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人先打脸
顾天重伤,云青歌轻伤,但那恐怖的蛇毒却已经顺着伤口血液蔓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麻痹了神经和肉体,让活人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顾天同时中了枪和匕首,因此毒发的更厉害,就连动下手指都非常困难,但云青歌身体尚未完全被毒素侵蚀,还能挣扎着伸手去储物袋中取药。
但是,一只脚,一只没穿鞋子,却有鳞片覆盖的脚已经踩上了他的手,令云青歌动弹不得。
“不愧是神剑山大师兄,居然能在我的幻境干扰之下强杀了蛇影。”
此时出现的,自然是那只女蛇妖的真身,蛇魅了,她那鳞片覆盖的脸颊露出狰狞之色:“那家伙虽然蠢,但好歹还有点儿用处,算是难得的奴仆,你居然敢杀了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她将赤裸的脚掌用力地踩在云青歌的脸颊上:“虽然帝神山给出的奖赏很丰厚,但这种对我言听计从的傻子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喝——!”
云青歌一直积蓄着力量,默默地忍受着对方的欺辱,突然在关键时刻猛地挥起拳头,用尽最后的力量向着对方砸去。
然而,却砸了个空……
那不断踩踏云青歌脸颊的蛇魅,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幻影。
又一个蛇魅在不远处浮现出来,冷笑道:“在身重奇毒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勉力挥拳,你还真是可怕啊,若不是我足够谨慎,这小身板被你砸中恐怕真就一命呜呼了。”
她毕竟是神念修士,纵使能力诡秘莫测,还有一柄枪械法宝发动奇袭,但肉体没有经过淬炼终究是个致命弱点,据说神念修士哪怕在渡过天劫,淬炼金丹之时,都要靠幻境蒙骗渡劫神雷来凝丹,由此可见其肉体的脆弱,和普通的炼气修士也没有区别。
“扑通——!”
耗尽了最后力气的云青歌终于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手臂重重地砸在地上,虚弱地喊道:“师,师弟……快跑。”
“跑?”
蛇魅冷笑一声:“今天,谁都别想跑。”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精神力从她周身扩散开来,徐家姐妹顿时闷哼一声,七窍流血,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此乃神念修士最基础的攻击手段,精神力冲击,其优点是对境界不如自己的修士可以造成压倒性的伤害,像是徐家姐妹这种,直接就失去了全部的行动能力,就算是意识还存在,也控制不了身体。
当然,缺点就是对同境界和高于自己境界的修士几乎无效,最多让对方太阳穴刺痛一下。
由此可见,神念修士这条路的确不好走,放在网游里的话,妥妥的下水道职业。
“云青歌,今天这件事本来跟你没关系,我们的目标只有顾天。”
蛇魅露出阴狠的笑容:“可你却偏要横插一脚,还杀了我的奴仆蛇影,今天我不但要用最痛苦的方式杀死你,还要在你面前,将你要保护的师弟师妹尽数杀掉,一个不留。”
“我要你亲眼看到他们死前的绝望眼神,听着他们的痛苦求救声,让你知道……你什么都保护不了!”
明明是搭档多年的杀手同伴,甚至可以说没有蛇影的保护蛇魅这个神念修士绝对无法成长起来,可他在对方心中却只是个奴仆,只能说无论哪个种族,舔狗都不得house。
“该死的蛇妖!”
听到这话,云青歌眼中爆发出无法形容的愤怒和杀意,竟是又牵动着手臂猛地抬起一下,但蛇毒实在过于霸道,他抬起的手很快就跌落回去。
“哼哼哼,挣扎吧,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解恨。”然而蛇魅却丝毫没有避让,很显然,现在出现在云青歌面前的她也只是个幻象罢了。
“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剧毒的侵蚀吧,我现在就去将整个除妖队当中的弟子,一个一个地毒翻,然后带到你身前杀掉。”
蛇魅露出残忍的笑容:“对了,你好像很关心那个炼气境的师弟吧,就从他开始好了。”
“你敢!”云青歌厉声喝道,“小师弟是我们神剑山的少主,你若伤他一根汗毛,便是踏遍万水千山,师父她老人家也会将你挫骨扬灰!”
“师父?你是指沈玲珑啊。”蛇魅不屑地笑道,“那女人的确棘手,不过自有人去对付她,何况……只要我在这里把所有人都杀了,谁又知道是我杀了神剑山的少主……哇啊!”
最后的惊呼声,是因为蛇魅全然没注意到,李乐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她和云青歌在对话,摸到了本体的身边。
“你居然还能站起来?”蛇魅惊疑不定,后退了两步。
李乐平却没有看向她,而是对着远处的云青歌方向大喝道:“女人,放开我大师兄。”
他看不到蛇魅的幻象在哪,但根据大师兄说话时候的神态和面朝方向,可以大致判断出来,没有直接喊妖怪而是喊女人,也是根据对方性别所做出的稳妥猜测。
“什么嘛,我还以为他能看到我真身的位置呢。”蛇魅顿时觉得虚惊一场,再仔细一看,对方也是七窍流血,甚至衣服上都沾染了部分血迹,看上去风吹一下都能刮倒,便更加肆无忌惮。
可在李乐平这边,他是苟起来观察了好半天,确定了敌人就只剩下蛇魅一个,并且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她的情况下,才挺身而出的。
他七窍和身上的血迹,都是刚刚偷偷从徐家姐妹身上抹下来的,有那深绿色的装备在,对方的精神力冲击和幻象根本影响不了李乐平一点儿,唯一有杀伤力的枪械,在被逼近到七步之内也没有自己的拳快。
他甚至还准备在动手前刷个时髦值。
“你这师弟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在这种时候还敢挺身而出。”
蛇魅控制着幻象对云青歌冷笑一声,随后缓缓走向李乐平:“但是看看你啊,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说不定就这样躺下慢慢被毒液麻痹至死还比较幸福呢,至少不会承受太多痛苦。”
李乐平却是答非所问,因为他根本听不到幻境中的声音:“你这把枪不错,但是我要打到你再也看不到扳机,用不了枪……打得是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