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夏小谷的生日，黎野早早准备好礼物，却未提前让她知晓，想给她一个惊喜。

    去年她的生日，正值妈妈的腿伤发生恶性化脓，在医院紧急治疗。

    他来不及给她过一个生日，反而是她彻夜陪伴他守护高烧不退的妈妈。后来，花光存款的他只补给她一个几十元的发卡。但是小姑娘却激动得泪眼汪汪，抽泣哒哒，时不时抬腕拭泪，小脸抹得像只开心的小花猫。

    今年，他略有积蓄，虽为数不多，两千多的存款而已，但他给她买了一件三百多的秋装毛呢连衣裙。

    这不算高档的时装，不是国际品牌，但对黎野来说，已经是最奢侈的一次购物。

    夏小谷生日那天，依照她的要求，除了黎野，没有告诉任何人。夏小谷身份证上的生日是依照农村的习惯写的农历日期，但黎野每次给她过公历生日。

    所以这一次也没例外，依旧给她过现代人习惯过的公历生日。

    黎野早早打发吴成回亲戚家去睡觉，一个人关闭店门，迅速动手布置女朋友的生日party现场。

    生活再苦再难，仪式感必不可少。

    这是他和小谷确定关系后，她第一次过生日。他想给她最好的，奈何现实很残酷。但他不气馁，一切慢慢来，总有一天，他要摘下满山谷的星星，送给最心爱的女孩当饰品。

    二楼布置得很温馨。

    从楼梯开始，黎野用气球和彩带装饰墙壁和扶手。气球是猴子店里国庆促销活动剩余的，黎野找他全要过来。

    小桌子上摆着最小的蛋糕，蛋糕上写着几个字：小谷，爱你，生日快乐。旁边插满十八根蜡烛。蛋糕旁边搁着一朵红玫瑰，和小卡片，卡片上他用硬笔书法写着漂亮的字：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我想和你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十八岁的你，最美，最可爱，最让人欢喜。

    椅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服装袋，黎野给她准备的礼物。

    夏小谷一进店门，黎野要求她闭上眼睛。然后关店门，将她拥在胸前，两只手从后面捂着她的眼睛，一步一步推着她往上走。

    他从家里翻出旧的光碟机，二楼的房间里流溢着轻松深情的斯卡布罗集市。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Withoutnoseamsnorneedlework

    Thenhe'llbeatrueloveofmine

    ……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不要用针线，也找不到接缝

    然后，他会成为我的真爱

    ……

    到了楼上，夏小谷睁开眼睛，立刻被房间的精心布置惊到。

    舒缓的音乐宛如原野的风，清新脱俗，涤荡心胸。

    男朋友为她点燃蜡烛，男朋友为她唱生日歌，小姑娘在男朋友的牵引下，许下美好的愿望，含泪吹灭蜡烛。

    然后他让她去换上新裙子，长袖收腰毛呢连衣裙。浅黄色的毛呢裙衬得她若一朵楚楚可怜的迎春花。平时被宽松的校服遮盖的身体，在新裙子的收腰束胸勾勒下，该浑圆的地方浑圆，该挺俏的地方挺俏，该瘦削的地方瘦削，整个人显得曼妙婀娜，亭亭玉立。黎野看呆了，像个涉世之初的少年一般，对着他的漂亮girl痴痴傻笑。

    夏小谷哭得比去年还厉害，感觉自己顷刻间由灰姑娘变成了小公主。她苦难的王子仿佛会变魔法，小小楼房，给她营造出城堡的巍峨气派。

    她扑进他怀里，哭着责怪他不该花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裙子。

    “小谷，你值得拥有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定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假以时日，我要让你做我最幸福的公主。”

    夏小谷激动得哽咽着，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她索性踮起脚跟，主动献吻。

    黎野搂着她的腰久久拥吻，辗转碾磨，恣意攫取芳芬。

    许久他松开呼吸几乎窒息的小姑娘，深情说道：“小谷，我爱你，生日快乐。”

    “我也爱你。黎野。”她不再后面加哥哥这个后缀。无人的空间里，她要大声宣示她的心意。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前路有多难，无论贫穷和富贵，她要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