕方在天策军中取消了长戟这种兵器,而是改用长矛。
原本剑这种兵器也准备用刀来取代,可最后因为考虑到制造工艺和经济性,吕方还是选择了唐代的横刀。
横刀在制作起来,不仅刀身因为只有一面开刃,刀脊较厚,可以将刀身做得更长,远远超出现在只有五十多厘米长的剑的长度,还因为只在一面开刃,耗费工时也较少,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制造出更多的刀,这对急需兵器的天策军极为具有意义。
还有,在吕方的指点提示下,将作监的炼铁和炼钢炉配置了风量更大风箱,炼钢工艺也做了改进,将数十年后才在西汉时期出现的“炒钢法”和渗碳技术提前拿出来,目前已经可以数量进行“炒钢作业”。
对锻打技术也做出了更高的要求,再加上是采用唐代横刀制式,所以天策军骑军和步军很大一部分都已经舍弃短剑,改换成横刀。
在锻打方面,吕方更是下了大力气,在他的要求下,负责锻打的军士就有一千二百人,每六人一组轮换捶打兵器坯模,现在天策军的横刀普通军士使用的,也都是经过十次叠锻后成型的。
由于炼出的钢材质较好,又加上十次叠加锻打,天策军的横刀要远比这一时期的铁制兵器更加锋利,强度也更高,所以横刀标准制式长度就是六尺,远长于通常剑的长度。
而吕方为了增加日后自己属下的归属感和荣誉感,安排将作监打制了一百零八柄特制横刀,其中取地煞之数打制了七十二柄六十四锻横刀,又取天罡之数打制了三十六柄八十一锻横刀。
之所以取天罡地煞之数,又有六十四锻和八十一锻的,完全就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让得到的人视若珍宝。
当然,经过反复锻造过的横刀,刀身强度和韧性会更好,更由于经过反复锻打,也让到深的钢材质内部组织会更加致密,也更加锋利。
反复锻造过的过后的这种横刀,还因为刀身的钢铁经过多次折叠锻打,刀身上还有明显锻打所致的暗纹。
吕方试过,天策军的十锻横刀就可以劈开皮甲、劈断木制戟杆,将领们的横刀在全力一击之下,甚至可以劈开青铜和铁制铠甲,尤其以力大著称的刘钊更不在话下。
这些精细打造的横刀,不仅在刀身上打制出号码,刀鞘和刀柄都金银丝镶嵌装饰,刀柄上还有金丝镶嵌的天策两个篆字,比如靳歙的横刀就是二号,这是现在这些将领中最高的一个数字。
可以说,这些将领们的横刀,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的,丁复要拿庄不识的横刀做赌注,庄不识如何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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