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丰收!
说干就干,许见山三人立即开始号召渔民捕鱼。
陆吾城气候温暖,曾经是水产大城,渔获除了城内消化,还从陆路、水路运送到各个人族城市售卖,往来行商络绎不绝。
如果不是驳尸作恶,此时正值夏秋交际,是捕鱼的好时候,河中应当遍布渔船,哪会如此冷清。
不过很快,有渔船从码头驶入驳河。
在李广仁这位城守二公子的背书下,渔民纷纷响应,从犄角旮旯拖出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物件。渔民对渔船总有些特殊的感情,即使长期没有下水,却也将其保养得不错。
李广仁汇报过后,李典青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告诉我。”
得到李城守的支持,众人更起劲了。
砰!
又一艘渔船下水,渔民们跳上船,翻出渔网。他们都是老渔民了,很快熟悉起来,熟练地操控起船只。
许见山已经用陆吾血脉的能力提前与所有渔民建立联系,这样能让他们的心声传递得更远,倒不是为了从渔民那里得知鱼虾被控制的时间点,而是如果有突发事件,他能第一时间反应。
至于鱼虾被控制的时间点——许见山称之为“突变时间”,则由每艘渔船上的军士记录。
这头驳尸能力一般,在控制鱼虾上有非常明显的晦涩感,常人都能发现异常,毕竟十几条鱼排成阵型,整整齐齐地逃走,实在是太明显了。
船上的军士一旦看到鱼类出现异常,就会举起小红旗示意。
今日天气晴朗,红旗十分显眼。
很快,驳河里驶入了数百艘渔船,这些渔船在军士的指挥下,两两间隔十余丈。
许见山一行人登上陆吾城墙。放眼望去,河中渔船散布,如繁星点缀银河。
河中渔船纷纷举旗,示意准备完毕。
许见山见此不在等待,他双臂发力,举起一杆高数丈的大旗,发出开始信号。
“快下网!”
河中渔民各显神通,甩出的渔网也各不相同,家家户户都有独门的织网秘诀。
一片片渔网在驳河中散开,如同荷叶浮于河面,随后缓缓沉入水底。
如果是正常捕鱼,接下来需要开船拖网,让渔网经过尽量多的水域,才能捞上更多的鱼。
但现在正值夏秋之际,大量鱼类南下产卵,驳河里的鱼本就比平时多上一些,再加上近几年渔业惨淡,河中鱼虾野蛮生长,密度极高!
渔民刚放下渔网,就感到渔网被拖拽,赶忙开始收网。他们并不奢求捞上多少鱼,只是按命令尽可能快的把鱼捞上来。
“渔网破了!”
有渔民感到手中抵抗的力量一松,定睛一看,渔网还在水中飘荡,有几只鲢鱼咬破了渔网,排成一列,从破洞中游出。
此景太过怪异,军士忙举起红旗。
从城墙上看去,霎时间,河中军士纷纷举起红旗,从北到南,一片接着一片,这意味着驳尸的目光已经投来,而且它就在北边!
许见山大喜!果然有效!
“全员北上五里!”他摇动着旗子号令,手臂微微颤抖。
数百只渔船启动,掀起一大片涟漪。
渔民们把方才破裂的渔网支起,马上有人拿出工具,检查渔网,修补漏洞。
“到地方了,下网!”
他们拿出备用的渔网,再次甩出!
高低各异的渔网落水声过后,有鱼跃出水面。
“收网!”
又是一大片红旗举起,许见山举旗号令:
“北上五里!”
船只再度北上,最前面的船只已经脱离视野。许见山一行匆匆跑下城墙,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出城,有数名军士随行。
由于船只逆流而上,马车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队。
李广仁从马车上取出铲子,交给众人:“快!快挖土!”
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三丈成方的方框,随后双手紧贴地面,施展超凡术法!
方框内的草根纷纷腐朽,被草根包裹、结成块状的土壤变成稀松的泥沙。
“往下挖!越深越好!”
众人开始挖土,土壤稀松,挖起来极为简单,许见山双臂虎虎生风,很快往下挖出深坑。
李广仁把皮尺放下,许见山接过,两人合作测量了深度:“够了!”
许见山一下一个把墨晓通和军士们扔上地面,自己还在坑里。李广仁扔下一块木板,被许见山接住。
李广仁在坑上大喊:“见山,把那块木头踩在脚底!”
许见山照做。李广仁施展术法,木板开始剧烈震动,就要飞起!
“稳住!”
木板忽然腾空而起,许见山一阵手忙脚乱,艰难保持平衡。
木板之下,一根根木材凭空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铁钉、支架,各种构件在空中拼接、组装,一座木质高台拔地而起!
李广仁端素消耗过大,脸色发白,就要晕倒在地,被军士扶住,而许见山此时已经立于高台之上!
视野辽阔,船只尽收眼底,墨晓通拼了老命把旗子递给许见山,许见山一把接过,高高举起,摇旗呐喊:
“下网!”
船中渔民迅速响应,又一次如法炮制。这一次,军士们举起的红旗却不像之前一般有规律可循,时间参差不齐,有的船只迟迟没有举起红旗。
河面上有笑声传来,众人纷纷侧目,原来是有渔民成功捞上了大量的鱼虾!
“有好多鱼!快拉起来!拉起来!”
“加把劲!”
轰的一声,臃肿的渔网被拖动到船上,各类形态各异的鱼疯狂扭动,啃咬渔网,从破洞中钻出。
水里是它们的主场,只要咬破渔网,轻轻松松就能逃出生天。但上了渔船,可就由不得它们了。
渔民熟练地掏出木棒,噼里啪啦一顿乱敲,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鱼只能焉不拉几地躺在地上抽搐,嘴巴一张一合,然后被扔到船上的水笼里。
这笼子是用铁铸的,鱼想逃出,除非长出翅膀。
“好啊!好!”渔民大笑,他们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一网竟捞了好几百斤!
许见山面露喜色。渔民能捞到鱼,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在与驳尸的博弈中,他们先下一城。
许见山摇旗发令,让捕到鱼的船只回城,其他渔船在此散开,继续捕鱼。
约莫三分之一的船只掉头回城,它们的吃水深度远超其他船只,显然收获颇丰。
这一大波渔获,将为陆吾城增添新的活力。
有军士驾着小舟上前,把先前的渔民换下,换了一批渔民上船。
有渔民劳累,倒头就睡。
一批批渔民、军士前仆后继,这是一场针对尸兽特性的拉锯战。
根据记载,尸兽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不能离死亡的地方太远,否则无法施展超凡术法,甚至自身也会快速腐朽。
针对这一特性,陆吾军将步步为营,一步一步把驳尸逼出。
许见山跳下高台,把墨晓通扔了上去。墨晓通艰难地扛起大旗,他将接替许见山的岗位,指挥新一批渔民继续。
这是一场不能停下的战斗,哪一方先露出疲态,哪一方就满盘皆输。
下方军帐中,李广仁已经醒来,对许见山的计策赞不绝口,众人纷纷附和。
许见山抹了把脸,有些无奈。他不像大伙这么乐观,作为计划的发起者,他深知困难还在后头。
“抓紧修补渔网!”
许见山让李广仁在此坐镇,拉上其他军士离开:“走,我们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