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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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熊熊燃起(2)

    塞尔维亚人和暴徒们的搏斗持续到了天亮,起初是棍棒和拳脚的搏斗,最后不知道是哪个不讲武德的,打响了第一枪,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枪声响起,手无寸铁的市民纷纷逃窜,家里藏有枪支的市民则奋起反击。

    整座城市充满着混乱与暴力。

    在一条巷子里,一群穆斯林围住了一个金发女人,女人身材火辣,米黄色的大衣也盖不住她曼妙的身材,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使他们蠢蠢欲动,一晚上的暴动此刻让他们肾上腺素暴增,丝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算她是外国人,此刻他们也顾不上任何后果了,欲望已经战胜了理智。

    他们一步步的靠近着,脸上的笑容越加狰狞,此刻外面的警察正在忙于维持秩序,自身难保,就算她如何惨叫也不会有人去管的。

    女人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们,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恐惧,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

    “呵。”

    这群暴徒显然被女人轻蔑的态度激怒了,这个毫无缚鸡之力的猎物,居然敢挑战捕食者?他们的野心被进一步增强,不由分说的扑了上来。

    砰

    第一个扑上去的人在空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头部炸出红黑色的血花,像一个泄气的气球扑哧一下落在地上。

    死了!

    他们开始恐惧起来,四处张望,没人?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刀棍,其中还有一个把猎枪枪上了膛,警惕的望着四周,同伴的死亡让他们兴奋的神经瞬间冷静下来,转而被恐惧替代。

    一个垃圾桶盖飞过,紧绷的神经让他瞬间开枪,击飞了那个飞过的盖子。

    “枪法不错,可惜打的不是人。”就在枪响的一瞬间,一个拳头就已经来到了拿着猎枪的暴徒的脸上,轰隆一拳将他击飞,嘴里含着碎掉的牙齿,撞在了墙上,后脑勺直接砸在墙上,瞬间失去了生机。

    其他暴徒的瞳孔骤然睁大,被这个不速之客强大的力道给震撼到了,就在他们反应过来不能坐以待毙的时候,又有三个暴徒被一脚横扫踹翻在地,捂着肚子连连打滚。

    暴徒们并没有因为几名同伴的死亡而溃散,相反,在目睹了死亡之后,他们变得更加无畏了,挥舞着棍棒就冲上前去,势必要把这个搅局者撕裂。

    随着六声枪响,他们的脑袋上都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并且极其精确的在同一个位置,相比于刀棍和弹壳落地的声音乒啷乓啷,清脆悦耳,暴徒们倒下声音则像敲击闷厚的钢板一样,让人感到窒息。

    暴徒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位搅局者重新换了个弹匣,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没死的,都补上了一枪。

    当警察听到枪声,匆匆赶来时,地上只剩下了十具尸体,每一个都是爆头而死,令人不寒而栗。

    “这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的警察部队在镇压中并没有使用枪械攻击,只是警告了他们。”萨拉热窝市长正在向波蒂奥雷克将军作报告。

    今天一早,这位将军就带着驻扎在萨拉热窝附近的军队带进了城里,不仅是为了镇压暴乱,更重要的是兴师问罪,如此松懈的安保和秩序,居然让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将斐迪南大公刺杀了,真是帝国的耻辱!

    “关于这件事,我们先暂且不谈,现在我代表着约瑟夫陛下的命令而来,要求你们停止支持在奥匈帝国境内的塞尔维亚民族组织,并且此次刺杀事件的调查由我们派遣的专员监督。”

    “下一次来,我们的使者会带来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的最后通牒,希望你们能好好看看这十条要求,我希望你们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波蒂奥雷克将军放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随着军队入城,暴乱很快被镇压下来,萨拉热窝很快又恢复了秩序。街上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了几个巡警和持枪的士兵。

    米利亚茨卡河的码头上,船夫们正卖力的将货物从船上卸下,昔日繁华的渡轮此刻空无一人,估计是受刺杀事件和暴乱的影响,许多的外国人和游客都纷纷离开,暂时留在这的,也不敢出门了。

    船长坐在驾驶舱上,无聊的抠起了脚趾,想必今天也不会有生意上门了。

    突然,他听到了踩踏木板的声音,这就意味着有人走上了渡轮。

    现在这局势,谁还敢坐船出去啊,他以为又是那几个混小子来他船上撒野了,所以他不耐烦的说:“毛头小子们快滚,在我拿出棍子抽你们之前。”

    谁知脚步越走越近,好像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话,船长刚想发怒,一叠钞票丢在了他的轮盘上。

    “这里是五万第纳尔,带我们离开,不要搭载其他人,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目的地,按照我给你的地图走,听懂了吗?”

    船长欣喜的接过钞票,如获珍宝似的将它捧在手心,连连点头,:“好嘞,这位先生,我们马上出发。”

    “萨拉热窝最棒的船长,现在要启航了!你,你,让开点,优秀的船长不会怜悯小船的哀求的,快点让开!”此刻的他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随着煤炭的燃烧,燃气轮机咚咚咚的启动起来,猛然划开水面,将一旁卸货的船夫吓得不轻,纷纷传来咒骂,也知不知道那个最优秀的船长听到没有,反正渡轮嗖的一下就离开码头了,他们还没见过这位船长那么激动过。

    船开的很快,迎面吹来的风将伊丽莎白金色的头发吹得飞起,犹如梧桐落叶。

    18号笑嘻嘻的靠在船上的栅栏,手里还拿着一张烤饼。

    “怎么样,我来的还算及时吧?”烤饼被咬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肉汁喷涌而出,溅在他的手上。

    “啧,怎么才来啊,那个痴汉都快扑倒我脸上了,你才一枪把他打爆,搞到血都溅到我脸上了。”

    “啧啧啧,要不是我没来,你现在已经,唉,惨不忍睹了。”

    “你说什么!”伊丽莎白一巴掌拍向18号,却被他一闪躲开,重重的拍在了铁制的栅栏上,洁白的手掌瞬间变得通红。

    “你!”伊丽莎白被他气的无话可说,打也打不过,只能死死瞪着这个混蛋。

    看着18号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去忘记刚才的事。

    “算了,说正事,你怎么来的那么晚,你迟到了三分钟,你一向很准时,是不是出意外了。”

    “要是出意外的话我还站在这里?”18号没好气的说,“只是我发现有个人在偷偷跟踪我,我绕了一会路才把他甩开了。”

    “谁,黑手会?塞尔维亚的特工?你怎么可能留下把柄被他们抓到。”伊丽莎白吃惊的说。

    “噢,是前几天认识的一个女孩,好像叫奥莉薇娅,是个不错的工具人,多亏了她父亲的情报,我才能那么轻松的完成任务,不然今天塞尔维亚的新闻头条就是柴尔拉克餐馆被洗劫,所有人员惨遭枪杀,爱国反奥匈帝国组织黑手会成员及其首领被残忍杀害,其凶残程度令人发指!”

    “你不会这样做的,这样太浪费你的子弹了,而且你的自尊心不允许你随意击杀非目标人物,你认为这是低级刺客才会做的事。”伊丽莎白靠在栏杆上,淡淡的说。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搭上那个塞尔维亚女孩的,你就这样利用她的感情?”

    “相互利用罢了,她想利用我来刺激她的小男友,我也可以将计就计套出情报,利用情人的身份还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伊丽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扑哧的笑了一下。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会像个木头一样坐在那,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我那时还以为像你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呢。”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有感情,但为了完成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这是我唯一没有忘记的东西,很神奇吧,我忘记了我的过去,却没有忘记这条准则。”

    “再说了,怎么对待女生,不是你教我的吗,你还说这些本领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现在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远见和才华。”

    “我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去泡女孩的?你对别人那么好,啊哟搂搂抱抱的好甜蜜哦,现在有个超级大美女在你身旁你居然无动于衷?”伊丽莎白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装嫩了,哥的温柔只留给18岁的女孩。”

    “十………,”伊丽莎白刚想发作,却想起他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代码,心里不由得一阵感伤。

    “十啥?你想说你18岁?不开玩笑了,你都26了,是老女人了,别人26岁的时候,儿子都八岁了。”

    伊丽莎白没有理会18号的玩笑,低着头,一声不出的走回了船舱。

    看到伊丽莎白落寞的背影,18号将双手搭在护栏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夹带着水珠和芳草的清香,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他早就明白伊丽莎白的小心思,但他不能去承认,也不能去接受,他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身上背负的是无数的生命,还有他隐隐想起的,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让他意识到,他不能和任何人发生感情,他承担不起,他没有把握去承当,而伊丽莎白不一样,她没有杀过人,只是负责任务传递和情报支持,她的前途是光明的,不应该被自己污染。”

    晚上,渡轮已经驶进亚得里亚海,桌面的煤油灯随海波飘动,摇摇晃晃。

    “你不生气了?”18号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生气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只是一个老女人罢了,人老珠黄了,唉。”

    18号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没消气啊。

    “拿着。”伊丽莎白递给他一份文件,上面由红色火漆封住了袋口。

    “这是什么?”

    “新的契约,不然你以为我想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啊,是金色客户发布的,级别很高。”

    “这个世界上能动用金色血契的人也就只有那几个人了吧,以他们的身份和实力,应该不需要委托我们,除非……”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契约有两份。”

    “第一份,潜入法国并得到他们的军事布置图和行动计划。”

    “第二份是在前一份的基础上增加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完成第一项,那么第二个等于空谈,驾驶一辆法国飞机,于八月二号早晨,前往卡尔斯鲁厄和纽伦堡的铁路上投放炸弹。”

    “嘶,你当我是什么了,现在已经是七月一号了,你让我在一个月内渗透入法国的军部并窃取情报,完了还要偷一架飞机?让我猜猜,这是那个威廉二世下达的契约吧。”

    “猜的不错,他们要发动战争,就必须了解敌人的动向,毕竟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密谋一个叫做“施里芬计划”的战术,意图在圣诞节前以胜利者的身份回国。”

    “而且,他们还需要一个直接开战的借口!”

    …………

    德国,军事历史局。

    德国的军事历史局隶属于德军参谋部,阿尔弗雷德•冯•施里芬此刻正坐在办公桌前,他于1891年出任总参谋长,并以老毛奇和克劳塞维茨的学生自居。

    他的手中,是一副巨大的欧洲地图,上面标满了各个国家的堡垒,防线,兵力情况,一条红色的曲线从柏林出发,经过许多错综复杂的铁路,直至法国巴黎。

    这就是他的施里芬计划,一个及其强悍的计划,他决定利用广阔的比利时和他们极其发达的铁路系统,以闪击战的方式快速击溃法国,以达到防止两面受敌的情况。

    其中他将重点标在了洛林要塞,这是德军前进的一个巨大的绊脚石,他必须想办法绕过它,或者,从他们的后背袭击,法国的要塞炮只对准德国,而不能转向西面去对付渗透进来的德军。

    思索过后,他觉得还是缺少了什么,他拨通了德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