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吃肉的兔子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兔子是很常见的动物,尤其是在我的老家。小时候爷爷奶奶总会隔着大老远喊我回家。
“小渊!兔子下崽了!”
可是长大之后到城市里工作,我就很少见到像小时候看到的那种一窝一窝的小兔子。
它们现在要么都被装在笼子里,一只只当做宠物售卖,要么被养得肥肥胖胖的,杀掉做成兔肉。
令人惊奇的是,今天上班的时候,老二居然提了一只兔子到办公室里来。
“小郑,之前你养鸟的笼子借给我一下,靠,这家伙太不老实了。”
兔子被他抓着耳朵托着腿,正在拼命的挣扎,一下一下踹在老二的胳膊上。
我之前养过一只很大的鹦鹉,也曾放在办公室里喂养过一段时间,后来鹦鹉用嘴巴啄坏了锁自己逃走了,笼子也就留在了这。
虽然用鸟笼子装兔子简直再不合适了,可是看他的样子,我还是把鸟笼拿出来应急了一下。
“老二,你这兔子哪来的啊?”这兔子不大,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我伸手摸了一下兔子白色的皮毛,它气急败坏得往后一跳,在笼子里蹦来蹦去。
“地铁上捡的,靠,谁知道是谁家的兔子,跳到我的包里了,拉锁都抓坏了。”老二把自己的挎包放在桌子上。
挎包早就被扯坏了,里面的文件貌似也受到了一点损伤,拉链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这兔子还真够凶的啊!”
一听说有兔子,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早餐和工作跑过来看,还给它拍照发朋友圈。
“行了行了,先让它在这待着吧,我一会儿得出去买个包,下午还要见客户呢。”老二喊了两声,把笼子放在地上:“小郑,中午你帮我上食堂打饭呗,顺便给它带点生的青菜和胡萝卜之类的。”
“行啊,我可是要收费的。”我看了看那只兔子。
它似乎已经老实下来了,蹲在笼子里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能感受到我在看着它,它一个转身和我来了个对脸。
这一对脸给我吓了一跳,这兔子全身雪白,右半张脸却是黑漆漆的黑色,乍一看像个京剧脸谱里两面三刀的角色。
“呦,还是个阴阳脸。”我调笑着,看见旁边同事汉堡里不要的生菜叶子,随手捡起来扔给它。
兔子拼命嗅着生菜叶,然后就把它踩在了脚下。
“你这汉堡不新鲜吧,菜叶子连兔子都不吃。”老二哈哈大笑了两声。
上午的工作不算轻松,但是大家都会抽空去看看那只兔子,要么把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给它吃,要么就围着讨论兔子的来历。
中午,我帮老二把饭打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我磨破了嘴皮才说通打菜师傅给我的生胡萝卜。
我把我和老二的饭放在桌子上,先拿起胡萝卜递给兔子。
小时候我经常喂兔子,而且一喂会喂好多只,兔子这种动物的繁殖能力特别强,通常小时候只要买一对,那未来两年家里都会有一窝窝的兔子。
我把胡萝卜递到它嘴边。
谁知道这兔子只是闻了闻,就跳开了,反而在空气中到处闻着,拼命扒拉着笼子要跳出来。
“它会不会想上厕所啊?”
一个销售部的妹子看我喂兔子也凑了过来。
“你当它是人啊。”我指了指笼子里已经存在的兔子粑粑:“你看,它随地就解决了。”
“那它怎么不吃,是不是太大块了?”
这倒是有可能。
我特意找了一把干净的水果刀把胡萝卜切成小条,可是喂到嘴边,这兔子还是拒绝进食。
“好可怜。”
妹子似乎是善心大发,她居然伸手把笼子的门给打开了。
“卧槽你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兔子就灵活得绕开了妹子的怀抱,一下子窜了过去。
只一下,兔子啃在了妹子的手臂上,妹子尖叫一声,用力抓住兔子的腿往边上一扯,她胳膊上的一块血淋淋的肉就被扯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兔子吊着嘴里那口肉就开始四处乱跑,原本安静午休的办公室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地板上全是一滴滴的血迹,妹子捂着胳膊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扶起来,查看了一下伤口。
这一下我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原本白嫩嫩的胳膊上都被撕裂了,皮肉都被兔子给咬了下来,甚至露出了胳膊内侧的骨头。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她一直血流不止,瞬间我的双手也都沾上了血。
“快叫救护车!”
我大吼着,此刻老二刚买了个新包回来,一听说办公室里出事了,他也快速跑了进来,伸手到角落里去抓那只兔子。
“老二!兔子咬人!别用手!”
我扔过去一根不知道是谁的捶腿棒,老二接过来就奔着兔子去了。
那只兔子似乎也知道大家在抓它,灵巧得躲闪了几下之后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
那沾着血的白色毛发鲜红无比,尤其是它的嘴边。最要命的是它明显是把妹子的那块肉给吃了下去,此刻正在面目凶狠得对着我呲牙。
兔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牙齿呢………那个表情,活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猛兽。
我盯着它,差点被吓得双腿发软。
还好老二反应比较快,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直接扑身上前,把兔子扣在了衣服底下。
我们几个男人挥起扫把,把那只兔子打死在了地上,直到它没动静了才停手。
“靠,你这捡回来的哪是兔子啊。”我双手颤抖着看着老二,此刻刚好救护车来了,我们把妹子送上了救护车。
妹子也是惨,伤势严重,要清创验血,医生消毒之后还给她打了狂犬疫苗,老二内疚,把自己攒的两万多块钱全赔给了她。
“不过这兔子怎么咬人呢?”
老二赔了钱,靠在外面的墙上抽烟,很明显他还是不解。
我更不知道了,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种兔子,别说吃人的了,就算咬我一下的都没有。
后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恍惚记得奶奶好像和我说过什么关于兔子的事情来着。
对了,小时候喂兔子,奶奶总是会说:“别让兔子给咬了,兔子最记吃,吃了一次人肉下次还会吃,小心你的手。”
如果奶奶那时候说的是真的,那,这只兔子岂不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