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信息时代，消息传播的快，一会儿县里面的几个领导也打电话问了。

    “我也不懂啊，但是真的，不相信你们过来自己看。”

    连县里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打来了电话，多半不是假的。围观的网民越来越多，眨眼之间膨胀到了几万人，礼物更是漫天飞，弹幕多的都看不清。

    然后又迅速地登上首页的推荐。

    于是直播间围观的人数又涨到了几十万人。

    李道胜看不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老秦带着卡车以及半卡车鱼赶了过来。

    两人将车上的鱼搬下来，抛到水库里。

    好了，另外两个群体的白暨豚也跟着过来吃鱼了。

    不但白暨豚，还有十几头胆大的江豚同样游了过来，等着几个人类的喂食。

    县里领导来了，许多记者来了，省里专家也来了。

    李道胜看着几个专家，不解地问：“为什么它们出现在明山水库?”

    真心的不懂啊。

    如果说从长江来的，且不说是用什么方式穿过了漫长的水路抵达这里，又跃过了闸门进入了水库，主要是沿途许多河流并不太宽阔，或如水库下边的明溪河就不太宽。

    这么多的江豚和白暨豚游过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

    或者说它们怕人，昼伏夜行，所以才没有人发现。

    问题是它们都在等着人类投食，还谈什么怕人。

    或者说是明溪河上游过来的，但上游河流更小，根本存不住身。

    别问……几个专家现在也是无比的懵逼。

    一个人说道：“不清楚啊，得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现在这个水库是什么情况?”

    “被一家公司承包了，准备搞旅游业。”

    “咦……”

    “他们也不知道，早先承包了许多滩涂，然后改造，准备种一些花树竹草，然后又于水库边上种植一些茭芦，又在水库里撒了许多水草种子，建设好后，吸引一些休闲式的游客过来游玩或度假。”

    “若是这样，到也不会破坏环境，不过……能不能联系到他们的人?”

    “能，他们派了一个人常驻此地，这个人就是当地的一个大学生。”

    “能不能将他找来，我们问一问。”

    是真的白暨豚，而不是恶作剧，那就不是闹着玩了。

    不管是谁承包了水库，也要问清楚。

    水利局的一个领导将方和找来。

    一会儿方和来了。

    他装疯卖傻：“咦，这是什么东西?”

    “白暨豚?”

    “是真的白暨豚吗?”

    “怎么跑到水库来了?”

    “是谁放的?”

    “不对，这玩意儿不是灭绝了吗?”

    “咦，不但有白暨豚，还有江豚，是不是江豚?”

    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关键就是几个专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方和又探了探头：“这是谁在搞直播?好多人，数数，乖乖，八十多万人。”

    何止八十万人，人数还在继续飞快地上涨，而且已经上了好几个热搜榜。

    许多人发出弹幕。

    “老板，你发财了。”

    “也不要搞什么休闲旅游了，仅是这些可爱的大鱼，保证每天会有许多游客过去。”

    “他不是老板，也是一个打工的。”

    只是弹幕数量太多，方和看不清楚。

    一个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的专家说：“是你们公司承包的水库。”

    “是啊。”

    “有没有规划?”

    “有的，”方和说了说，与县里领导所说的差不多。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这些白暨豚，我们也不会破坏环境，真不行，你们将它们运走。虽然我不懂，水库就这么一点大，怎能容下这么多白暨豚，对了，似乎还有不少江豚。”

    方和说的也对啊。

    这件事专家也头痛。

    虽然没有搞懂为什么这座水库忽然出现这么多白暨豚和江豚，但存在就是合理，至少说明这个水库的水质适合这些白暨豚和江豚生存。换成其他地方，江豚还要好一点，关键是白暨豚，万一出了事，谁能兜得起?而且换到其他地方，还不是一样要保护起来。

    县里几个领导开头没有多想，甚至认为是好事。

    有了它们，就会有游客过来看。

    有游客过来，就能拉动本地的旅游业，多少能刺激当地的经济。

    但是听了双方对话后，县里几个领导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了。

    就像方和的合同。

    这些大鱼不止有江豚，还有白暨豚，别说领导了，恐怕就是当地这群农民也有不少人知道它们得有多重要了。

    说不定上面就不同意让人承包水库，若是如此，方和公司的合同就是一个麻烦。

    当初钟律师来谈合同，县里面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钟律师同样提出了一些苛刻的要求。

    其中有一个条款，如果在乙方遵守各个条件的情况下，甲方主动中断或变相中断或转包给他人，须向乙方赔偿十倍损失费用。

    几个领导起初是不答应的。

    钟律师便说，看来你们也想学习一些人。

    不赚钱这些投资就当看不见，赚了钱，然后用一些手段将合同撕毁。

    虽然这些情况不多，但是有的，在网上搜一搜，便能搜到一些类似的事例。

    钟律师又说，不是几万几十万，未来我们公司准备投资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

    一旦有了收益，你们反悔合同，我们向谁说道理去?

    一是钟律师巧嘴如簧，二是投资金额，上亿是不可能了，但几千万却是真的。

    县里领导还将方和拉到外边，毕竟方和是本地人，方和也说，若是双方谈好，公司确实准备了几千万的投资。

    对于方和的县，几千万投资不算少了，况且是这种投资。

    几个领导虽然不开心，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还行吧，比如后来，看着方和一笔笔钱用了下去，一些领导反而担心起来，省怕这些投资，以后没办法收回来，甚至成为烂尾项目。

    如果上面不同意方和公司承包，到时候县里真的拿出十倍赔偿?

    这只是合同，后面头痛的事绝对不会少。

    一个水利局的人说：“各位，他们这种承办，没有影响吧?”

    “谁知道呢?”一个专家说道，沾到了这几十个国宝，无论多慎重也不为过。

    不过一些情况他们也不清楚，有了调查才有发言权。

    方和笑笑。

    说实话，确实还是有些早了。

    如果许多花花树树移载下去，水边上又载了许多茭白芦苇，山上又在建设。考虑到庞大的投资，县里也不会让其他人撕毁合同。

    但是影响不会太大，主要就是这种承包方式，是建设环境，而不是破坏环境。

    他回到家，方和老妈问：“水库里出现了豚鱼?”

    “不叫豚鱼，是江豚，白暨豚。”

    “我知道，就是以前的江猪。”

    “对。”

    “怎么跑到我们水库来了?”

    “不清楚，但是好事，看吧，未来会有许多人来玩。老妈，这回不用担心了吧。”

    “去看看。”

    母子两又回到水库。

    这些江豚和白暨豚一起吃饱了，不过还是能偶尔看到有江豚或白暨豚跃出水面的场景。

    水库闸门大堤上已经涌来一些游客，至于外边，已经正式堵车。

    许多住的不太远的……实际有车，就是两三百公里也不算远，然后一起开车来看热闹。

    还有一些网红也赶了过来。

    想想村子里这些路路通的宽度吧，几条小马路一起堵得死死的，进不能进，出不能出。不过镇上领导也来了，还是有办法的，几个领导商议一下，然后设计了一条“U”型道路，也就是车子从镇上马路进来，然后从大余村，也就是余汉升所在的村子进入水库。再将车子开到大方村，从大方村的路路通出去。

    这样，两条小马路都成了单方向的车道，堵塞情况要好得多。

    至于给当地几个村子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且看几个路上堵的车子，哪能管得了。

    设计好了，十几个交警下来疏通道路。

    看着这种情况，方和都不敢开车接女儿了，而是开了摩托车将囡囡接了回来。

    “囡囡，老爸带你看大鱼。”

    方和抱着女儿来到水库边，现在人更多了，有的人来，还有的人打电话想办法出去，乱成了一团。

    方和又看到了好几个网红在直播，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迎着夕阳，穿着古装，一边直播一边跳舞。

    方和看着，做着比较。

    “长相还行，但舞跳的没有几个小婢女好。”

    “爸爸，那个小阿姨在跳舞。”囡囡说。

    “是啊。”

    “她不害羞吗?”

    “她们叫网红，就是吃这行饭的，不怕羞。”

    “鱼，鱼，大鱼。”

    父女两正说话时，一条白暨豚又跳出水面。

    “哦，哦，”许多人发出怪叫。

    方和看着这些人，心里感到好笑，现在看爽了，一会儿天就黑了，看你们怎么办?