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师
繁体版

第十章 筑高墙,养鸡鹅

    尚垣走出柳卿家,不由得回头看看,他期待的终究没有到来。

    这个时候,山间浓郁的雾气还未曾消散,雾气太浓,让得其下的山村不免有些许压抑,正如此时尚垣的心,尚垣一声叹息之后回头。

    柳卿与他,自小玩到大,还记得孩童时,柳卿就与他们这些村中孩童有些许不同,她能见着天地间的异样之处,他们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她看到的不仅仅如此,她会轻声告诉他山中有一“心”,散出土黄色光芒,支撑起土石,勾兑着天雨,孕育出森林.......

    这些话,她与他人说过,但就算是她的父母也认为柳卿在说胡话,唯有尚垣因为相信神魔的存在,才没有嘲笑她,甚至于带她入家中,告知爷爷、父亲两人,世上真有神魔,可父亲对此的解释是:柳卿天性烂漫,是以才会有如此想法。

    当时对父亲的解释,尚垣没做他想,只是有点失望,但却是在柳母与母亲谈话间知晓,他的父亲在柳卿出生前,去过柳卿家,并和柳母说她腹中的婴儿,异于常人。

    直到三年前,金先生一到村子,就问柳卿愿不愿意拜他为师,走上修行路,这话语让得全村人皆是诧异不已,柳卿一下就成为村子里的凤凰,其气质也不断脱变,让得以往对她原本有着爱慕之心的少年人,皆是按耐住心中的想法。

    ..........

    以往种种,是柳卿的不凡,是尚垣的普通。

    离开柳家的尚垣,先回到自己家中,望着还在熟睡的两女,放下心来,连忙往金府赶去。

    现在已是金先生开课的时间,再晚了可听不着了,来到金府,望着聚精会神的众人,尚垣连忙找个位置坐下,强打着精神听金先生讲课,毕竟一宿没睡,脑子有点不灵光,是以尚垣把怀中的笔墨拿出,找了几张掉下来的树叶,在上面写着金先生教导的重点,笔是柳卿送他的,墨是父母遗留下来的。

    时至响午金先生的授课也是落下帷幕,尚垣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回到了家中。

    “你们醒了”尚垣推开房门,望着站在两边,形成对峙之态的两位女子。

    “喂,臭小子,你怎么把我和这个疯女人放在一起,差点被她害了性命”紫衣女子一见到他,气鼓鼓的说道。

    “哼”白衣女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冷漠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对尚垣佛了一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小事,午饭时间,我先做点吃的”尚垣摆了摆手,来到灶台,以火石擦了擦把灶台下的干材点燃,开始忙着做饭。

    望着忙碌起来的尚垣,两女也不打扰,再次对峙了一会儿的她们,仿佛也有些累了,纷纷来到尚垣身后看着尚垣做饭。

    “臭小子,你就给本小姐做这些吃的”紫衣女子望着尚垣做的东西,他炒了一盘蘑菇,一盘青菜,随后开始炖汤,汤是以草药为主,带着浓浓的刺鼻气味。

    回头望了望两女,白衣女子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头也是紧皱,显然对于自己做的东西也没有丝毫食欲。

    “你们不是看了吗?我家里没什么,只有这些东西”尚垣耸耸肩道。

    尚垣家的院子里,有个干草搭起来的小亭子,亭子下有个石桌,三个凳子,这是尚垣父亲打造的,父母在世时,他们的饭都是在亭子下吃的,虽然父母去世后他很少在亭子中吃饭,但亭子被他维护得很好,每年他种的地,留下来的杆,都用在修补屋子和这个亭子,但他毕竟能力有限,种的地只能维持这点家产,以往的大院还有几间房子早已破败,倒塌,化为废墟了,村中长辈有提议帮他修葺好房子,但尚垣想了想没有答应,还是不要他们费心了,而且自己也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他对父母的悼念也不是因为一个大院、几间屋子倒塌就会消失的。

    现在正好有三个人,他就把菜、汤摆在了石桌上,三人围着石桌落座,尚垣给两女一人一个碗,碗中有着两个馒头。

    “吃吧”尚垣说道,看着两女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倒是自己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望着吃的很香的尚垣,两女对视一眼,尝试着夹了点菜送入口中。

    “呸呸”

    刚一入口,紫衣少女把菜给吐了出来,说道,“这是什么?这么难吃?”

    尚垣看了看气恼的她,再看了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虽然没有吐出,皱着眉头吞下这口菜,也就不再动筷了,想了想道,“那你们把这汤给分了喝吧,都是药材,很好喝的。”

    “当真?”紫衣女子望着黑色如墨一般的汤,一脸的不信。

    “骗你做什么?这也是我家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两女尝试着各自先尝了一下,皆是目光一亮。

    “馒头不要给我”望着要把碗中的馒头扔了的两女,尚垣连忙阻止。

    两女把馒头给他,各自呈了一大碗自自己的碗中,开始吞咽。

    “这汤要是配着肉该有多好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紫衣女子出声道。

    “我也想呢,不过没有肉,用馒头代替吧,味道虽然一般,但不至于难以下口”

    “好”

    吃饱了之后,尚垣收拾了一下,拿出医书,坐在凳子上观看,两女无事做,百无聊赖的望着他。

    望着无所事事的两女,尚垣疑惑出声道,“修者不是要打坐疗伤的吗?”

    “你这三寸之地,哪有地方修炼”紫衣女子道。

    尚垣没有理会她,目光看向白衣女子,希望她能给个解释。

    “公子所言不虚,不过我们静静坐着也能恢复,只是速度要慢一些”白衣女子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们要多久?”

    “一两日足够”

    “这.........”尚垣一脸难色,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神峰的异样还需要两女帮忙探查呢。

    “喂,臭小子,本小姐借你地方养伤,是你的福气”

    “也不是不给你们住,只是我家的情况你们想必也查探了一番,我实在没空的房间给你们住”尚垣摊摊手道,他相信两女肯定将他的屋子都给探查清楚了,没说,应是顾及自己的感受,现在自己点明,她们知难而退也好,不走也行,他要看看神峰背后的人是什么反应,但望了望紫衣女子一副,你不管我我就没地方住的神情,尚垣心中一软,“这样吧,你们两个在外屋睡,我在里屋找点东西打个地铺凑合一下。”

    “借你家几日,我走的时候给你点银子当做补偿了”

    望着紫衣女子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尚垣笑道,“这自然好。”

    “不谦让一下会死啊”

    面对紫衣女子的白眼,尚垣回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有何不可。”

    “公子,我也会以银子作为补偿”

    或许是银子的缘故,尚垣开心了不少,也有了交谈下去的兴趣,“我叫尚垣,你们叫什么?”

    “古翎”

    白衣女子望了望紫衣女子,显然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对尚垣道,“我叫慕月琪。”

    “幸会,幸会”尚垣站起身来笑道,“今日能认识你们两位美女,三生有幸。”

    “假假假,我看你是看在银子的面子才如此欢迎我们的吧”

    “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尚垣笑道,倒是一点也不害羞,接着说道,“你们是不是感觉我这里没什么吃的,要不你们把钱先给付一点,我在村子里买些肉炖给你们吃。”

    “好,给你”

    说着紫衣女子拿出一个钱袋,递到尚垣跟前。

    尚垣打开钱袋一看,金光闪闪,很是刺眼,“你是富家女吗?”

    “怎么,不像吗?”

    “像,像,特别像”尚垣心情倍好,和两女打个招呼,就放下手中的医书,往村子里跑。

    ........

    不一会儿,尚垣肩上扛着一麻袋,双手还提着两个袋子,气喘吁吁的来到院子外,冲里面喊道,“里面的两个,快出来帮忙。”

    在两女的帮助下,尚垣把袋子提到院子里,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望着一只只绑着双腿的鸡鸭鹅,两女惊呆了。

    “你拿了这么多干嘛,能吃的完吗?”古翎叫道。

    “吃不完养着啊”

    “你养哪儿?”

    “这倒是个问题”尚垣望了望自己狭小的院子,一阵发愁,目光望向院子旁边空出来的地,拍了拍头笑道,“有了,你们两觉得旁边这块地如何。”

    “还行”

    面对古翎敷衍的回答,尚垣也不在意,对两女道,“你们势者有什么宝物可以用来开荒的。”

    “有倒是有,不过你想干嘛,你随便做一个栏子围起来不就行了,何必浪费我的宝物”古翎说道。

    “做个围栏花的时间太久,而且我也没有多余的竹条之类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慕月琪说道,眉头一皱,显然开垦荒地这份差事让得她感觉有失身份。

    尚垣笑了笑,权当没有听见她的只是两字,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有方法就行,那个,古翎你也来帮忙。”

    望着尚垣拉着自己的手,慕月琪目光一凝,但看着尚垣兴奋的模样,隐藏在面纱下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口,低着头任由他了。

    “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望着拉着慕月琪小手的尚垣,古翎意味深长一笑,也跟随着出去。

    三人来到院子外,尚垣指着院子旁边的一块空地说道,“就这儿了,你们动手吧。”

    说罢一脸期待的看向两女,在尚垣期待的目光下,只见两女提着自己的武器开始刻画一个个符号,符号隐藏在土中,待围着六尺方圆之地刻画完成之后,她们手中捏着印记,两女捏的印记很是繁复,眨眼的功夫双手已经变了无数次,让得尚垣是眼花撩花。

    “起”

    一声低喝自她两嘴中吐出,只见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渐渐升高,一寸,两寸,待有两尺高时,尚垣连忙请她们停止。

    尚垣打量着这突然升起的土墙,围绕着转了一圈,口中直呼,“妙啊,妙啊,我看你们真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要不在村里呆着,我管你们吃住,你们帮我干农活来着。”

    “臭小子,你想得真美”古翎白了他一眼。

    “哈,唐突了,唐突了,你们修者都拥有这么大的能力吗?”尚垣看着围墙疑惑问道,村子里只有三个修者,金先生没见过他施展,但以他能一夜之间在院子里种植了参天大树,让得百花生长,想必能力也是极大的,倒是在他面前时刻炫耀自己能力的金熙来说,他只会控制诸如木棍啊、树叶啊漫天飞舞,最精彩的一次也就那日耍着杂技。柳卿的话,也不知是修炼时日短,还是天赋的原因,她的实力更低。

    当然目前遇着的非凡人物,两女在他看来才是最强者,毕竟她们一个居然能够引来雷电,让得天变,一个凝聚出来的虚影,居然能够抵住这个天威。

    “当然,飞天入地,排山倒海无所不能”古翎骄傲说道。

    “你就吹吧,要有这么大能力,昨日也不用我帮你们灭火了”

    “你,你,臭小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对于尚垣的揭短,古翎气道。

    不理会她的话语,尚垣看着密不可分的土墙,摇了摇头,“唉,能力是有了,只是这事办的差人强意,这让人怎么进去。”

    “你们两个,从这里到这里,把墙给撕开一个口,当做门框”尚垣拿着一块石子在墙上画着,等了一会儿,发现两人都没有动身,连忙催促几声。

    “喂,怎么说话呢?连个请字都没有,让本小姐帮你筑墙姑奶奶已经忍了,现在还命令本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

    “哎呀,有点小得意,冒犯了,冒犯了”尚垣拍了拍自己的头,作揖道,“美丽动人的神仙姐姐,请饶恕小子的冒犯之礼。”

    “知罪吗?”

    “知罪,知罪,那我们接着干活吧”

    “我气还没消”

    望着一脸你再夸夸我神情,尚垣心中明了,神情严肃道,“凡尘之间有数宝,山川河流,矿中金,龙腾凤舞,云中景,自从凡尘有了古仙子,凡尘之宝添一宝,此宝拥有天下绝色颜,笑颜出百花闭,秀眉皱万物伤,独秀于峰,遗存于世,此宝无疑天难见,地难求,一日跌落凡尘故,此间风华尽归身。”

    “噗,算你啦”古翎心满意足的笑道,只见尚垣意犹未尽,对着慕月琪就是一顿马屁拍上,让得这宛若谪仙一般的女子眉头舒展,掩藏在面纱下的双唇隐约得见一抹弧度,想必很是受用。

    “哼,臭小子真会拍马屁”望着口若悬河的尚垣,古翎心中冷哼,也不提前动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咳咳”尚垣足足说了一刻钟,感觉词穷之后,咳嗽一下,作为结尾,笑道,“我看两位兴致已经被提起来了,何不一鼓作气把活给干了,来来来,我给你们指导一下。”

    “这儿也竖一道墙,准备关猪的,墙要厚一点”

    “古翎小姐,你那儿也竖一堵,养鸡鹅的不用太厚”

    .........

    太阳靠西,黄昏已到,尚垣望着这个石墙院子,很是心满意足,“不错,不错,往后鸡鸭鹅都有地方养了,累死人了。”

    白了尚垣一眼,古翎道,“你就说两句话而已,有什么累的。”

    不理会她的挖苦,尚垣望着自己的杰作,再看看自己的屋子,想了想,道,“要不你两在旁边建一座屋子来住,反正对你们也不费事。”

    “那也行,不过你得退钱,还要把我今日的工钱给结了”

    “土包有什么好住的,住我家冬暖夏凉的房子才能配得上两位的身份”尚垣一听,立马义正言辞说道。

    “小垣哥,小垣哥”

    古翎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一道声音传来,院子外有个赶着头猪的胖小子,在村口大喊。

    “东子,我在这儿呢”尚垣听见声音连忙回道。

    “小垣哥,这是俺娘叫我给你带来的猪”胖小子看到尚垣,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猪笑着道,“给你放哪儿啊。”

    “这儿”尚垣帮着一起把猪赶到指定位置,随后自怀中拿出一个金币,递给他。

    “小垣哥,你不是把钱给俺娘了吗?”

    “这是给你的,往后不娶媳妇了啊,有了钱去城里买个漂亮媳妇回来”

    “这也是,只是这钱”

    “担心这钱来的不地道是吧,你看,我家来了两个土财主”尚垣指了指身旁的两女笑道。

    “小垣哥,你真厉害,不但娶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还这么有钱”望了望两女,胖子连忙憨笑道。

    “有钱了,你也可以取这么漂亮的媳妇”尚垣笑道,“你去帮我和村里的小伙伴说一下,就说明晚来我家吃饭,对了叫小熙把他老爹的酒偷偷带上几瓶。”

    “好,我这就去”

    “我老尚家终于又可以站在了神峰村的顶端了”望着兴奋离去的小东,尚垣如是想到,这时只感觉双耳一阵绞痛,不用想也知道是两女在揪着他的耳朵,连忙用双手捂住她们用力的小手,喊道,“喂,两位大小姐,又不是我说你们是我媳妇来着。”

    “你没说,但你也没否认”慕月琪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意。

    “臭小子,敢占姑奶奶便宜”紫衣女子用的力更大,但话语却是没有恼意,倒是有着一丝丝撒娇之意。

    “喂,你两听我解释”尚垣用力把她两的小手移开自己的耳朵,用力抓在手中,看着两女道,“小东子不懂的,他是乱说的。”

    “她们的手怎么这么柔软”尚垣没有了疼痛感,这才感受到手中的感觉,下意识用手捏了捏,这般小动作,皆是让得两女羞涩,纷纷脱离他的掌握,一下竟然忘记找尚垣的麻烦。

    “我去准备食材了”

    两女一愣神,尚垣立马开溜,往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